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追查繆璃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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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子彌跟蹤聶深跑了幾大圈,著實冒火。自從那家夥從九淵之底回來後,十幾個鍾頭不閑著,一會兒從城東跑到城西,剛喘幾口氣,又往城南流竄,完全不得要領。
爾雅擔心銀子彌做出衝動的事情,一直陪著她。幸好有爾雅在身邊,否則聶深早就跟丟了。聶深善於利用某地、某時的運行規律,比如什麽時間、什麽地方有船集體回港;什麽時間、什麽地方,公交車會經過幾趟,他都摸清了規律,順勢而為,善加利用。
但這次聶深似乎沒有規律,東跑西撞,有時停下來與路邊的老頭閑談,不知打聽什麽。聶深一離開,銀子彌就上前探問,從老頭們淩亂的言語中,大概得知聶深對城裏的老街舊巷感興趣。
眼下,聶深竟然跑到了市圖書館,一頭紮進閱覽室,半天不出來。
有什麽資料不能在網上查詢嗎?也許這些內容太生僻,或者,聶深不相信網絡上的內容,要親自查看原始材料。
“爾雅,你說他在找什麽?”銀子彌問。
“猜不到。”爾雅神情困惑,“按理說,他應該召集黑鮫人才對。”
“是啊,我一直以為他會聯係符珠哩,怎麽沒動靜?”銀子彌低喃,“也許有更大的陰謀詭計。”
“我看不像。”爾雅說。
兩人在圖書館對麵的咖啡館坐著,透過窗玻璃能看見圖書館二樓的閱覽室,聶深的身影不時閃現一下,大部分時間都在認真翻看資料。
這時,銀子彌接到了孔最的電話。
孔最搜尋繆璃的下落,有了重大進展,他需要和銀子彌溝通一下。銀子彌便讓爾雅守在咖啡館,繼續對聶深全程盯梢。
“那家夥就算進了廁所,你也要確保他不會丟。”
銀子彌囑咐完,匆匆趕到約定地點,孔最早已等在這裏。孔最還是慣常裝束,橙色工作服,棒球帽,旁邊放著一件包裹。他盤腿坐在樹叢裏,即便有旁人經過,會以為快遞員在休息。
孔最放下望遠鏡,朝銀子彌點點頭。銀子彌從包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還有餅幹、話梅、小核桃、鬆子,外加兩個雞腿。
孔最也不客氣,接過雞腿啃起來。
銀子彌拿起望遠鏡,給嘴裏放了一顆話梅,用舌尖慢慢抿著,問:“繆璃就在那裏麵?”
望遠鏡對準了大門前的牌子:九淵市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
“目前不確定。研究院後麵還有棟別墅,可能是給研究人員住宿的。獨立的大門,不好接近。”孔最啃了一口雞腿,
銀子彌舉著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研究院大門緊閉,沒有人員和車輛進出,院裏有幾座造型樸實的樓房,綠化帶整齊有序,偶爾有人影晃動。
銀子彌放下望遠鏡,扭臉看一看孔最:“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孔最首先確定了那艘遊輪的款型。
既然繆璃是被遊輪上的救生艇帶走的,那麽同款型出廠的遊輪,必然配備有同款的救生艇,這個無論在上海還是廣州都一樣,規格型號絕無差別。
於是就要確定這種款型的救生艇,當天去了哪裏?
這種救生艇是玻璃鋼材質,紅白雙色,救生艇所屬的遊輪名稱和艇的編號標注在艇首兩側。孔最以“追查歐陽紅葵”為名,要求信使家族的總部,把救生艇在過去十天的定位記錄弄到手。
不久,孔最收到了資料,立即趕赴定位地點。
但不出所料,救生艇曾經靠岸的地方,是一片荒灘,四野無人,當然就沒有目擊者。
孔最沿著海岸線尋查,方向是市區。
合理的推斷是:對方把繆璃劫持到救生艇上,靠岸後,立刻送到車上,然後開車離去。之所以斷定離去的方向是市區,因為如果是別處的話,完全不必登岸,直接用救生艇運往下一條船即可。
孔最沿著荒地走了將近三公裏,來到一個路口。開往潮南區的車輛全部從這裏經過。附近有交通探頭。
孔最根據救生艇靠岸的大致時間推算,當天抵達這個路口時,有兩個多鍾頭的時間寬度。從監控資料來看,這段時間內,起碼有四十幾輛車駛過路口。
其中的哪輛車上載著繆璃?
孔最首先進行了過濾:先排除減震差的車輛,對方應該知道劫掠的是繆氏血脈,運輸途中不受任何損傷,這種小細節會考慮到的。接下來排除太高調和太爛的車。然後排除那些保密措施不嚴的車,比如開著窗戶的,玻璃上能看到人影的等等。
經過這番篩選,四十幾輛車減少為六輛。
孔最對這六輛車逐一檢查,選出三輛可疑車輛。然後他將三輛車的信息上傳給家族總部,根據車牌號和車主進一步深挖,最終鎖定了其中一輛黑色的標致。
繆璃被劫掠的那天,這輛標致的行車路線很清晰,從潮南區的路口出現後,便一路往東南方向行駛,直至進入了薔薇基金會。第二天上午,這輛車又出現在路麵上,駛入了九淵市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然後再沒有出來。
孔最把啃完的雞腿放進紙袋裏,小心地包好,把地上的殘渣清理幹淨,喝了一口礦泉水。
銀子彌再次舉起望遠鏡,對準那家研究院。
銀子彌問:“你要等那輛標致車出來嗎?”
孔最說:“不,那輛車出不出來已經沒有價值了。我觀察了兩天。有一輛銀灰色的賓利,兩個晚上進了研究院。查不到這輛車的相關信息,它好像不存在,這才是最有趣的。這輛車每次來,研究院後麵的那棟別墅都有變化。”
銀子彌問:“這些事和薔薇基金會有什麽關聯?”
孔最往前揮了一下手。“整個那一大片地皮,是薔薇基金會的資產。”
“是嗎?”銀子彌有些驚訝。
“薔薇基金會是個私人機構。我隻知道他們的底子非常厚,有財閥支持。”
“專門搞水利資源研究?”銀子彌問。
孔最搖搖頭:“水利水電科學研究院,應該是個掛牌的幌子,這樣的幌子,肯定不止一處。”
“但他們突然牽扯到了繆氏血脈,究竟研究的……”銀子彌忽然有一種莫名的不安感。類似這種不安,上次出現,還是在得知桀羅將軍的身份時。而這次的感覺比上次更明顯,有著懸空的緊張感,好像被什麽東西一下子提到了半空,不知道該落向哪裏。
“不像是突然牽扯到的。”孔最糾正道,“他們在整個過程裏,目標明確、行動迅速,應該是經過了長期的隱伏。”
銀子彌想起聶深曾經跟她聊過,葵叔給聶深展示過九淵城的暗麵勢力分布圖:
頭部勢力,是黑鮫人。
頸部則是誅鮫士。
身軀部分是六百萬市民,其中匿居著白鮫人。
接下來的手臂勢力,是信使家族。
雙腳則象征暗麵勢力的底層。
然而分布圖上,唯獨缺少了腿部勢力。
葵叔似乎略過了一大塊,原因是他無法推測這一勢力。九淵城一定存在某個強大的人類組織,但始終沒有浮現,從客觀的角度看,這是不合理的,人類組織不會隻有誅鮫士,況且誅鮫士是源自唐朝的古老機構,難道現代沒有類似的機構存在嗎?是他們覺得時機不到,不必顯露鋒芒?還是說,他們已經存在,隻是沒有看到,或者,看到了也不認識。
葵叔隻知道,這個機構有一些秘密行動專員,自稱“花匠”。僅此而已。
“孔最,你說得對,不是突然出現的。”銀子彌說,“他們以前隱伏在暗麵的漩渦之外,等待各方打出一個結果。”
“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
“是呀,千步沙之戰。”銀子彌望著遠處霧蒙蒙的研究院,蒼白陽光在上空形成一片詭異的光罩。銀子彌喃喃低語,“千步沙之戰剛結束,一切天翻地覆。鮫人新紀元已經降臨,繆氏血脈突然被劫——薔薇基金會,花匠……他們是助紂為虐,還是想拯救人類?他們究竟是誰?目的何在?”
浮出水麵的神秘機構——
已然綻開鋒芒——
而我們竟然,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