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懸疑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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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龍賓對詹莎莎的胡說八道當然不感興趣,但暴風的眼底出血這件事太重要了,一旦出現這種症狀勢必要出現所謂的“超視距空間”。現在還沒有辦法證明超視距空間的出現與暴風眼底出血之間有必然聯係,但依據經驗判斷一定是出現了某種不正常的情況。
龍賓搜集了許多關於平行宇宙空間的資料,甚至邀請陳教授組成專家組進行論證,試圖從科學上解釋暴風的“超視距空間”想象,並且邀請了俄羅斯權威的空間物理學家加斯塔耶夫教授親自參與探險行動。結果當然不出意外:並不存在所謂的“平行宇宙空間”,十萬大山裏麵的不過是喀斯特溶洞而已。
但讓龍賓費解的是溶洞裏竟然生活著“穴居族”?而且發現了最新型的mft病毒。現在對探險行動至關緊要的細節一無所知,並不了解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導致了暴風“丟魂”——權當是丟魂了吧!
其實,篤信科學的龍賓並不適合領導神秘的宇宙空間試驗,思想太過僵化,腦洞幾乎不開,一切都以科學為依據。但什麽是科學呢?科學的終極是什麽呢?偉大的物理學家牛頓曾經說過:科學的終極是神學。所以包括牛頓、愛因斯坦等科學巨匠在人生的最後時刻都皈依了神學。
龍賓緩和了一下臉色:“這麽說阿飛是帶著暴風倉促逃走的?他們進雪域幹什麽?為什麽不直接和你來我這兒?”
“老首長,楓哥的病沒有痊愈,又有望古界的人追殺——不好意思,是楓哥說的超視距空間叫望古界,我不大相信——阿飛原本的計劃便是回雪域高原雪族部落的聖山,隻不過是危險出現之後提前行動了。”詹莎莎的臉色蒼白,不安地看著龍賓:“我在機場碰上了一件蹊蹺事,機場貴賓廳的玻璃突然破碎,所以我相信望古界的人在追查什麽。”
“那能說明什麽?玻璃不結實而已!”
詹莎莎無奈地搖搖頭:“第二次行動之前我們在火車站候車室的時候便發生了同樣的事情,楓哥的眼底出血後超視距空間打開,並且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玻璃碎掉了。老首長,我不是在危言聳聽或者是信口開河,中醫認為人是依靠氣血運行的動物,氣指的就是三魂七魄,有‘氣魄’一說便是證明。氣就是維持人正常生存的能量場,超視距空間的能量場遠遠高於現實空間,所以打開的時候就會形成威壓,而暴風是能夠窺探並感知那個神秘空間的,他的左眼虹膜受到過損傷,所以才會在威壓下表現出流血的症狀。”
龍賓沉默片刻,陰沉地看著詹莎莎:“玻璃是被能量場給震碎的?”
“是的。”
詹莎莎並沒有說謊,也沒有說謊的必要。當終於登上飛機的時候還在擔心神秘空間的人會不會尾隨登機?如果登機了發動“恐襲”怎麽辦?一百多號人呢!不過一路順利而已,心才放到肚子裏。
龍賓不得不正視詹莎莎所提供的線索,現在已經真相大白。胖子飛給患病的暴風喝二鍋頭違反了精神病院的規定,被醫院給“開”了,而他又想獨辟蹊徑為暴風治病,影視劇裏經常上演的橋段而已,沒辦法才使了個“偷天換日”的小伎倆,把楚楓接回家,不想卻發生了意外提前去了雪域高原。
而精神病院和自己擔心得要死要活的,報了警立案調查,折騰了半天原來是這樣!他們現在估計已經開始進山了吧?龍賓仔細梳理一下頭緒,一種強烈的不安忽然生出來:雪域高原現在正是隆冬,大雪封山之後就成了生命的禁地,不要說是人,就是老鷹都飛不過去。
“你們走之後再也沒有回店裏?”
詹莎莎驚懼地搖搖頭。
“有一個綽號老夫子的人是否跟你們見麵了?”龍賓從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問道。
“沒有,我們在店裏呆了估計有十分鍾左右就走了。老首長,有什麽問題嗎?”
“他死在古董店裏,時間恰好在18時45分,也就是你們離開之後5分鍾的時候。”
詹莎莎愕然在當下,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麵色蒼白地起身:“您的意思是人已經死了?”
“屍檢報告已經出來了,死於開放性洞穿傷,窒息加上失血過多。已經立案調查了,從你敘述的過程來看,命案跟你們無關?”這是龍賓最頭疼的一件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偏偏那麽巧?胖子飛把暴風接回來,呆了十多分鍾走了之後在同一間屋子幾乎同時發生了命案?說明了什麽?說明胖子飛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眼淚無聲地流下來。老夫子是楓哥和阿飛的忘年交,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長者。曾經一起和探險隊出生入死,卻隻為了輔助順利地完成任務。第二次行動結束之後楓哥患病,三個月以來沒有再見過他。誰知道第一次聽到的竟然是這樣的消息。
詹莎莎悲傷地垂頭不語,她在思考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在離開古董店之後難道夫子見門開著便進店了嗎?那時超視距空間的人應該出現了啊!楓哥說現實空間與超視距空間相差七分鍾,他們正是利用這七分鍾逃走的。思緒有些煩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種情況,詹莎莎不禁歎息一下:“老首長,事情的確有些嚴重,我們該怎麽辦?”
這是最關鍵的問題,龍賓早就發現這不是一件普通的命案,其中牽扯的人太多,每個人都有一條與眾不同的線索:暴風回店引出殺手;命案十個小時之後來了三個不速之客,一個是曾經參與探險的傑克.霍華德,另兩個是形跡可疑的外國人,正在全力緝捕之中;詹莎莎乘機趕往南京,阿飛帶領楚楓西進雪域高原。
以上事件形成了閉環的線索鏈,其中暴風這條線索是明線,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情,而另兩條線索卻顯得頗為蹊蹺。宏峰傳回來的信息顯示,傑克來中國是為了找暴風的,他也是報警的人,不可能是殺人凶手,最有可能的便是所謂來自超視距空間的人。而那兩個外國人為何出現在殺人現場?
龍賓不是刑事警察,不能從其他的手段判斷這些線索到底有多重要,僅僅從多年的特種兵經驗告來分析其中的利害關係,最後得出結論:暗殺的對象應該是暴風,老夫子隻是替死鬼而已。
“情況很複雜也很敏感,我已經派宏峰去處理這件事了,當務之急是盡快讓暴風和阿飛回來,然後才能部署下一階段的行動。”龍賓凝重地看一眼掛鍾:“時間不早了,你也該休息了,還有什麽事情需要補充的嗎?”
詹莎莎搖搖頭:“我想去找阿飛和楓哥。”
“不行,大雪封山神仙都沒辦法進去,太危險。”龍賓斷然否定了詹莎莎的想法,心裏也略顯不安起來,那兩個混蛋是特種兵,環境再艱苦也能堅持,進山不成問題,問題是萬一發生不測該如何是好?
“我認識路,完全沒問題的。”
“丫頭,那裏現在就是生命禁區,那兩個王八蛋縱然手眼通天想要進去也得費一些周折,你就不要去添亂了好吧?我想辦法弄一架直升機接應他們去!”龍賓擺擺手:“就這樣定了,你就在招待所等消息,哪裏都不允許去!”
命令似的口吻讓詹莎莎很不舒服,軍人就這樣,說話直接辦事幹脆,從不拖泥帶水,阿飛曾不止一次叫他“龍王爺”,果不其然,很霸道那種。詹莎莎苦笑一下起身:“老首長多費心了,晚安。”
詹莎莎退了出去,龍賓沉重在屋裏踱步,心裏如同堵住一團棉絮一般窩的慌。古董店命案與暴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甭管是哪來的殺手,目標是暴風,而不是其他人。也就是說他現在處在極度危險之中。如果殺手是境外傭兵的話還好辦些,就怕是來自超視距空間的——不管相不相信,那個混蛋一口咬定存在超視距空間,並且有鼻子有眼的說叫“望古界”,甭管是哪路神仙,要他的命才是根本。要想保護好暴風是比登天還難啊!
西行列車上,傑克百無聊賴地擺弄著手機,不時望一眼窗外漆黑的夜色:“夥計,不要假裝正經好不好?你得讓我知道我們的目的地在哪吧?不然感覺像無頭的蒼蠅那樣亂竄,浪費我的寶貴時間你要負全責——我可是論秒賺錢的人!”
宏峰正在翻看英文報紙,聽了傑克的話不禁嘲諷一般地笑了笑,把報紙推到傑克麵前:“請給我翻譯一下這條新聞,謝謝。”
傑克隻掃了一眼,臉登時變得通紅,抓起報紙粗略看了一下,氣得把報紙撕得粉碎:“不要相信那幫狗雜碎們的胡言亂語!”
“德爾.霍華德先生的葬禮於11月25號舉行,同時他所創建的製藥企業為了表示對這位創始人的尊重,以股價對折暴跌的方式向其致敬,霍華德家族的財富一夜之間縮水了近七成!”宏峰淡然地把報紙碎片拾起來扔進垃圾袋:“論秒賺錢先生,不得不佩服街頭小報那位專欄作者妙語連珠,你作為製藥公司的總裁不在國內幫助穩定自家的股價,卻在中國的西行列車上思考救市之道嗎?”
傑克的臉都氣綠了,瞪一眼宏峰沉默片刻:“我有自己的旅行計劃,不會因為公司股價的漲跌而改變,恰恰因為此我才尋找一個能夠救活公司的辦法,現在終於有了眉目,你拭目以待吧。”
“前提是找到暴風?”
“你很聰明。”傑克把一大把藥塞進嘴裏,直接咀嚼,然後生生地咽了下去,喝一口茶水:“這是我們之間的交易,嗯,或者說是約定——用約定這個詞兒顯然很準確,因為這種合作已經超越了金錢利益範疇,我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目標或者是理想,是的,那是我們的理想!”
每個人都與自己的理想,傑克的理想很單純:隻要能找到一種促進基因進化的藥物,製藥公司就能占領世界高端製藥的市場,公司的股價將會一飛衝天,財富將會成幾何倍數增長,家族遺傳病也會迎刃而解,何必在意目前的低迷呢?
所以,在暗黑空間被劈開一條裂隙並釋放出光芒的時候,他本能地地去抓雪燕妮的手,並且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你有理想的自由,但未必會實現。”宏峰漠然地看著傑克:“無論你和暴風所說的望古界存在與否,也無論這世界上有沒有促進基因進化的藥物,你們的行動很危險,會有許多人阻止這種衝動式的瘋狂冒險,包括我。”
“你在訛詐?我可不是嚇大的,另外,暴風不會食言,我們等著瞧吧!”傑克想笑卻笑不出來,自己目前的處境的確有些尷尬,不要說是去實現自己的理想,就連人身自由都快被剝奪了,而且隨時麵臨死亡的威脅——隻要上了國際刑警組織的黑色通緝令,則意味著自己成為失蹤犯罪人員,相當於被地球開除了“球籍”!
就在宏峰與傑克打嘴仗的時候,楚楓、錢飛和那匹老馬依然在山穀的雪地中艱難地行進著。誠如塔吉克大爺所說的那樣,今年的冬天來的有點晚,大雪沒有完全封山,山穀中本來沒有道路,被大雪覆蓋之後倒形成了一條現成的通道——風道!
凜冽的寒風夾雜著大片的雪花滿天彌漫,視線的盡頭是一條雪穀,這裏成為寒風的肆虐之地,行進其中如同在風的漩渦裏,周圍飛卷著雪片,耳邊響徹著尖銳的風聲,不時可以看到山頂裸露的黑色岩石,成為辨別方向的唯一參照物,天地之間幾乎喪失了界限,滿眼彌漫著雪,而暴雪還在不停地下著,估計這場雪之後,就完全封山了。
雪世界,很恐怖。
“楚爺,傑克那家夥說看到了裂隙裏麵有人造的機器,當時我怎麽沒發現呢?該不是時光穿梭機吧?”錢飛的口罩上起了厚厚一層霜,但還不忘說話,擔心嘴巴被冰封了一樣。
“確切地說他什麽也沒看到,瞬間致盲的效果,所謂能看到的全是自己心裏所想的罷。”楚楓沒有正麵回答錢飛的問題。那是讓他永生難忘的時刻,那條裂隙出現的時候伴隨著大爆炸,那道耀眼的光芒從地下噴薄而出,在那一瞬間,自己卻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