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玩弄火柴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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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子彌也不願戀戰,隻要帶走那個女孩就行。
    自從她奉榮師之命,抵達南港渡後,馬上找了十個精明的混混,以每人每天100元的價錢,雇傭他們成為探目,如野狗般在街巷間遊竄尋覓。
    一個細脖子的混混在一家露天台球廳發現了疑似目標,可惜跟丟了。情況匯報給銀子彌,她便以半徑二百米展開搜索,交叉比對其他混混反饋的信息,認為聶深就在這一區域活動。
    當聶深突然出現在街上時,銀子彌反倒有些驚訝。遠遠看著聶深,銀子彌百感交集。其實分別的時間並不長——聶深被亞豪修車店的老板辭退時,銀子彌奉榮師之命,連一場送別都沒有,二人就此分開。這對於聶深是莫名其妙,對誅鮫士卻是放長線釣大魚。
    如今再見,不過隔了一個多月,卻像是曆經滄桑歲月。一趟繆宅之行,天翻地覆,物是人非。銀子彌相信聶深受到了巨大的心靈衝擊,性格上肯定也有變化。
    究竟是破繭而出、鳳凰涅槃?還是邪魔回歸、卷土重來?
    望著那個依然瘦削的背影,銀子彌看不透聶深,也看不透自己的內心。
    聶深顯得很著急,正跟一些路人打聽什麽。銀子彌等聶深走過後,上前裝作無意地詢問,有人說聶深在找一個光腦殼壯漢和一個女孩。銀子彌也緊張起來。
    榮師親口告訴她,聶深回歸後,手上控製著繆氏血脈,難道丟失了?
    銀子彌沒有打草驚蛇,暗中跟蹤聶深。原本警覺的聶深,正把注意力集中在繆璃和魯醜的失蹤上,對周遭的反應略微遲鈍了。
    然後聶深接到一個電話,顯得既驚詫又興奮,立刻打出租走了,看方向應該是潮陽區。
    銀子彌正要奮起直追,突然發現一個人。
    確切地說,是三個人。一個身姿挺拔頎長的男子,身旁一左一右跟著兩個年輕女子。左邊的長發女孩,神情飄忽,雖然置身於人群中,卻似乎並不在這裏,而是融入了一段樂曲中,眼神中不時流露出傲然和不屑。
    右邊那個女孩,則一臉凶悍,兩條短眉下一雙陰冷的眼睛,眸間透出隨時要把人撕碎的惡意。
    而走在中間的男子,渾身散發一種極具壓迫的力量。銀子彌遠遠地感覺到,雖然兩個女孩都不是等閑之輩,不過她們對那男子卻是正眼都不敢看,偶爾說話時,都自覺耷拉眼皮,一副畏之如虎、敬若神明的樣貌。
    通常這種力量隻有黑鮫人身上才會具備,但此人的氣勢又完全不同。
    銀子彌可以確定,他就是人類。
    更讓銀子彌感到不安的,竟是那男子的淡漠與從容。他微闔雙目,瞳仁幽暗深邃。
    光華內斂,殺氣深藏。這才是厲害角色。
    他手上始終把玩著一盒火柴。
    這究竟是什麽人物?
    銀子彌猜不透,但她可以肯定一點,對方的目標也是聶深。聶深的出租車遠去後,那男子平靜地注視著,然後便轉身走了。兩個女孩亦步亦趨。
    銀子彌來不及跟蹤聶深,轉而朝那三人追去。不料,他們分乘兩輛三輪摩的,隨著一陣“突突突”的聲音,施施然消失在人煙稠密處。
    銀子彌隻好返回來等候聶深。
    並沒有等太長時間,聶深帶著那女孩和光腦殼壯漢回到南港渡。銀子彌發現,聶深和女孩圍繞光腦殼似乎在處理什麽麻煩,光腦殼不知出了什麽事,聶深對他照顧得很緊,那女孩也很關心他。
    光腦殼竟然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然而通過榮師轉來的消息,並沒有提到什麽壯漢。
    銀子彌進一步確定了聶深身旁的那個女孩便是繆氏血脈的第七十三代後人,跨越了民國的繆璃。她的美麗與獨特的氣質,不同於這個時代。
    銀子彌馬上聯想到那個光華內斂的神秘男子,他身上散發的氣質,與繆璃有某種相似之處。想到這裏,銀子彌暗自一驚:難道他也來自民國的時空縫隙?
    情勢瞬間變得複雜詭譎。
    晚上,聶深和繆璃帶著光腦殼離開了南港渡。銀子彌的第一個反應是他們要搬走,但隻有繆璃隨身帶了包。再從行走路線來看,他們離開了市區,正往江邊而去。
    銀子彌悄悄跟著。
    這次行動出乎意料的順利,不僅找到聶深,同時發現了繆氏血脈。不過越是這種時刻,銀子彌越是冷靜。
    今晚隻要跟住聶深,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麽,然後就能收網了。
    可是聶深異常警覺,在一個岔路口突然轉向。銀子彌急忙跟上去,正遇見一群摩托車大軍,如群鯽過江般呼嘯而過。
    這批摩托車是附近剛下班的年輕人集中離廠,大有宣泄比拚之意。轟鳴的機車隊遠去後,聶深三人早已不知所蹤。
    銀子彌一跺腳,恨恨低語:“這個狡猾的家夥,肯定是摸清了規律,知道這個時點會有一群摩托經過。”
    聶深確實善於利用某地、某時的運行規律,比如什麽時間、什麽地方有船隻集體回港;什麽時間、什麽地方,灑水車會經過幾次。
    看似無序紛雜的市井生活其實處處皆規律,不必費力操控,隻要順時順勢,善加利用即可。
    銀子彌跟丟了聶深,並不死心,打算沿著榕江之畔追尋下去。可是隻知道聶深的大致方向,從這裏到榕江入海口的海門灣,任何一個地方都可能是聶深的目的地,憑自己的兩條腿,累死也不一定找得著。而且到了後半夜,江邊寒意漸濃,銀子彌單薄的衣衫有些吃虧。
    她當即返回租住的旅館,換了一身運動休閑裝,開車出來。途中為補充體力,抓緊時間吃了一盤熱氣騰騰的腸粉。
    吃飽喝足的十八組組長彌霸天,駕駛一輛銀灰色的雪鐵龍suv,鬼魂般飄浮在沿江公路上。
    緞帶般的榕江在車窗外忽隱忽現。夜風的呼嘯聲夾雜著汽車引擎聲,銀子彌的車經過了望磐石碼頭。
    望著殘月下黑壓壓堆積的集裝箱,她心裏微微一動。這裏確實是個特殊的存在,與沿途其它地方的空曠寂寥相比,這裏很適合做點什麽。
    銀子彌放慢車速。沉寂的集裝箱墳場看似毫無動靜,但銀子彌的手指卻有一陣微弱的電流感,這是敏銳的直覺力帶來的反應。
    突然,視野中出現了四條淩厲的黑影。黑影從望磐石碼頭飛奔而出,散開,又迅速聚攏,向前跑去。打頭是兩個黑影,然後中間一個,末尾一個。從剪影可以辨別出,中間那個人扛著什麽物件。
    容不得銀子彌猶疑深思,立刻掉轉車頭悄悄跟上。
    銀子彌驚訝於對方的速度。本想放慢車速跟在後麵保持較遠距離,可是對方隱在夜幕中速度太快,她不得不冒險提高車速。好在公路上不時有車輛經過,空中的殘月昏蒙暗淡,利於隱蔽。
    銀子彌確定中間那家夥肩膀上扛著一個人。
    江邊一陣大風把那人頭上的袋子吹掉了,銀子彌仔細辨別,體態和發型都是繆璃。
    銀子彌加大車速,從另一條平行的小路開過去,徑直衝到了前方。
    四個惡徒跑過來時,銀子彌已經穩穩當當坐在了石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