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張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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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說不清哪裏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摘自某人的少女心事日記本
    陸小涼抬起臉,滿眼都是淚,可憐兮兮看著陸小京,陸小京心一軟,陪妹妹坐下,問:“你真不幹了啊?”
    這時候,沈書辭回家一趟,樓上動靜不小,宋慧欣擔心,他沉著臉扯下自己的毛巾用冷水湃了湃,說:“出了事就會哭,從小到大都得跟著她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宋慧欣不由得一笑,也不緊張了,知道兒子能勸好,顛顛兒開了冰箱拿香瓜,說:“你再切個瓜帶上去吧。”
    沈書辭臉更沉了:“不許她吃,她還有臉吃?”
    這麽著,隻絞了涼毛巾上樓,一時沒進去,站在樓梯間聽了一耳朵,這會兒天台上隻有兄妹兩人,陸小涼說話沒顧忌,剛才就差被某人提著耳朵教訓,不得不說效果非常好,現在轉過彎了,吸著鼻子哼哼:“才不呢,我想好了,不會辭職的,我是真的喜歡這份工作。”
    陸小京一酸:全世界你就聽一人的。
    陸小涼在親哥跟前哭鼻子也不覺得丟人,飽含哭腔地低吼了聲:“誰叫我喜歡他嘛!”
    誰叫我喜歡他
    誰叫我喜歡他
    誰叫我喜歡他
    少女毫無保留的告白讓某人攥緊了手裏的毛巾。
    “那現在究竟怎麽著?”陸小京掏掏耳朵。
    陸小涼摳著地上的泥,腦袋埋在膝蓋間:“我錯了,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他說的對,所以我聽他的,以後……慢慢學著適應吧……”
    陸小京看著他的傻妹妹歎了口氣,蒲扇般大掌拍拍妹妹小腦瓜,問:“你想好了啊?現在走還來得及,等以後看他和別人親親熱熱再走就晚嘍。”
    陸小涼嗯了聲:“不走了,大不了調個科室,不過我還是得搬出去住,哥你幫幫我。”
    陸小京答應了,回家和爹媽說讓陸小涼去他那兒住幾天轉換心情,就這麽點時間,陸樹根在家抽了一包煙,客廳裏煙熏火燎的難得範紅英沒說他。
    陸樹根問兒子:“你妹妹究竟怎麽回事?”
    陸小京順口編了個:“叛逆期來得晚。”
    陸樹根就更不放心丫頭出去住了,陸小京一看要完,轉向範紅英:“媽,您說呢?”
    範紅英搖搖頭:“不成。”
    基本是沒得商量了,陸小京一歎,心想妹妹喲,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可怎麽辦。
    而此時此刻,陸家門外,有人隱在角落裏,將一家人的話聽了個遍,一直繃緊的肩膀徒然鬆懈,放心了。
    陸小涼收拾好的鋪蓋被打回原樣,也知道這回怎麽求都沒用,安分了,隻是不愛說話不愛笑,窩在房間裏不肯出來。
    陸樹根愁啊,問範紅英:“這什麽鬼叛逆期?我以為她高二那年已經叛逆過了。”
    範紅英嗑著瓜子:“叛逆個鬼哦,那肯定是怕見到誰唄,沒出息。”
    陸樹根:“誰啊?”
    範紅英:“自己想。”
    陸樹根想破了腦袋都沒想明白,第二天看著閨女乖乖拎著小包去上班總算鬆了口氣,下樓時遇上沈書辭,心中滿意:“還是你有辦法,丫頭不鬧了,書辭啊,車開去小京那兒做個保養,陸爹給你買單。”
    沈書辭淡然笑開,想起幼時的玩具車。
    ***
    血液科
    陸小涼低著腦袋誠誠懇懇和劉玫道歉,這些年護士長見多了承受不了工作壓力當逃兵的的姑娘,其實不算吃驚,隻是沒想過會是陸小涼。
    她一直覺得陸小涼不像是那樣的人。
    一開始就沒達到水平及格線的姑娘,要走早就走了,為什麽是現在?
    原本劉玫不打算問,直到陸小涼小聲說想調科室,她再也憋不住,好好和學生來了一場談話。其實心裏也有幾分猜測,問她:“是因為沈大夫嗎?”
    陸小涼的小腦袋點了點。
    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劉玫身為女人能夠體諒,問陸小涼:“你想轉哪個科?”
    陸小涼懵懵懂懂,其實她還沒想好。
    劉玫把她寫的辭職信撕了,說:“不急,慢慢想,今兒沈大夫沒班。”
    沒班還出門的沈大夫究竟去了哪裏?
    依舊是那個茶館,連座位都一樣,錢菲菲到的時候他依然已經提前到了,他坐在那兒什麽都不做就能引來許多人的目光,可他似乎未察覺,沉沉想著心事。錢菲菲攥緊了手提包,抬腳走上前。
    沈書辭為她斟茶,錢菲菲轉著茶杯,知道他是有話要說。
    沈書辭端起茶杯潤潤唇,他不善言辭,感情內斂,但能感覺得出他此番的鄭重和誠意:“我跟你提過,鄰居家有一個妹妹,這次是她生病了,不過萬幸,不是什麽大病。”
    “我記得,你說見不得女孩哭就是因為她。”
    沈書辭輕輕點了下頭:“今天請你來是想當麵道個歉,我……”
    “你喜歡她?”錢菲菲打斷他的話。
    茶室一隅沉靜片刻,隨後有人清淺而短促地道了聲:“喜歡。”
    錢菲菲的眼睫撲簌,心中雖十分難受,但北方女孩不忸怩,坦然道:“其實我查過她。”
    她能看見桌子對麵的男人蹙起眉心,她接著說:“那天你走得急,我覺著不對勁,托人查了一下,沒想到你們科室有個小護士也請假,更沒想到你們倆檔案上的家庭地址是在一個地方,於是我猜到了你究竟是和誰一塊走的,該說抱歉的是我,對不起手段有些不磊落,我本僥幸以為你們既然以兄妹相稱幾十年都沒發展出其他感情,應該就真是純粹的發小而已,可當我今天踏進這裏,看到你的臉,我就知道事情不會是我想的那樣。”
    因為錢菲菲的話,沈書辭突然想到了他和陸小涼的身份證,都是一個派出所辦的,地址也在同一棟樓,不止這個,他們倆在醫院留的檔案也都是同一個地址隻不過門牌號不同,不過全科室沒人注意到這個,到現在他們都還不知道他和陸小涼究竟是怎麽認識的。
    沈書辭看著錢菲菲,又想到昨日陸小涼在天台上邊哭邊說喜歡他,他突然一哂,同樣光明磊落:“我和她之間的事幾句話說不清楚,但我保證沒有腳踩兩隻船,她也沒有第三者插足,當時我約你在這裏見麵是真心想與你加深了解,你很好,我尊敬你對醫學的態度和身為醫者的覺悟,你和她不同,你很聰明,學業和工作都數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平心而論你比她優秀很多,她從小就知道給我惹禍,就知道哭,可經過這次,我才知道她對於我來說有多重要。”
    說到此,沈書辭猶能感受到檢查結果沒出來的那幾天,他肩上壓下的重量,但他不能泄露一絲一毫,他不能讓陸小涼看出自己的擔心,所以她肯定也不知道,檢查結果出來後,他有多感激。
    曾經那麽小的一個孩子,學走路學說話學寫字學彈琴,他都在她身邊,看著她一日日長大,一日日調皮,夏天裏摔破了膝蓋,練琴磨破了手指,嘴皮子利索討所有人喜歡,在地震後一夜間長大,會為他擔心,會想辦法哄他開心,甜甜的嗓子一遍遍喊他小辭哥。
    轉眼,就大了,亭亭玉立,巧笑情兮,即使穿著同樣的護士服,有時候也能讓他挪不開眼。
    這是一種很圓滿的感覺,對於沈書辭來說。
    錢菲菲看著他說:“我相信你的人品,我從來沒覺得你是在戲弄我的感情,我也很感謝你給了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也很欣慰你能在我麵前把事情說清楚,我隻想問,你真的想好了嗎?人在衝動下做出的決定十有八九會後悔。”
    沈書辭點了點頭,猶如好友間的聊天,沉靜的眼瞳看向錢菲菲:“我是為了她才回國的,她是為了我才考上了協和的護士。”
    這句話徹底讓錢菲菲死心了。
    “我……”她莞爾一笑,“我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發好人卡。”
    想想覺得有趣,她又道:“雖然不甘心,但也沒辦法,隻能祝你幸福了,咱們還是朋友嗎?”
    沈書辭點點頭:“當然,我很榮幸。”
    ***
    隔天陸小涼豎著耳朵聽了半天都沒聽到某人下樓開車去上班的聲響,再看看時間快來不及了,隻能邊想不通邊穿鞋,才走了兩步就發現那人守在四樓自家門口,見著她了,守株待兔般露了個勝利的微笑,朝她勾勾手。
    陸小涼覺著自己就是那隻笨兔子,硬著頭皮上前,弱弱喊一聲小辭哥,下一秒就想從他身側溜走。這招使了多少回了,沈書辭怎麽會讓她得逞,一把把人揪回來鎖住了雙手,沉聲道:“坐我的車一塊兒走吧?”
    陸小涼小腦袋搖成風車:“我我我搭地鐵。”
    這時候沈書辭背後的門一開,打在他身上,宋慧欣想出門卻被兒子堵在了家門口,不解地問他:“你倆怎麽還沒走?呆這兒幹嘛呢?”
    陸小涼趕緊抽走手,慌慌張張跑下樓。
    宋慧欣疑惑地看著兒子:“你又訓她了?”
    沈書辭深深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也下樓,車就扔在大院裏,跟上陸小涼的腳步,看她在漸熱的早晨裏一溜小跑,瘦瘦的背影看著還是小時候的毛躁樣。他淡笑,幾步追上,見小丫頭嚇圓了眼,一個踉蹌就要跌倒。他立馬拉住,淡淡道:“車壞了,我也搭地鐵。”
    陸小涼:“……”
    早高峰的地鐵車廂像鐵罐頭,沈書辭跟在陸小涼身後尋了個位置站住,忍著性子忍受一車廂的蔥油餅味、汗味和不知道什麽東西的怪味,省協和站是這趟列車的第一個中間樞紐站,所以在那之前很少有人下車,沈書辭長這麽大其實沒擠過幾次地鐵,不說國內,以前宿舍就在醫院對麵,走路五分鍾到,在國外他就更是哪兒也不愛去,成天就是實驗室、教室、自習室、圖書館,基本不出校門,就更別提擠地鐵了。
    所以沈書辭此刻置身幾乎沒有轉身空間的狹小車廂內,眉間的刻痕可以說是又往肉裏深了三毫米。而這時,陸小涼滑溜如魚,個頭小小卻靈活方便,兩手護在胸前抱著小包滑到了距離某人半截車廂遠的地方,小手熟練地固定自己,給了某人一個圓滾滾的後腦勺。
    沈書辭:“……”
    ——
    南春碎碎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解氣!爽快!涼涼你好棒!老母親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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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泥萌說,要是陸爹知道閨女是因為老沈才離家出走的,會不會提刀下樓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