第075章:撲倒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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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人?”
    巡守的府衛發現屋頂有一團黑影,揚聲厲喝。
    帝卿絕伏低身子,貼在屋瓦上,爾後學了兩聲貓叫,騙過府衛。
    府衛離去,帝卿絕繼續察看,更加謹慎。
    無風、無影等人引開四方暗哨,拖延不了多久,那些暗哨很快就會回過神來。因此,帝卿絕要在有限的時間裏探查,還要盡量隱藏自己,以免被發現。
    這等緊迫、驚險、刺激之事,他做來卻是從容優雅,令人咋舌。
    然而,他一連看了六七個房間,都沒看到無邪,或是疑似無邪的東西。
    四方暗哨返回,他必須撤離,可是他不想就此放棄,今夜既然來了,就必須探個究竟!
    暗房裏,戴著骷髏麵具的男子悠然飲茶,昏黃的燈影迷離中,那雙眸子暗色詭譎,顯得格外的可怖。
    無邪趴在獸籠裏,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又好似受了嚴重的傷,奄奄一息。
    他伸手進獸籠,摸她嬌軟的獸軀,輕緩的舉止似充滿了憐愛。
    “主上,帝卿絕正在屋頂探查。”說話的是一個黑衣下屬。
    “就讓他探查吧,反正他也探不出個究竟。”骷髏男子陰陽怪氣地冷笑,“找不到這隻小東西,他自然會走。”
    “主上的意思是,不管他?”
    “讓四方暗哨陪他玩玩。”
    “是。”黑衣下屬離去。
    帝卿絕又察看了三個黑漆漆的房間,毫無所得。
    這時,七八個暗哨急速飛襲攻來,黑影如幻,襲來的一道道氣勁追風逐月,將他包圍。
    內力不俗。
    帝卿絕斜勾唇角,雙臂霸氣地揚開,黑色廣袂如蕩如飛,雪色光浪從周身奔湧泄出,瞬間吞噬了對方的氣勁。
    無風、無影等人匆匆地趕來,不過根本無需出手,他們的主子一人足以應付。
    屋頂半空,雪色光浪席卷了所有,黑夜震蕩,所向披靡。
    七八個暗哨被光浪擊中,摔飛掉落,吐血,氣絕,身亡。
    無風道:“大人,撤離吧。”
    帝卿絕也知道,已經驚動了錢宅裏的人,今夜再也探查不到什麽。
    於是,主仆數人飛身離去。
    暗房裏,黑衣下屬再來稟報:“主上,帝卿絕等人走了。”
    戴著骷髏麵具的男子不出意料地冷笑,“早就知道他們會無功而返。”
    他撥弄著獸籠裏無邪的梅花爪子,“小東西,今後你的主人,隻能是我。”
    無邪不省人事,紋絲不動。
    一旁,一滴幹涸的暗血觸目驚心。
    帝卿絕等人剛剛回到府邸,陳管家就迎上來,“大人,宮裏有急召。”
    旁邊站著的是一位手挽拂塵的太監,帝卿絕認得他,他是在含章殿伺候的馮公公。
    “帝大人,長公主殿下急召您進宮。”馮公公等了快半個時辰,快急死了。
    “可知是什麽事?”帝卿絕疾步回寢房更衣。
    “長公主殿下遇刺。”馮公公焦慮道,“帝大人您速速與咱家進宮。”
    “馮公公別急,大人更衣後便進宮。”無風道。
    “你們這是去哪裏了?”馮公公見他們一身夜行衣,好奇地問。
    “查案去了。”無風道。
    不多時,帝卿絕與馮公公立馬進宮,無風跟著去。
    路上,帝卿絕若有所思,眉宇的淺痕出賣了他焦慮的心情。
    錢府的房間差不多都瞧過了,找不到無邪,莫非無邪真的不在錢府?
    可是,錢府看似不起眼,卻暗藏乾坤,太過神秘,更讓人覺得可疑。
    單單是布置在四方的暗哨,就說明錢宅的主人頗有智謀。
    他這麽盯著錢府,忽略了別的地方,會不會遺漏別的線索?
    馮公公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擔心上凰長公主,便說起上凰長公主是如何遇刺的。
    上凰長公主就寢後,一般是蒼雪守夜。
    過了子時,上凰長公主與蒼雪睡得很熟,連刺客闖入都沒驚醒。
    直至寢殿發出聲響,巡守的宿衛才察覺異樣。恰時,蒼月巡守至此,聽了宿衛的匯報,立即進寢殿察看。
    寢殿裏寂靜如死,昏暗的光影幽幽明滅。
    蒼月看見蒼雪和長公主殿下睡得很死,感覺到有第四人躲在暗處。
    刺客沒來得及逃走,出其不意地從天而降,抓起昏睡的上凰長公主為人質,要挾蒼月。
    為了上凰長公主的安全,蒼月不敢動手,眼睜睜看著刺客逃到含章殿外,扔下殿下飛上殿頂,瞬間沒入茫茫夜色。
    蒼月當即下令,所有侍衛追捕刺客。
    帝卿絕聽了大致的經過,點點頭,“殿下還好嗎?”
    “刺客逃了,殿下才蘇醒,想到險些命喪刺客之手,受驚不小,怎麽會好呢?”馮公公歎氣道,“帝大人要好好安慰殿下才是。”
    “殿下的寢殿可有遺失什麽珍寶?”
    “這個……咱家倒是沒聽說。”
    帝卿絕劍眉輕攏,上凰長公主攝政十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再艱難的絕境也經曆過!可是,半夜在寢殿遇刺,還是頭一遭。
    那刺客有何企圖?
    馬車在死寂的長街疾馳,暢通無阻,很快抵達皇宮。
    含章殿燈火通明,四周皆是侍衛,上凰長公主坐在床榻,隻穿著月白寢衣,抱著雙腿。
    蒼雪端了一杯熱茶過來,勸道:“殿下,喝口茶水吧。”
    “帝愛卿來了嗎?”上凰長公主喃喃地問,神色有點恍惚。
    “都這麽久了,應該快來了。”
    蒼雪疑惑,她伺候殿下二十年,以殿下縱橫沙場、執掌朝政的雷厲風行性子,怎麽可能怕了一個刺客?
    可是,看殿下這模樣,好像真的受驚了。
    還有,這三更半夜的,殿下為什麽非要急召帝右相進宮?
    刺客已經走了,應該不會再來,歇著便是,即使帝右相來了,又能有什麽用?蒼月去追捕刺客就好了嘛。
    “都一個多時辰了,為什麽他還沒來?你去外麵看看他來了沒。”上凰長公主接過茶盞。
    “是。”蒼雪轉身出去。
    不多時,他帶著帝卿絕進來,“殿下,帝大人來了。”
    帝卿絕凝視在床邊抱成一團的單薄女子,她好似受驚過度,隻穿月白寢衣的嬌軀纖薄如一片絲帕,與平常盛裝打扮、端莊美豔的模樣判若兩人,讓人恍惚覺得,她並非那個攝政十年、雷厲風行的長公主,並非那個沙場上殺伐果決、英姿颯爽的女帥,隻是一個嬌弱無依的女子。
    上凰長公主轉頭看他,輕聲軟語顯得孤苦可憐,“你來了。”
    “殿下,你還好嗎?”他溫潤地問。
    “絕……”她語聲沙啞,忽然下床撲過去,用力地抱住他。
    帝卿絕全身僵硬,眉頭微蹙,雙臂下垂,沒有順勢摟住的意思。
    許是受驚過度吧,她才會這樣患得患失。
    上凰長公主好似用盡所有力氣,想把自己融入他的胸膛,驚懼地隱隱發顫,“有刺客……本宮差點就死了……本宮差點就見不到你了……”
    “殿下,沒事了。”
    他的麵容冷了幾分,試圖推開她,她卻抱得死緊,推不開。
    她是戰場殺人不眨眼的女帥,曆經生死十幾年,區區刺客闖入寢殿,她怎麽會害怕?
    演得太過了。
    “你不明白……刺客闖入,本宮昏睡不醒……被那刺客挾持,本宮也毫無所覺……”上凰長公主語聲嘶啞,好似靈魂也在懼怕,克製不住地顫抖,“絕,本宮好害怕……”
    “殿下先坐下,臣看看刺客是否留下蛛絲馬跡。”見她這般驚慌失措的模樣,帝卿絕又覺得她不像是裝的。
    “本宮縱橫沙場數年,又攝政十年,早已看透生死……可是,就在剛剛,本宮才發現……本宮還有很多事想做,還有一個心願沒有完成……”她不肯鬆手,語聲溫柔,悲戚如訴,“倘若這輩子沒有完成那心願,本宮死不瞑目……”
    “殿下智謀超群,定能心想事成。”
    “本宮謀算這、謀算那,可是人心難測,無從捉摸,根本抓不住他的心。”上凰長公主輕聲呢喃,憂傷如水,在這深寂的夏夜格外的惹人憐愛。
    “殿下想多了。”帝卿絕又試了一次,想推開她,還是推不開。
    “你知道嗎?本宮活了二十六年,從不在乎別人的所思所想,從未高看哪個人。卻有一個男子,無論是容貌氣質,還是學識武功、頭腦謀略,都讓本宮折服,入了本宮的心。”她溫柔地傾訴,“放眼朝堂,放眼天下,隻有他才有資格得到本宮的愛。不過本宮不願勉強他,本宮希望與他兩情相悅。因此,本宮一直在等,等他喜歡本宮,等他以男子的身份對本宮說:我喜歡你,我要娶你。”
    帝卿絕不語,昏黃的暗影在他的雪顏流淌,神秘而晦暗。
    上凰長公主輕柔道:“聰明如你,一定知道本宮喜歡的那個男子是誰。”
    他掰開她的雙臂,淡漠道:“殿下的心聲,或許那個男子已經知曉。他沒有回應殿下,想必是有自己的苦衷吧,或者他對殿下隻有敬畏之心、效忠之義。”
    她滑嫩的素顏在暗影裏流光,“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本宮會等,等他有朝一日珍惜本宮的心與情……”
    帝卿絕冷漠地退開,去掌燈,“臣看看寢殿,殿下先歇會兒。”
    上凰長公主含情脈脈地看他,聽了方才那番心聲,不知他是否感動了?
    是不是應該趁此良機將他撲倒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