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進攻,還是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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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飄起了小雨,地上的一切都染上一層潤澤的水光。
一片樹林和芭蕉叢中,聶深奔跑著。他躍過一灘積水,速度越來越快。
樹林從外麵看,似乎並不大,進來以後才知道延伸很遠。四周有一絲難得的涼意,由於天陰的緣故,樹林裏更是昏暗,聶深在奔跑時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衝過樹林後,聶深來到一道斜坡上,他伏低身子,向坡下走去,然後轉個彎,看到右側前方有燈光。天色不算很暗,對麵是一座巨大的倉庫,門前掛著幾盞燈,倉庫裏傳出隆隆的發動機聲音,似乎是一個汽修廠。
聶深伏在草叢中觀察幾分鍾,然後匍匐前行,試圖靠近倉庫。
他最後感應到符珠哩的信息,就在這個中轉站,盡管那信息仍然很微弱,但有了之前的數次失敗,聶深有了足夠的經驗辨析其中的差異。
聶深忽然看到一個人,身影挺熟悉,正是昨天在冰窖廝打的刀疤男子。聶深不禁舒了口氣,說明他的方向沒錯。
聶深又往前爬了幾米,已經到了草叢邊緣。
這時,那個刀疤男子揮了揮手,五六個穿白製服的人集中到倉庫門口,刀疤男子下達某個指令,他們很快回到了倉庫。然後刀疤男子掏出手機,說了幾句話,匆匆進了倉庫。
令人難熬的幾分鍾,倉庫門口靜悄悄的,外麵的空地上看得到細密的雨絲。
倉庫裏的隆隆聲變得急促了,不一會兒,一輛灑水車開了出來。
聶深的心頭微微一顫,終於來了。那是一輛“東風多利卡5-6噸灑水車”,六個輪胎,最高時速可達到90公裏。車廂的罐體經過改裝,橢圓形,采用優質碳鋼板製成,罐體重新組合了隔板,具有防波防蕩作用。
灑水車如一頭剛剛睡醒的動物,慢吞吞地開出了倉庫。車廂上巨大的罐體泛著詭異的光澤。
聶深正要行動,忽然愣住了。
緊跟著那輛灑水車,又出來一輛,一模一樣的車。
兩輛車從倉庫門口出來後,並排駛過院子。隨後,又有一輛完全相同的灑水車開出來,駛過了院子。
到了馬路上,三輛灑水車沿著岔路分開,各奔東西。其中一輛車的罐體內裝載著符珠哩。
聶深茫然地跟隨了十幾米。必須馬上做出判斷,決定跟蹤哪輛車?
情急中,隻有最簡單的辦法最有效。聶深當即撿了三塊小石頭,用力扔向三輛車。
嘣!
第一塊石頭打到罐體的頂部,彈開了。
嘣!蹦!
緊接著兩塊石頭砸到其它兩輛車的罐體上。
聶深仔細辨聽,突然奮起直追,撲向第二輛灑水車:刺殺符珠哩!
聶深的身影一動,對方便有了反應。
三輛灑水車原本分開了,此時迅速集合,在路口組成“品”字形——目標車輛領頭,另外兩輛車一左一右護衛。
聶深的視線牢牢鎖住目標車輛,拚命追趕著。他健步如飛,距離越縮越短,估摸著差不多了,一個縱身而起,準備跳到後麵的車頂上,把它當作踏板,直撲領頭的目標車輛。
整個人到了半空,卻突然被一股大力撞射而去。
咕咚!
狠狠跌到地上,接連滾了十幾圈才止住身形。衣服已經全濕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聶深,正要抬頭探望,一道凶猛的水柱再次衝來,狠狠地打在他身上,又把他的身體裹帶著,往後翻滾了十幾圈。
高壓水炮!
灑水車的車尾平台上聳立的水炮,原本就是標準配備,射程可達30米以上,揚程90米,其灑水寬度則超過16米。這種水炮可以直接配消防接口,接上設備就能救火,並且是360度自由旋轉,水炮的噴射形態可以從大到小,連續調節為直衝、大雨、中雨、毛毛雨、霧狀。
聶深還沒摸到車沿,就挨了直衝炮。
接著另一輛車的水炮也開了。兩股水流激射而來,聶深已被徹底打懵。這可比海鮮幹貨店後麵的“一衝5元”刺激多了,大功率灑水泵,專業級別水炮牢牢封鎖住聶深。更氣人的是,灑水泵一工作,音樂喇叭也跟著響起來,叮叮咚咚的《生日快樂》回蕩在街頭。
聶深試圖避開水柱,從側麵進攻,但水炮自由旋轉無死角。領頭的目標車輛也發出了水炮,三炮齊發、水力全開,聶深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隻麻雀,撲楞著翅膀怎麽也飛不起來。
聶深尋找三股水柱之間的空檔,迂回前行,時而跳躍、時而就地翻滾,終於逼近了車輛。
灑水車的設備全都打開了,前衝、後灑、側噴,三輛車如同行走的超級水怪,通體彌漫著白色水霧,聶深竟然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了。
等他的目光穿透濃烈的水霧,剛剛分辨出輪廓,卻見四輛黑色轎車出現了,仿佛從白色霧流中穿行而過黑色怪獸,迎麵撞向聶深。聶深反應過來時,車頭已經到了麵前,風擋玻璃透出黑色殺意——
唰地一道黑光閃爍,玻璃上掠過一道光痕。
嗵!
聶深剛彎下腰,小腹撞上了轎車引擎蓋。他的身子猛然後翻,跌落在路麵上。汽車轟鳴而至。聶深往右側一滾,毫厘之間,車輪帶起的銳風撲麵襲來。他順勢躍起,借著慣性踏上汽車引擎蓋,身體前撲,踩到第二輛車頂上。由於道路上擁擠著四輛轎車,被聶深抓住了機會,三步並作兩步,踩著轎車疾奔向前,借助最後一輛轎車的勢頭,飛身而起,跳進了水霧中。
霧氣稍散,聶深扒住一輛灑水車,踏著罐頂,急向車頭挺進。
領頭的目標車輛正在加速。
聶深加快步伐,在罐頂滑了一下,到處都是水,他的身子猛地一歪,向車下墜去,急忙抓住側邊的護欄,抬臉時,卻見罐頂上出現了兩個身影。
來者黑色製服,左胸繡有薔薇花型。聶深一見這陣勢,腹股溝又疼了起來,他領教過這幫家夥陰損的鋼針術,專紮下三路。
不能給他們紮針的機會!聶深一手抓住扶梯,另一手突然伸上去,掐住一個家夥的腳踝,猛地往下一拽。罐頂本來就滑,一個沒防備,那家夥怪叫一聲跌下去,摔在馬路上。
另一個家夥半蹲下來,腳踹聶深。聶深扒著護欄往前去,逼近灑水車的駕駛室。
聶深忽然感覺這輛車慢下來,並且開始拐彎。
對方太狡猾了,隨時調整策略,自己正在遠離目標車輛!聶深迅速爬到罐頂,猛地往前一跳,借著衝力,一下子跳到目標車輛的罐體上。
聶深伏低身子,狠狠一拳砸在罐頂。
咣鐺一聲響,堅硬的罐體嗡嗡震顫,表層的材料打裂了。
聶深再擊一拳——咣鐺,嗡嗡,裂紋處擴展延伸,然而並沒有撼動罐體。
灑水車猛地往右側一偏,聶深站立不穩,滑落下去。他抓住側邊的扶梯。灑水車提速,並靠近馬路上的護欄開過去,想要擠碎聶深。危急中,聶深放開手,身軀撞到欄杆上,衣服上撕開一道口子。
目標車輛開過十字路口,轟隆隆沿著街道往南邊駛去。
聶深調整氣息,奮力追去。
此時他最大的感受是勢單力孤,一個人再有能耐,也沒有三頭六臂,顧了這頭顧不了那頭,像今天這種局麵,再有個幫手就好辦了,最多三個人就能刺殺符珠哩。
聶深集中意念,越跑越快,終於又看到了目標車輛。
他吸取教訓,繞到平行的小路上追趕,用樹木掩護自己。那輛灑水車始終在聶深的視野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