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意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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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悅幾乎睜眼到天明,整晚都用目光放肆的勾勒男人的眉眼,仿佛要將麵前的男人一塵不動地印刻在腦中。
天快大亮夏悅才閉眼假寐,隔不多時旁邊的男人便蘇醒,輕輕摸向放在床頭櫃充電的手機,知曉時間後便半撐著頭,傾身吻上夏悅緊閉的雙眼。
“寶寶,起床啦。”聲音夾卷著慵懶的性感。
夏悅雙眼微微幹澀,裏麵紅紅的充著血絲,朗奕一陣心疼,“昨晚沒睡好嗎,眼充血了。”
搖搖頭,未說自己一夜未眠。
“你再睡會兒吧。”朗奕蓋上夏悅的眼睛,用食指為她輕刮著眼眶疏解眼部疲勞。
夏悅享受了一會兒抓住朗奕的手,止住他的動作,“你等等還要上班,再不起來不及了。”
“不然我再請一天假陪你吧。”一周根本不夠待,和夏悅在一起的每天他都想變成假期。
朗奕可以多請一天假,可夏悅卻沒了一天的時間。
強打起精神,夏悅坐起身,啄了啄男人的嘴角,“我去做飯,分頭行動。”
“你休息,我去隊裏吃點就好。”
夏悅不依,“我也餓了,順便的事兒。”
吃過早飯,夏悅送朗奕到家門口,朗奕往外邁了一步又回頭抱住嬌小的女人,“真舍不得離開你。”
夏悅眼眶被這句話逼得泛紅,硬生生吞咽回去,強迫自己綻出笑顏迎接那一抱。
“乖乖等我回來,聽到了嗎?”朗奕拍了拍夏悅的頭,習慣性的囑咐。
隻是這句話注定要落空。
朗奕走後,夏悅坐在床上放空了幾分鍾,然後拿出手機,上頭赫然是那串位置數字發來的地址簡訊。
***
再度開工的朗奕被夏悅滋潤的神清氣爽,留在s市沒去比賽的隊員幾乎都聽說了穆懷陽被帶走審訊,事後大家最擔心的還是和穆懷陽最親近的朗隊。
複工後的朗奕心情還算不錯,大家又都鬆了口氣,同時感慨愛情力量的偉大,讓冰錐子融化不說,還把紮人紮己的尖銳磨平。
中午朗奕給夏悅發了兩條微信,全部石沉大海。朗奕猜測夏悅大概是午睡沒看到手機,又想到今早夏悅滿布血絲的眼睛,盤算著下班讓kimi載他去新開的一家蛋糕店買一塊小丫頭愛吃的抹茶蛋糕。
到了下午朗奕還是沒接到夏悅的回複,整個白天沒和夏悅聯係的朗奕有些坐不住,頻頻掏出手機查看,卻也不敢貿然打電話過去,擔心著萬一夏悅還沒睡醒,電話鈴聲吵到她該怎麽辦。
正看手機的空檔,電話突然響了起來,順勢接起。
“我是謝競澤。”
沒想到謝競澤會聯係到他,朗奕眉毛擰起,沒有人接到情敵來電還能瀟灑地保持好心情,敷衍的“嗯”了一聲。
“葵葵在你身邊嗎?”
揚眉,“給我打電話,是要找我女朋友?”
謝競澤那邊也顯得頗為不耐,“今天我給葵葵打了無數通電話都沒有人接,如果你也聯係不到她的話……”謝競澤想到昨晚夏悅那幾近告別似的囑托,“我懷疑她去找沈言錦了。”
“什麽?”
“我們碰個麵吧。”謝競澤直接說道。
掛斷電話,朗奕麵色凝重的開始撥通夏悅的手機,果然一直無人接通。
朗奕不相信謝競澤的猜測,一路命令kimi開車狂飆回家,衝進門卻沒了夏悅的嬌儂軟語,隻有空蕩蕩的客廳。
失了往臥室走的勇氣,朗奕找回自己微微顫抖的聲音,對裏麵的房間喊道,“小悅?”
自然無人應答。
人被抽幹了所有氣力,一步步挪動到房間,早晨耳鬢廝磨的溫暖隻剩下鋪得平整的床,上頭的溫度早已消失許久。夏悅常坐的那張梳妝台上端端正正的放著一封粉色的信,朗奕拿起,封麵端端正正的寫著「阿朗親啟」。
深吸了幾口氣,才逼迫自己打開了它。
吾郎阿朗:
答應乖乖等你回來,卻沒做到,對不起。
答應絕不會丟下你,卻沒做到,對不起。
答應互相再也不欺瞞,卻沒做到,對不起。
答應幫助你克服障礙,卻沒做到,對不起。
多想和你談一場到白頭的戀愛,可最後卻是我最先選擇離開。決定要分離的時候我幾次都想和你坦誠,可告別的話怎麽都無法當麵說出口。
對我來說和你在一起的這幾個月像上天的恩賜,在我早就黯淡的生命中劈出了道七彩之光,讓我享受到了青春應有的色彩,窺出了愛情的模樣。
隻是夢中的虛幻終有醒來的那天,自從我見到了競澤,漸漸開始恢複記憶,我就意識到這場屬於我的仲夏夜之夢快要結束了。
我一直不願醒來,我假裝著,掙紮著,一天天延長對你的眷戀,期待時間能幫我解決一切。
可吸食過多毒品已不成人形的父親、活在安穩假象迷幻自己的母親、欠下巨款裝作毫不在意的蘇顏、為我險些自殺抑鬱的競澤,甚至還有隨時都可能落入危險境地的你……因我受到太多的傷害人太多,這一樁樁讓我沒法堵住耳朵,捂上眼睛。
阿朗,私自做了這個決定,你會生氣的對吧。
可是阿朗,我曾一遍遍想這世界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什麽。後來我明白了,是愛和自由。
我們都曾是缺愛和自由的人,所以我們彼此吸引彼此愛戀。
現在方磊還了你自由,如今,也到了我為自由而戰的時刻。阿朗,你會為我祈禱的對嗎?
我臨走前去見了colin,他真的是個好醫生。阿朗,不要放棄自己,我想要你健康的活著,你必須要健康的活著。
最後說一句,阿朗,我的阿郎。等我回來。
我一定得回來。
小悅親筆。
信紙上的字跡很多被氤氳開來,夏悅在寫這封信的時候應該哭得很慘吧。朗奕眼眶潮濕,這個傻丫頭……
緩緩將信封放下,突然朗奕想到些什麽疾步走去衣櫃,夏悅的衣服還整整齊齊與他的衣服疊放在一起,他緩口氣又衝向衛生間,夏悅的瓶瓶罐罐也都好好地擺放,仿佛主人隻是出了門,還會回來。
這些屬於夏悅的物件帶給了朗奕安全感,還好,這個小女人沒殘忍到帶走所有的一切。
朗奕再次回到放有告別信的梳妝台前,心前所未有的沉靜。
麵無表情的低頭沉思,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一封粉紅。
一直跟在朗奕身側的kimi麵色緊張,唯恐朗奕會受不住夏悅離開的打擊,像前幾次一樣失控。雖沒看到夏悅信封的內容,可他卻意識到這次與前幾次的吵鬧不同。
kimi不動聲色以觀其變,突如其來的鈴聲把他嚇得一個激靈,慌張注視著朗奕時見他不慌不忙接氣,“嗯”了兩聲後轉頭對kimi說,“你下樓幫我接一下謝競澤。”
神情自然的完全沒有半分異常。
kimi的心不敢放的太快,萬一他下去的空蕩朗奕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輕則摔盆摔碗,重則割腕自殺……越想越害怕,“朗隊,我們一起下去接他吧。”
朗奕:“……”
毒辣的眼神還是曾經的配方。
kimi立刻慫成一顆鹵蛋,摸摸鼻子乖乖出了門。
朗奕搖搖頭,他又豈會不知這小子心裏想什麽。
隻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現在的他還不能垮。
***
而此時的夏悅冷著臉坐在副駕,一路往南方駛離。
車內的藍調音樂輕柔而悠長,唱歌的男人用迷人的煙酒嗓歌輕訴著對遠方女人的思念。
這樣的音樂應該在愜意的午後,與心愛的男人共同慵懶聆聽。可此刻坐在夏悅身側的男人卻叫她倒進了胃口。
“不睡會兒嗎?”沈言錦側頭輕柔地詢問,不知情的人當真會認為沈言錦對夏悅有著藏不住的珍視。
夏悅沒理會身邊的人,目視前方。現在開始,她必須時刻保持清醒。
沈言錦不甚在意夏悅的無視,“後座放了你喜歡的零食,自己拿過來吃。”
和當時沈言錦假借公司之名,帶她去南京出差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在南京與沈言錦的相處並不是值得回憶的事,它隻能勾起夏悅更多的惱怒和惡心。夏悅猛然意識到兩人的目的地,轉頭驚愕地說,“你要帶我去南京?”
“你終於肯開口和我說話了?”沈言錦慢條斯理的回答,帶著腕表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方向盤,“我還以為你完全不在意呢。”
夏悅瞪大了眼,“你到底要把我帶到哪裏?”
“你不是猜到了嗎?”沈言錦還是那副儒雅高貴的樣子,用手往上抬了抬金絲框眼鏡。
“上次在南京,你是不是就打著把我關起來的算盤。”
沈言錦嘴角漾出笑,“小悅真是聰明,恐怕你不是今天才猜到的吧。”不然也不會急著逃離,“哎,可惜你那個小男友多管閑事。”
夏悅恨恨的扭過頭,握緊包中隨身攜帶的軍刀。
“我答應和你走,你是不是也應該答應我把我爸放走。”
“嗯,我正在猶豫這件事。”沈言錦故作苦惱的點點頭,“按照承諾我的確應該把他交給警察依法辦事,可他馬上就會變成我的丈人……你說把丈人親手送進監獄,是不是要背上罵名啊。”
夏悅憤怒,“沈言錦,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信,我當然相信小悅。”沈言錦麵帶微笑,“隻是殺了我,你也再也沒辦法見到你爸,而且……朗奕屆時恐怕也活不了了。”
“小悅,你還是這麽天真。”沈言錦像教育長不大的孩子那般,“我怎麽會打無準備之仗呢。和我玩了這麽多年,你也該認清現實了。”
車穩穩地停在此前來過的三層獨棟別墅,夢幻的白色小屋以及隨風飄蕩在落地窗上的紗簾,鬱鬱蔥蔥的植物都與此前別無二致。
現在看來,這根本就是為她專門精心打造的囚禁地。
“沈學長,看來你還真是有心了。”
“小學妹也不要這麽說,畢竟你可是我追了多年的掌心寶。”
房內的人聽到聲音將房門打開,熟悉的麵孔探出頭來,婦人喜悅的提高音量說道, “沈先生和夏小姐,你們回來了。”
“嗬。”夏悅扭頭對沈言錦嘲諷一笑,“為了騙我,還特意認了個假媽?”
沈言錦勾了勾唇,“叫她王嫂就好,之後她會負責你的生活起居。”
夏悅撞過沈言錦的肩膀,昂著頭走進了這座精美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