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你的主人真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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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目瞪口呆,那六個宮人當真親眼目睹她殺人?
真是天大的冤枉呐!比竇娥還冤!
她委屈地刨著案麵,克製不住怒火:他們胡說八道、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殺人!
帝卿絕依然抱著她,漫不經心的神態令她著急,她恨不得撓死他。
惡魔這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就是欠揍!
他們已經私定終身,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墨淩塵一本正經的模樣淩厲而威嚴,“你們所說的,是親眼目睹、親耳所聞嗎?若有虛言,以同謀罪論處!”
那六個宮人一起點頭,稱絕無虛言。
玉鸞郡主悲憤交加,怒火滔滔地說道:“長公主殿下,陛下,宮人作證,事實擺在眼前,帝右相的愛寵是妖狐。因為臣女與那隻妖狐有過節,它懷恨在心,就殺死臣女的侍婢紅藥。殿下,妖狐乃妖物邪祟,本性凶殘至極,若不立即將它處死,它必定作惡多端,傷害殿下與陛下,甚至危害百姓,引起民眾恐慌。”
“玉鸞郡主所言極是。長公主殿下,妖狐在宮裏殺人行凶,凶殘暴戾。未免妖狐再行凶,望殿下立即處死妖狐!”霍太尉語重心長地說道。
“妖狐天性嗜血凶殘,不會隻殺一人,未免殿下與陛下受到傷害,最妥當的便是即刻處死妖狐!”齊王沉重道。
“殿下,陛下,請即刻處死妖狐!”上官左相與諸多大臣齊聲請願。
無邪焦灼得渾身冒火,妖狐你妹!
本小姐才不是妖狐!也沒有殺人!你們哪隻眼睛看見了?
晉陽公主忽然捂著胸口,懼怕道:“皇姐,皇兄,臣妹好怕呀。”
拓跋弘安撫道:“皇妹別怕,帝愛卿不是抱著……它嗎?”
墨淩塵眉宇微蹙,這些人極力要求處死財神爺,來勢洶洶,如何是好?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帝卿絕,財神爺是帝卿絕的愛寵,帝卿絕依然不急不躁,跟個沒事人一樣。
帝卿絕究竟在想什麽?
無邪心急如焚,焦慮得四爪發顫,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今夜她就要一命嗚呼了嗎?連小獸也當不成了嗎?
她使勁地撓惡魔的手臂,期盼地看他:你會救我的,是不是?
上凰長公主清冷的目光從帝卿絕的麵上滑過,問道:“墨愛卿,你以為如何?”
絕永遠都是這樣,隱秘的心思藏在心底,不動聲色。
現在,她真的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想救自己的愛寵嗎?還是不想救?
“殿下,臣以為,雖有六個人證作證,但當時風露台比較黑,且死者的真正死因還未確定,此時定案似乎過於草率。”墨淩塵冠冕堂皇地說道,“雖然六個人證都證明帝右相的愛寵在案發現場出現過,不過並沒有人真的親眼目睹它殺人。”
“他們看見牆上的影子,看見那隻小畜生從屋頂飛過,還看見那隻小畜生在風露台附近飛過,這還不算嗎?”玉鸞郡主立即反駁,氣得頭頂冒火。
“郡主有所不知,雖然本國師未曾斷案過,但也知道,親眼目睹凶犯殺人,與親眼目睹凶犯在案發現場出現過,是兩回事。”他據理力爭。
“你!”她氣得渾身發顫,“懇請殿下立即處死那隻妖狐!”
霍太尉、齊王等大臣再次齊聲請願,聲震皇宮。
無邪忍不住了,拚命地撓惡魔的手臂。
帝卿絕輕柔地撫摸她,似在安慰她,雲淡風輕道:“殿下,可以傳召最先看見屍首的侍衛。”
上凰長公主恩準了,馮德全立即派人去傳召。
不多時,兩個侍衛來到禦前。
墨淩塵的俊容流閃著燈影清輝,問道:“你們最先趕到案發現場的?你們為什麽會去風露台?”
一個侍衛回道:“卑職在風露台附近巡守,聽見風露台裏麵傳出淒厲的慘叫聲,便立即進去瞧瞧。”
另一個侍衛回答:“卑職二人趕到案發現場,凶犯已經不見了,死者躺在地上,那張臉……太嚇人了……”
“這麽說,你們也沒有看見凶犯的模樣。”墨淩塵忽然明白了帝卿絕傳召侍衛的用意。
“沒有。”兩個侍衛回話。
“殿下,陛下,此案尚有不少疑點需要厘清,無法即刻定案。”墨淩塵斷然道。
“殿下,事實已經很清楚……”玉鸞郡主急於將那小畜生搞死,絕不會錯過如此良機。
上凰長公主擺手阻止她說下去,“此案交由墨愛卿查辦,本宮相信他的判斷。今日宮宴就此散了,眾卿出宮回府的路上注意安全。”
眾臣、女眷們紛紛起身,拜別離去。
在侍衛、宮人的護衛下,拓跋弘速速離去。
一個太監拿來一隻獸籠,帝卿絕把她放進獸籠,玉容冷若冰霜。
無邪期待他說一兩句安慰的話,可是他竟然什麽都沒說。
心碎成渣渣了。
她傷心無助地凝視他,他為什麽變成這樣?是不是變心了?
倒是墨淩塵,輕聲寬慰道:“放心吧,本國師會查清真相,還你清白。”
上凰長公主走過來,溫軟道:“帝愛卿,本宮有事與你協商,隨本宮到含章殿。”
帝卿絕頷首,臨行前看一眼無邪。
無邪看著他,心裏已經淚流滿麵,卻強忍著不流淚,紅眸淚光瑩瑩,讓人心碎。
不要走,好不好?
他冷漠地離去,步履未曾停留。
墨淩塵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道:“你的主人,真是無情。”
這句話戳中了她的心事,頃刻間,淚珠潸潸滾落。
看著她嚶嚶地哭,看著她傷心欲絕的模樣,看著她可愛又可憐,他的心快碎了,伸手進獸籠,摸摸她,“你的主人不要你,我要你,好不好?我會待你好的。”
無邪躲到角落裏,嚎啕大哭。
他把她抱出來,抱在懷裏安慰著,溫柔地哄著……
……
含章殿。
大殿燈火通明,上凰長公主坐於寶座,疲倦地扶額。
帝卿絕淡漠地問:“殿下有什麽事吩咐臣?”
“那幾個宮人言之鑿鑿,你覺得你的愛寵是妖狐嗎?”
她本是不太相信,不過轉念一想,短短幾個月,他這麽冷情的男子,卻對那隻小東西極為嗬護、寵溺,委實古怪,說不定那隻小東西就是迷惑人心的妖狐,他才會被它迷得五迷三道。
他清冷地眨眸,“臣不願相信她是妖狐,但此事還需徹查。”
“你是不願相信,還是不相信?”上凰長公主問得尖銳。
“殿下,她未曾害過臣,也未曾對臣使過妖術。再者,她一再遭遇謀害,數次瀕臨生死絕境。倘若她是妖狐,為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她?為什麽她不反抗?”帝卿絕語氣輕淡,但擲地有聲。
“……”她無言以對。
的確,她有所耳聞,這幾個月來,晉陽和玉鸞數次對他的愛寵出手,每次都是它受傷。
她輕緩道:“或許這是苦肉計。絕,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這般相信它,是因為你已經被它所迷。”
他眸色清寒,“臣相信自己的判斷。”
上凰長公主不解,“既然你覺得它不是妖狐,那又為什麽……”
“此案的凶犯無論是妖還是人,但呈現出來的是妖狐所為,殿下不覺得此案大有內情嗎?倘若凶手是人,為什麽假扮妖狐殺人?又為什麽殺害玉鸞郡主的侍婢?”
“你所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她站起身,眉目間布滿了倦色,“此案就交由墨愛卿與你去查吧,你切莫徇私。”
“宮中不太平,殿下務必警醒一些。”帝卿絕的雪顏和暖了一點。
“本宮看見紅藥那張臉……著實嚇了一跳,不知今夜會不會做惡夢。”上凰長公主的美豔臉龐難得地流露一絲柔弱,“也不知此案與外邦細作有沒有關係,你覺得有關係嗎?”
“眼下還很難說。”
“絕,今夜你能否留下來陪本宮?本宮擔心紅藥一案與外邦細作有關。”她欲言又止,麵上滿是憂慮,期盼他能留下來。
“……臣答應殿下便是。”帝卿絕語聲溫潤,“殿下早些歇息把,臣在大殿守著。”
上凰長公主的眉目立即生動起來,似有欣喜之色,“本宮吩咐蒼雪去備香茶、茶點。”
他沒說什麽,容色沉靜。
她吩咐蒼雪幾句,蒼雪立即去了。
她站在殿門處,回頭望去,他站在錦繡大殿,長身如玉,沉靜如淵,睿智從容,是她惦記了四年的男子。
今夜,他終於答應留下來陪她……
皇宮的另一邊,淩霄閣黑漆漆的,隻有一間殿室有燭火。
無邪趴在獸籠裏,獸籠放在案上,四周寂靜如死,她孤身一獸在此,漫漫長夜裏,隻能與這盞燭火相伴了。
那些人真是可笑,倘若她是妖狐,為什麽每次都被欺負?為什麽每次受傷的都是她?為什麽她不把她們都殺了?她明明是一隻天真善良、可愛呆萌的小獸好不好?
忽然,她聽見外麵有動靜,腳步聲朝這裏過來。
“國師大人,這麽晚您還沒出宮?”侍衛問道。
“本國師來審訊嫌犯。”
墨淩塵推門進來,順手把門關了。
無邪站起來,眨巴著獸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他捂著心口,一副心快融化的樣子,“財神爺,你別這麽看著我,我會受不了的。”
她撲閃著紅眸,不明白他為什麽會受不了。
“你可知,你的主人沒有出宮,今夜留在含章殿陪長公主殿下。”墨淩塵坐在她麵前,雙手托腮。
“……”無邪如遭雷擊。
那惡魔留在含章殿侍奉上凰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