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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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全身僵住,不知道是寒風太過凜冽刺骨,還是因為帝卿絕說的那句話。
原來,他隻是利用她偷書。
他當真隻是利用她偷書,對她沒有半分情意?
她開始顫抖,四隻爪子顫得越來越厲害,幾乎站不穩,他們的說話聲也變得虛幻,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
對她來說,這是晴天霹靂!
不想再聽下去,她要冷靜一下,她要好好想想,她要理清思緒……
她飛回寢房,鑽入棉被裏,可是這熟悉、溫暖的棉被根本暖和不了她,她如墜冰窖,瑟瑟發抖。
帝卿絕說的那句話,不斷地縈繞在她的耳邊:
本相的確是利用她。
好似魔音,纏著她,不肯放過她,不斷地提醒她,這才是真正的真相。
無邪站在床邊,環顧這熟悉的寢房,每一處角落都是美好的回憶,承載了她與他的柔情蜜意,而現在,她才知道,他隻是利用她!
她一直蒙在鼓裏,被他騙得團團轉,他一定在心裏嫌棄她又蠢又笨吧。
還有比這更荒唐可笑的事嗎?
這個裝滿了無數激情甜蜜的回憶的寢房,此時此刻,她覺得那麽陌生。
淚珠滾落,她不想再待在這裏,再待下去,她會瘋掉的。
無邪飛出去,一泓雪光迅速飛離右相府。
眼下已經是深夜,天寒地凍,街上沒有半個人影,隻有呼嘯而過的冷風與淒涼的燈影。
她感覺不到冷,時而蹲在屋簷,時而停留在小攤,時而站在十字街口,望著茫茫的夜色。
夜幕上那輪清月孤單地停泊在那兒,望著同樣孤單的她。
兩兩相望,倍感淒涼。
這三更半夜的,她可以去哪裏?
去找墨國師嗎?
不想去。
原來,除了右相府和國師府,她竟然無家可歸。是啊,她原本就是到處流浪。
無邪苦笑,在這廣袤的世間,她原本就是孑然一身。
心,那麽痛,痛徹心扉……
帝卿絕對她沒有半分感情嗎?
她是不是應該回去問問他,求個心死?
寒風吹來,她打了個寒戰——是啊,她怎麽這麽傻,隻是聽了半截話,她怎麽能就此判定他不喜歡她?
再者,她應該當麵問他,親口聽他說才對!
這麽想著,無邪幡然醒悟,罵自己太過衝動,竟然跑出來。
咦,前方有二人騎著駿馬,正盯著她。
她定睛望過去,暗影綽綽,看不清他們的容貌。
她正要飛走,忽然,那個男子迅疾地伸手,一泓紫紅色的光浪疾風般襲向她。
紫紅色!
好像是那個妖孽殿下,東晉太子!
無邪嬌軀一震,慌不擇路地飛躍逃奔。
然而,她剛剛飛起來,就被那紫紅色的光浪吸住,控製不住地朝他飛去。
要不要這麽巧?
夏侯瀟將她抓在手裏,暗夜裏唇角的笑詭譎可怕,“小東西,我們又見麵了。”
“放開我!”無邪憤怒地怪叫。
“殿下,時辰不早了,快出城吧。”天寶催促道。
“出城之時遇到這隻小東西,這是老天爺賜給本宮的安慰。”夏侯瀟微微一笑。
“安慰個大頭鬼!”她拚了全力掙紮,“放開我!”
他取出一枚藥丸,塞入她嘴裏,即使她拚命地搖頭不吃藥丸,最終的結果還是被他強行塞進嘴裏。
漸漸的,無邪暈了。
夏侯瀟滿意地把她塞進衣襟裏,策馬前往一座宅院,從宅院的地下暗道出城。
此時的右相府,帝卿絕回房看不見無邪,詫異地蹙眉。
無邪不會亂跑,去哪裏了?
他傳令下去,府衛、仆人在府裏尋找了兩遍,都沒找到她。
無風道:“大人,屬下問過大門、側門的守衛,都沒看見無邪姑娘出去,仆人也沒看見她。”
無影提出異議:“會不會被東晉太子擄走了?”
“不會吧。”無風驚異。
“無風,傳令下去,全城搜捕,四方城門戒嚴,從嚴盤查。”帝卿絕的雪顏布滿了陰霾。
“是。”無風立即去了。
帝卿絕慢慢攥緊拳頭,骨節啪啪地響。
無影見他麵色寒鬱,寬慰道:“大人無需太過擔心,無邪姑娘知道輕重利害,不會胡亂跑的。一定會找到她的。”
然而,這個時候,夏侯瀟已經出城,消失在廣袤的郊野暗夜裏。
兩個時辰後,無風回來稟報,城內沒有夏侯瀟的蹤跡,也沒有無邪姑娘的蹤影。
“這就奇怪了,無邪姑娘去哪裏了?”無影百思不得其解。
“繼續找。”帝卿絕發黑的玉容好似醞釀著風暴。
淩晨,他稱病沒有去上早朝,在府裏等候消息。
無風知道大人有多擔心無邪姑娘,不由得戰戰兢兢地稟道:“還是沒有無邪姑娘的蹤影,屬下已經派人在京畿找尋。”
帝卿絕捏著茶盞,眼神邪戾,瞬間,茶盞碎裂了。
無影擔心大人,可是不敢開口規勸。
他跟隨大人多年,還從未見過大人的心情這般陰鬱。
無邪姑娘,你到底去哪裏了?
……
這一路,無邪覺得很顛簸,不過她根本沒清醒過,一直昏昏沉沉,四隻爪子也綿軟無力,想飛想逃都不可能。
該死的夏侯瀟要把她帶到哪裏去?
她要回右相府,跟帝卿絕問清楚!
她後悔死了!
如若她不那麽衝動飛出來,就不會被夏侯瀟抓住,離開帝京。
年關了,夏侯瀟必定是回東晉過國都,金陵。
一路飛馳,他們終於在五日後抵達金陵城。
無邪半夢半醒,看見了熱鬧繁華的街市,看見了昏黑的地下通道,看見了金碧輝煌的宮殿……
徹底清醒的時候,她看見自己趴在純金獸籠裏,接著看見一雙陰柔妖異的黑眸。
她打了個激靈,猛地站起來,原來是夏侯瀟。
此時的夏侯瀟與初見時的容貌一樣,隻是氣質不太一樣,五分尊貴,五分陰詭,氣度不凡。
他頭戴金冠,身穿暗紅錦袍,披著玄色大氅,靜靜地盯著她。
“醒了?”夏侯瀟綻放出一抹微笑,“餓了嗎?”
“嘰嘰……”無邪大叫,快放了我!
“這些都是你的,你想先吃哪幾樣?”他把幾碟佳肴擺在獸籠前,“要不要本宮介紹一下?”
她吞吞口水,確實餓了,想飽腹一餐。
再說,作為吃貨,她不想錯過美食。還有,她不能餓死,餓死了就再也見不到帝卿絕了。
夏侯瀟瞧出她想吃,取了半隻烤乳鴿,“先吃這樣好不好?”
無邪點點頭,他把烤乳鴿遞進來,她立即抱住,津津有味地啃起來。
餓了幾日,她胡吃海喝,險些撐破肚皮。
她打了個飽嗝,撐得躺下來,摸摸圓滾滾的肚皮。
夏侯瀟失笑,長指伸進來,撥弄她的梅花爪子,“你怎麽這麽可愛呢?”
她縮回爪子,瞪他一眼,她討厭死他了,這個殺人不眨眼、野心勃勃、陰詭殘忍的東晉太子,她不會給他好臉色的。
他卻不在意,摸摸她的雪毛,“你好好待在這兒,本宮會待你好的,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無邪冷哼,我隻是一隻小獸,榮華富貴有什麽用?
忽然,她聽見外麵有淩亂的腳步聲與說話聲,而且朝這裏靠近。
不過,她不會跟他示警的。
半晌,夏侯瀟也聽見了,卻不理會。
東宮大殿外,小太監大聲道:“奴才拜見陛下,拜見昭仁公主。”
一身明黃龍袍的東晉皇帝道:“去,通報太子。”
昭仁公主連忙阻止,“父皇,您親自來看望大皇兄的病情,還需要通報嗎?再者,您不是要給大皇兄一個驚喜嗎?就這麽進去吧。”
“也對。”東晉皇帝拍拍女兒挽在自己手臂的小手,“你呀,就是一個鬼靈精。”
“其實,兒臣也惦記著大皇兄的病情。大皇兄在東宮靜養數月,謝絕任何人探視,兒臣覺得大皇兄應該很寂寞,因此拉著父皇一道來瞧瞧大皇兄。倘若大皇兄的頑疾大好了,就能參加除夕之夜的家宴了嘛。”昭仁公主滔滔不絕地笑道。
“陛下,公主殿下,今日太子殿下不適,臥榻歇息,不宜拜見陛下。”小太監小心翼翼道。
“大膽!”她嬌蠻地喝道,“父皇親自來探望大皇兄,你一個小太監竟敢阻攔?還不讓開?”
“公主殿下恕罪。不過太子殿下吩咐了,不想見客。”
“太子殿下也不見父皇嗎?父皇是客嗎?”昭仁公主盛氣淩人地怒問,“你諸多阻攔,是不是太子殿下根本不在東宮?”
“太子殿下怎麽可能不在東宮?”小太監心虛道。
“父皇,你看他這心虛的模樣,一定有蹊蹺。之前兒臣聽聞大皇兄閉門謝客,靜心養病是假的,他根本不在東宮。”她秀眸流轉,流露出幾分算計。
“太子不在東宮靜養,能去哪裏?”東晉皇帝麵色一沉。
“兒臣如何知道?”昭仁公主趁機進言,“父皇,有可能大皇兄偷偷溜出東宮,到宮外遊玩呐。父皇,進去瞧個究竟吧。”
東晉皇帝隱隱動怒,大步流星地進殿。
寢殿裏,無邪與夏侯瀟聽見了所有,她默默地想,看來這昭仁公主與夏侯瀟是敵對的。
東晉皇帝、昭仁公主闖進來,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