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雷坦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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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彌喝了口茶,說:“爾雅,今天約你出來,一是讓你休息休息,待會兒請你吃頓飯。二是我聽說你昨天去了黃花山總部,卻不能進入主樓,失去了權限。”
爾雅的唇角泛起一抹淡淡苦笑。作為異類,受到一些猜疑也是合理的。自己身為鮫人,卻供職於誅鮫士組織,這事兒怎麽看都有些奇怪。
銀子彌卻為爾雅遭受的不公感到生氣:“我找榮師談談!”
爾雅忙說:“組長,不必了。你和榮師都信任我,這就足夠了。”
“你身處危險漩渦,還這麽拚命,去年就找回了七具誅鮫士的遺骸,親手捧回了忠骨堂,他們還有什麽屁話可說?組織上不給你發獎牌就算了,還放任一群小人在背後造謠……”
“組長,別生氣,我在人世這麽久,這種事早就淡了。”爾雅反過來安慰銀子彌,給銀子彌的茶杯裏續了水。“當初我要進組織,你是不肯的,就是預見到往後的麻煩,擔心我承受不了。那我既然決心加入,就不怕危險,更不怕謠言了。”
爾雅曾經說出“願以死相報”的話,不僅是報銀子彌的救命之情,也是報答銀子彌的知遇之恩。
銀子彌歎口氣,壓下了自己的怒火。
最近如果不是榮師從中斡旋,以銀子彌的脾氣,早就衝到總部展開怒懟。
銀子彌一向特立獨行,遭致某些高層不滿,這本是行動人員與行政官僚的天然矛盾。尤其是大士團的占恩,坐在辦公室發癔症,就是橫豎看銀子彌不順眼,說她整天跟老師打算盤,貪財,貪財必好色,好色必坑師。
銀子彌聽說後,則公然關心領導的身心健康,提醒辦公室的老爺們,久坐容易得痣瘡,並引起腳氣菌上行至大腦,產生被害妄想症。
占恩非常生氣,認為對他大不敬,曾多次揚言,銀子彌別犯到他手上,不然吃不了兜著走!
“咱們還是說緊要事吧。”爾雅飲了口清茶,“最近你派孟亮追蹤將軍的信息——”
“哦,你有消息?”銀子彌忙問。
“我們十幾個姐妹有個朋友圈,都是白鮫人,誰那裏有了情況,就提醒大家。這兩天圈子裏傳遞兩個情況。”爾雅說,“有個姐妹提到,她那天在嵩山路口的公交車站,剛下車,突然遇見一個男子,有二十多歲,身上有黑鮫人的氣息,但又不太一樣,是一種特殊的氣勢,從後背透過前胸。她當時嚇壞了,轉身就跑。不過事後回憶,感覺那人沒有惡意。這太奇怪了,擁有黑鮫人氣勢的男子,見到白鮫人居然沒有惡意。要麽是我那姐妹看錯了,要麽就是那個男子太會偽裝。”
銀子彌喃喃自語:“她是不是遇到聶深了?”
“圈子裏還有個情況:另一個姐妹在客運站遇到一個人,是黑鮫人無疑。當時廣場上人很多,又是下雨的晚上,她擠在候車廳門口的人群中,沒有被發現。她看到那個黑鮫人一晃就不見了。”爾雅說著,神色變得緊張起來,“我那姐妹在圈子裏說,她當時幾乎嚇癱了,那個黑鮫人的氣場十分強大,讓她毛骨悚然。”
雨夜,氣場強大的黑鮫人,客運站。
銀子彌在頭腦中迅速拚接組合,希望把這些破碎的線索連起來。
爾雅的咳聲喚醒了銀子彌。她回過神,看著爾雅更加蒼白的臉。
“昨晚又是一夜未眠吧?”銀子彌憂心忡忡地說。
爾雅抑製住咳聲,輕輕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在九淵市生活了三百三十多年,眼下的局勢確實有變。”
爾雅講述了自己的見解。
彩虹王子沒有被無上尊師赫升割掉鱗片之前,他統領黑鮫人族群,做了上千年的霸主,手握生殺大權。雖然那些年他一樣殺戮人類,更對白鮫人充滿怨恨,但一般不會折磨虐殺,命令手下見到白鮫人等,不留活口,一刀斃命,以解心頭之恨。可是清朝末年,符珠哩隱匿後,九淵市陷入一團亂局。最混亂之時,一位將軍出麵,鐵手壓製,建立了秩序。
爾雅說:“起初我以為一切會步入正軌,可我太天真了。那位將軍為了維持地位,縱容手下,以換得忠誠。甚至放任手下以各種手段虐殺。”
銀子彌點頭:“誅鮫士的報告中也有提及,近年來黑鮫人虐殺成性。”
爾雅憂鬱地說:“可惜至今還不知道將軍的真實身份。”
這時,銀子彌的手機振動起來,是沈飛打來的。
沈飛的聲音很急:“組長,你在哪兒?”
“憶蘿茶塢。”
“好,我馬上過去。”
十幾分鍾後,沈飛風馳電掣地趕來了,一進27號包間,他愣了一下,沒料到爾雅也在,視線便有些遊移不定。
“說吧,都是自己人。”銀子彌說。
銀子彌知道沈飛喜歡爾雅,可是兩人不在一個頻道,爾雅從來沒有流露出任何惹人遐想的表情,她在男女之情方麵確實很淡,因為經曆了太多的生離死別。
沈飛坐到桌旁,開口說:“雷坦死了。”
“哦?”銀子彌端起的茶杯停頓一下,繼續喝了口茶,抬臉問,“怎麽死的?”
“昨天的黑鮫人學習班下課後,雷坦喝了一點廚房供應的米酒……”
“等一下,學員什麽時候可以喝酒了?”銀子彌警惕地問。
“說白了就是懷柔,高層要給黑鮫學員滿滿的關愛,讓他們說出心裏話。”沈飛解釋道。
“那是誰提出來用酒關愛學員?”銀子彌追問。
“聽說是占恩大士。”
銀子彌緊接著追問:“總部的食物流程都經過嚴格把關檢測,難道這一關也破了?”
“這……本月的食檢是由李主任把控,不過……”
“不過什麽?”銀子彌銳利的目光投向沈飛。
“昨天恰好是月度交替……”
“誰接管?”
“占恩大士的助理錢主任……可能在交接環節上出現了紕漏。”
銀子彌陷入沉思,良久,她抬起臉:“嗯,說說雷坦吧。”
“喝過酒大概二三個小時,雷坦忽然說身上癢,要用竹片抽打,最後……”沈飛看了一眼銀子彌,又瞥一眼爾雅,咕噥道,“死掉的樣子像一塊枯死的樹皮。”
銀子彌沉默不語。
沈飛接著說:“當時好幾個學員都看到了,嚇得不輕。有些學員的態度變了,抵觸情緒很重,甚至傳聞,有人打算就地搞破壞,把總部攪亂。”
銀子彌抬臉看著沈飛。“整件事與咱們十八組沒關係啊,你幹嘛這麽著急?”
沈飛遲疑片刻,瞥一眼爾雅,低聲說:“總部那邊有人說,昨天除了爾雅,沒有外邊的人去過。”
桌旁的爾雅雙肩一顫,有些愕然,有些哀傷。
包間裏一片沉寂。
銀子彌冷不防拍了下桌子。“鬧了半天,這是訛上了!”
沈飛忙說:“組長消消氣,隻是個巧合,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這裏邊有坑啊。
銀子彌謔地站起身,對爾雅說:“這幾天你就待在城裏,誰叫你都別管,讓他們找我。天大的雷我頂著,媽的,誰敢給咱們下套,我就讓他永遠戴上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