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魯班往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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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候鍾武月已經來到了書桌前麵,她幽幽地說道:“這應該是我祖先魯班的起居室!”
“起居室?”彌勒詫異地望著這個房間又瞥了一眼前麵的那個墓室,一臉驚駭地說道,“你祖先的癖好實在是讓人難以捉摸,竟然將起居室放在了墓室旁邊!”
“因為愛!”白如意吃力地說道,我瞥了一眼白如意,隻見此時白如意顯得異常虛弱,看來剛剛在墓室中的那一役已經消耗了她最後的經曆。
彌勒望著白如意說道:“什麽?是因為愛?”
“對!”白如意吃力地說道,“大概是因為魯班太過於思念自己的愛人,所以才會把自己的起居室房子了這墓室的旁邊,這樣就算是他們生死相離,卻又像是一直生活在一起!”
白如意說完抬起頭望著我,我緊緊抓住白如意的手,然後輕輕撩開白如意的傷口,隻見此時白如意的傷口碳化的部分比之前更甚。我有些擔心地說道:“如意,別說話了,保存一點體力!”
白如意微微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候,整個房間忽然開始變化了,這曆經了千年的屋子在被氧氣腐蝕之後,終於呈現出了它千年之後的麵貌,所有的一切都退去了之前靚麗的色彩,這讓我想起一句話,叫做褪盡鉛華。是的,眼前這一切的繁華都被時間消融。
這時候鍾武月的目光忽然停在了眼前的桌子上,她纖細的手指在眼前的桌子上輕輕的摩挲著。這時候我們順著鍾武月手指的方向望去,隻見鍾武月手指下麵的桌子上竟然有一個黑色的盒子。雖然所有的色彩都已經退去,但是這黑色盒子卻依舊沒有任何變化。
“這盒子裏麵是什麽?”彌勒疑惑地望著鍾武月問道。
鍾武月微微地搖了搖頭,接著她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地輕輕將那盒子打開,隻見這盒子裏麵空空如也,什麽東西都沒有,隻有兩根黑色的支架。那支架上似乎之前是有過一個什麽東西的。我瞥了一眼那個支架,對鍾武月說道:“那無量球之前是不是被放在這裏的?”
我的話提醒了鍾武月,鍾武月伸出手,輕輕從懷裏將那魯班機拿了出來,輕輕打開,那無量球立刻懸浮在了魯班機上。鍾武月小心翼翼地將無量球拿起來放在了盒子的支架上,不多不少剛剛好。
“果然之前這無量球應該就是放在這盒子裏的!”彌勒讚歎地望著我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眼前的燈光忽然暗淡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驚。白如意下意識地緊緊握住了我的手,我順著那光線的方向望去,隻見掛在牆上的那些燈全部都被遮住了,隻有一絲光隱隱的露在外麵。這時候我的耳邊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我順著那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房頂上忽然探出了一隻“眼睛”,隻見那眼睛緩緩探出來,接著上麵的“眼皮”向上微微翻了起來,接著一束紫色的光從那“眼睛”中射了出來,直接射在了桌子上的那個無量球上。
當那束光射在無量球上的瞬間,屋子裏的一切都籠罩在一層幽幽的紫色的光暈之中,瞬間恢複了原樣。這種機關術我之前已經見過很多次了,最早見到這種技術的時候是在雲居,當我們第一次見到一個古人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時候,我和孫武都驚詫不已,甚至以為是自己見到了鬼。後來又在冥河機關局中看見了類似的景象,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一千年之後墨凡所用的機關術早在墨子的時候就已經在用了。不過場麵依舊很讓人震驚。
但是這所有的墨家類似的機關術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需要多個輔助的工具,比如雲居裏麵那些凸出來的黑色石頭,再比如冥河機關局裏麵那巨大的貓眼石等等。可是這魯班家族的機關術卻似乎更勝一籌,它隻需要一束光而已。
隨著那紫色光霧的蔓延,很快一個男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這個人正是魯班家族的祖先——公輸班。隻見公輸班幽幽地走到桌子前麵,臉上的神情有些疲憊,還微微的帶著一絲沮喪。他望著盒子裏麵的那無量球,幽幽地說道:“你來了!”
這聲音渾厚有力,聽起來就像是在你耳邊說話一般,又像是沒有經過耳朵而直接傳入到了你的大腦,我們立刻環顧四周,似乎沒有發現能夠發出聲音的地方,隻是腳下覺得微微有些震動的感覺。
“這是怎麽回事?哪來的聲音?”彌勒茫然無措地望著周圍說道。
是啊,這聲音究竟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而且我記得墨家機關術雖然也可以呈現人影,卻很難還願聲音,一直到千年之後的墨凡才將聲音完全還願出來。沒想到魯班家族的機關術竟然在那個時代就已經精湛到了這種程度。
“震動!”靠在一旁的雷鳴吃力地說道,“是震動!”
我們立刻扭過頭好奇地望著雷鳴,隻見雷鳴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實際上所有的聲音都是因為震動產生的,我們能聽到對話的原因是因為我們的嗓子引起了空氣的震動,而這種震動又在我們的耳膜中產生了反應,說的簡單一點就是用空氣來刺激我們的耳膜震動。但是這裏的聲音產生的方式就完全不同,是通過這房間地板的震動,這種震動通過我們的身體骨骼,最後引起我們耳膜的震動發出來的!”
“這也太神奇了!”彌勒讚歎地說道。
實際上從這個角度上來講,魯班家族的機關術絕對要比我墨家機關術更加厲害一些。此刻我由衷的佩服魯班,在那個時代就能將這些東西完全運用起來了。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能來到這裏,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魯班家族的傳人!”那聲音接著說道,與魯班的神情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達到了完全的同步。
“您是公輸班?”鍾武月癡癡地望著眼前這個頭發有些斑白,一臉憔悴的中年男人問道。
可是眼前的魯班似乎毫無反應,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緩慢的節奏,微微低下頭,半晌才說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來到這裏,但是如果你是為了這冥王機關局而來的話,我勸你回去,並且永遠忘記我,忘記這個地方!”
“為什麽?”鍾武月詫異地望著魯班,其實我能理解鍾武月之所以這樣詫異的原因,從我們認識開始,鍾武月就在一直念念不忘的就是這魯班家族的冥王機關局,她一直希望能夠破壞掉我們墨家在外麵所設置的五行連山局,將冥王機關局釋放出來,這也許是她這個家族一直以來的願望,但是沒想到當她來到這冥王機關局中,他的祖先卻告訴她讓她放棄,這對於誰來說都有些難以接受。
“你一定在問我為什麽!”魯班說著長出一口氣說道,“我公輸班一生製造了無數的機關,也設計過無數的機關局,本來我以為這冥王機關局將會是我一生的傑作,但是直到現在我才發現,這將是我一聲的敗筆。一旦冥王機關局啟動的話,那麽我必將會成為一個讓人唾棄的罪人。哎,現在我真是後悔,為什麽沒有早點聽墨翟的話,如果一開始我就拒絕的話,也許就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情!”
魯班的話讓我們所有人都怔住了,從他的神情和聲音來看,應該是極其痛苦的。之前我們穿過隧道的時候曾經看見過隧道上的那些壁畫,壁畫上的魯班意氣風發,在失去了妻子之後,這冥王機關術像是給了他重生一般,讓他本來已經暗淡的生命又重新煥發了光彩,可是為什麽急轉直下,他的情緒會有這麽多的變化,難道這其中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我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帶著我的妻子遠走他鄉,但是在離開之前,我必須要將事情全部告訴你,保存在這無量球之中,以免作為我的後人的你再重蹈我的覆轍!”魯班歎了口氣說道。
“這件事說來話長!”魯班皺著眉靜靜地說道,“我想如果這個機關局沒有啟動的話,現在你們應該能夠聽到很多關於我的傳說,那些傳說有真有假。我,公輸班,出生在一個木匠世家,父輩祖輩全部都是以木匠為營生的,我出生之後便開始和父輩們學習木匠的技術,很快我發現他們的工具實在是太落後了,所以我就開始嚐試發明了很多新的工具,這些工具為我日後製作各種機密的機關術提供了可能。同時也給我帶來了無限的榮耀和讚譽。我就是在這種讚譽和榮耀中長大的,當時我的技術可以說是遠近聞名,但是那時候我還隻是想做一個工匠,沒有想到製作機關術。直到我聽說了墨翟,其實他是我最仇恨,也最敬重的一個人。也許你們不太理解,往往你的敵人,才是你最尊重的人。當時我聽說墨翟是一個製造機關術的大家,有人告訴我,你的技術再精湛,也不及墨翟。這句話讓年輕的我十分受挫,於是我遠走他鄉,想要看一看墨翟所做的所謂機關術究竟是什麽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