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墨子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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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難不死的我們剛走到村口就碰見了父親和大伯,他們的身後還跟著一群村裏的青年,原來他們晚上見我們兩個失蹤之後就一直在到處尋找我們。最後大伯從村裏的孩子口中得知我們進入了龍骨嶺,隨後便立刻召集人手準備進入龍骨嶺尋找我們,沒想到恰好遇見。
後來我和彌勒將龍骨嶺裏的經曆大略的說了一遍,父親和大伯聽得目瞪口呆,但是看得出來,他們在好奇之餘更多的是關心。
我和彌勒在爺爺家裏睡了一上午,中午的時候我找到了大伯,大伯早已經將那個盒子放在了桌子上,他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經曆了這件事一定會想通的!”
我拿起盒子,點了點頭,其實我現在最想的是把武伶修好,如果當時沒有武伶的提示的話,我是永遠也走不出龍骨嶺的,而且經過這件事之後我的確對博大精深的機關術產生了一絲興趣。
雖然是大難不死,但是彌勒卻一陣陣的紮心,他心心念念著被我們扔到深潭下麵的那些銀錠,實際上想起來我也覺得心疼,不過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可能那筆錢注定就不屬於我們,又何必強求呢?
不過讓我始終牽掛的倒是那些無法解開的謎題,究竟是誰在哪裏修建了那麽巨大的機關局?那個機關局的作用是什麽?如果說山洞裏的機關“龍心”在深潭之中,那外麵的機關局的“龍心”呢?是什麽樣的動力可以讓整個機關局運作的?
回來的路上我輕輕掀開大伯給我的盒子,隻見裏麵平放著那本《十八殘卷》,我小心翼翼地將那本書展開,裏麵的內容讓我瞬間震驚了,倒不是因為裏麵藏著什麽驚天動地的秘密,而是其中絕大部分內容我根本看不懂。
那本殘卷下六篇記載著機關術的部分是晦澀難懂的古文我勉強可以看懂,但是從中六篇開始就夾雜著諸多的詭異符號,那些符像是一個個的蝌蚪,雜亂無章,而上六篇更加玄乎了,一個字也沒有,全部是那種怪異的蝌蚪文和圖形。我立刻打電話詢問了大伯,大伯告訴我,那些符號是墨子發明的暗語。因為這十八章的內容關係重大,如果落到心懷不軌的人手中必定會惹出不少麻煩,所以墨子將其中重要的部分以暗語的形式記錄了下來,這種暗語是墨家傳人口口相傳的,別人根本無從知曉。不過大伯在最後告訴我,實際上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也懂墨家暗語,那就是武伶……
我頓時有種受騙的感覺,這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死循環啊,懂得墨家暗語可以看懂《十八殘卷》,看懂《十八殘卷》可以修好武伶,但是隻有武伶懂墨家暗語……
彌勒一麵開著車一麵好奇地向我手中的殘卷瞥了一眼,他瞬間皺起眉,說道:“哎,老鐵,這種蝌蚪文我好像是在哪裏見過?”
我一臉茫然地望著眉頭緊鎖的彌勒,這家夥平日裏也喜歡滿嘴跑火車,不過看他此刻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問道:“你見過?不可能吧?”
彌勒又看了一眼殘卷上的蝌蚪文,輕輕拍了拍腦袋說道:“沒錯,我肯定見過!”
“在什麽地方?”我欣喜地問道。
彌勒咬著嘴唇,搖了搖腦袋,說道:“這我倒一時想不起來了!”
我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這時彌勒笑著說道:“你讓我好好想想,說不定能想起來,好像是很久很久之前見過一次!”
我看了一眼彌勒,不知道這孫子的話裏有幾分真的幾分假的,也權且當個笑話,沒太往心裏去。
回到北京的很長一段時間我一直在做著同一個噩夢,總是感覺自己置身在那個冰冷的深潭之中,深潭裏懸掛著一個八角鐵塔,一個黑色的龐然大物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猛撲過來。後來彌勒也問過我當時有沒有看清楚那怪物究竟長得什麽鬼樣子?我搖了搖頭,不知為什麽我對它的記憶有些恍惚,甚至懷疑那是否真實發生過。彌勒後來提議要不要再回去看一看,我立刻警告彌勒不要再提那件事,我發誓不管怎麽樣都不會再回到那個鬼地方了,可是很快我就違背了誓言,不過這是後話了。
在那之後的一段時間我一邊埋頭苦心攻讀下六篇和中六篇能看懂的內容,一麵抽出時間去國家圖書館查閱文獻,希望能夠找到關於墨子暗語的記載,但是結果卻讓我大失所望,根據文獻記載墨子確實曾經創立過一些暗號,類似於今天的旗語,可是關於眼前的蝌蚪形狀的暗語卻從未有過記錄。
不過《十八殘卷》前麵能讓我看懂的部分就已經足以讓人瞠目結舌了。下六篇的內容記載著一百零八種機關稱之為一百零八戮,這一百零八戮機關又因其龍心的不同分為金木水火土五大類別。而中六篇的內容更是玄乎其玄,其中涉及到的六十四戮機關局,包括九龍迷蹤局,九丘戮陰局,八索懸天局,奇門遁甲局等,這裏的每一戮機關局不但設計的精巧絕亂,而且完美結合了五行風水,山川地理,進可潰敵千裏之外,退可禦敵寸步難行,唯一遺憾的是每每涉及到這些機關戮局的“龍心”等關鍵性問題的時候,總是以蝌蚪文代替,而上六篇更是玄妙了,幾乎通篇都是蝌蚪文。可能正如大伯所言,這裏的內容實在是幹係重大,如果落入歹人之手那後果真的不堪設想,因此墨子老爺子留了個心眼,以墨家傳人口傳暗語秘此一節。
然而遺憾的是,身為墨家傳人的我對此也是束手無策,就在我對著那本天書一籌莫展的時候,事情忽然迎來了轉機,而我萬萬沒想到這個轉機竟然與彌勒有關。
自從彌勒和我從龍骨嶺回來之後,這家夥就開始和我玩起了失蹤,整天神神秘秘的,店裏的生意也不照看,最誇張的是一周之前彌勒忽然給我打來一個電話告訴我準備回老家一趟,語氣急促,我也沒有阻攔。
一周之後的一個下午,我正躺在床上拿著那本《十八殘卷》犯愁,忽然接到了彌勒的電話,我慵懶地接通了電話,還未等說話,彌勒便氣洶洶地說道:“鐵子,你做什麽呢?怎麽不回我微信?”
我這時才注意到原來可能是自己研究那本《十八殘卷》太過於入迷,根本沒有看見微信信息。我滿懷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一直在看書,沒注意!”
彌勒聞言這才消氣,他開門見山地說道:“你先看一眼我給你發的東西!”
“什麽東西啊?神神秘秘的?”我打開微信,彌勒發來的是一張圖片,圖片上是一張黑白照片,照片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看的不太清楚。我將照片放大,照片裏麵站著一個鐵路工人,這個工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國字臉,平頭,濃眉大眼,臉上洋溢著笑容,這長臉和彌勒說不出來哪裏還有那麽幾分神似。
“照片上的人是誰啊?”我打著哈欠說道,這夏日午後的陽光很容易讓人犯困。
“我爸!”彌勒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爸?”我納悶地問道,“你爸不是在你小時候就失蹤了嗎?你讓我看這張照片幹什麽?”
“哎呀,照片上的人不是重點,你放大一點看背景!”彌勒著急地說道。
我小心地將那張照片放大一倍,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隻見彌勒父親的背後是一塊一間屋子大小的巨石,在那巨石上麵刻著三五個奇形怪狀的蝌蚪文。我急忙一麵對照著上麵的蝌蚪文在《十八殘卷》上尋找相同的,一麵問道:“彌勒,這張照片是在哪裏拍攝的?”
彌勒並未回答我的問題,說道:“你先看一看是不是和你手中那本書上麵的墨家暗語一樣?”
“好,好!”我就像是被瞬間注入了一陣興奮劑一般,剛剛的睡意頓消,我對照著照片上的蝌蚪文在《十八殘卷》上翻閱片刻,在書上找到了與照片上刻在石頭上一模一樣的蝌蚪文。
“怎麽樣?”彌勒等的有些著急地問道。
“嗯,一模一樣!”我放在書對彌勒說道:“這張照片是在什麽地方拍攝的?那裏怎麽會有墨家暗語的?”
電話那邊的彌勒忽然沉默了下去。
我焦急地追問道:“彌勒?怎麽了?快點說啊!”
“鐵子,我懷疑我爸的失蹤和墨家機關有關!”彌勒收起往日那種不著四六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彌勒的話讓我愣住了,半晌兒我才說道:“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哎,一言難盡啊!”彌勒歎了口氣,說道:“這張照片是我父親失蹤前寄給我母親的,從那之後我父親就要無音訊了,後來大概過了一個月,我父親單位派人來我家裏告知父親和他的工作小組十來個人都失蹤了!”
“他們單位沒有派人搜索嗎?”我震驚地問道。
“搜索了,據說在他們失蹤之後,他們單位就派出幾十人進山裏搜索,可是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依舊沒有任何音信,而搜索的隊伍又發生了幾次意外,所以行動被迫中止……”
“什麽意外?”我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