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意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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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人碰頭結束後,朗奕無法安然一人在家不做任何事孤獨的等待黑夜,於是kimi跟著朗奕連夜驅車趕到了南京。
    三個多小時的路程硬是被kimi縮半,到了市區也才7點左右。
    “我不能等到明天,現在就送我去沈父家樓下。”朗奕將手機上的地址輸入導航中,對kimi吩咐。
    連開一路的車,kimi此時饑腸轆轆,但先吃點東西的話在這種緊急的時刻也不能說出口,摸了摸可憐的胃,一腳油門踩下把車停準確地停在沈家父親所在的小區。
    朗奕解開安全帶,側身對同樣想下車的kimi說道,“我一個人上去就行了,開車辛苦你自己買點東西墊墊肚子。結束了我給你打電話。”
    蕭瑟秋季悄然而至,北半球的太陽早就下了班,窗外已呈淡墨之色,車頂打出的光亮照亮朗奕的側顏,隻有五官的棱角處陷入深黑色,雕刻似的臉更為立體。
    kimi對著朗奕眨巴了兩下眼,突然間理解了穆懷陽。朗隊這幅絕色配上剛剛說話的口吻語氣……被掰彎真的是分分鍾。
    趕緊收回癡迷的小眼神,難得語塞的點點頭,看著一無所覺的朗奕揚長離開。
    kimi拍著受驚的小胸脯,“草草草,朗隊太他媽帥了!不行,我得趕緊給我家蘇蘇打個電話確認下自己的性向。”
    等朗奕再給kimi打電話說結束了的時候,時間的齒輪在轉盤上轉動了3圈,屋外被自然調成了濃鬱的深墨色,又在這裏頭綴上了點點星光。
    中途kimi吃飽了飯外加訂好了賓館,又把車停在沈父的小區樓下,腿翹在方向盤上和蘇顏開著視頻聊天。
    今天一早蘇顏就收到了一份夏悅寄來的包裹,拆開裏麵有林林總總差不多20幾張玩具用品的手稿,上麵還細心的寫出了自己的設計概念和生產時需要選擇的材質,方便蘇顏找廠商生產和後期宣傳。有了這麽多的設計圖,預計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兩人的小店鋪都不愁貨源。
    這份包裹似乎預示著什麽,蘇顏立刻給夏悅打電話,彼時電話已經無人接通。立馬聯係kimi詢問朗奕那邊的狀況才知道夏悅離開了。
    實際上蘇顏不是沒有心裏準備,之前夏悅在告訴她自己與沈言錦糾葛的時候她就能聽出裏麵濃厚的無奈感。
    她不知沈言錦究竟是什麽來頭竟然可以將一個人的人生破壞至此,可蘇顏自己畢竟也曾經曆過被沈言錦逼迫的時期,無人可以幫助的沮喪她太明白。而夏悅受到的傷害卻是自己的千萬倍,勸阻不要妥協的話到了嘴邊卻如何都開不了口。
    她們都是如此平凡的人啊,如果對命運妥協可以在這個世界苟且,又叫人如何拒絕。
    蘇顏此刻也隻能默默祈求事情的轉機,希望命運善待那個善良的女孩兒,希望朗奕真的可以幫助她脫離魔爪。
    遠遠見熟悉的人影從樓道門口出來,kimi趕忙和蘇顏暫時道別從車裏拿出了之前在便利店買的飯團迎了上去,“朗隊朗隊,怎麽樣?”
    然後,kimi見到了朗奕露出事發以來的第一個微笑,“找到夏政英了,讓敘子聯係這邊認識的警察,跟我們一塊兒去找人。”
    “!!!”幸福來得太突然,kimi一時間完全找不到合適的語言,報了句粗口,“草,早知道找沈父這麽管用,早往這個方向調查到多好!”
    ***
    實際上開始和沈父的溝通並沒有這麽順利,朗奕打著沈言錦朋友的名號而來,卻吃了很大一個閉門羹,那時朗奕才知道沈言錦和沈父早就斷離了父子關係。
    整整一個小時朗奕都站在外麵表演單口相聲,不停的對門內的人說明來意說服沈父。最後還是隔壁的鄰居聽不下去敲了沈父家的房門,要他讓門外的小夥子進去。
    沈父比此前見到的照片蒼老、嚴肅許多,當朗奕把沈言錦和周麗婷的合照拿出來時,沈父勃然大怒,口中不停說著“逆子!竟然還跟這個狐狸精有聯係!”而後朗奕才知道原來當年沈父遭周麗婷陷害發生了關係,女人謊稱懷孕逼迫沈父與其結婚。
    原本想安安穩穩過日子的沈父卻在某天發現自己才16歲的兒子與自己還新婚的妻子有染,簡直是家門恥辱!
    無法容忍的沈父立即與周麗婷離了婚,他卻仍舊不能原諒親手給自己戴上綠帽的兒子。
    而當沈言錦初中畢業那一年,已經嫁給陸遠的周麗婷再次找上沈父,提出自己想將沈言錦轉到s市讀書的消息。
    沈父氣急攻心,一巴掌扇在那個賤人的臉上,怒吼讓她“滾”,可屋內學習的兒子卻聽到這段對話跑了出來,對他說他想去s市。
    即便是從前再氣、再難過,可沈言錦總歸是自己的兒子。沈言錦那一句話無疑在他心髒深深刺進了一刀,沈父一個踉蹌坐在椅子上,對沈言錦說“你一旦踏出這個家,就將再也不是我的兒子。”
    沈言錦跪在地上磕了個響頭,“兒子不孝。”
    一句話,將父子關係逼上了絕路。
    從此,沈父再也沒探尋過沈言錦的消息。
    得知沈言錦做了這般事之後沈父似乎一夜間老了十歲,可他始終相信兒子犯下的錯都是那個女人唆使而為,老淚縱橫,“怪我,當年就不該把這麽個東西召回家裏來。”
    他下定決心般從房間裏拿出一個檔案袋,“裏麵是這女人和我在一起時我發現的東西,那時她應該就和她現在的丈夫勾結到了一起。我真恨不得這個女人下地獄。”
    隨後他和朗奕講了此前周麗婷掛在沈言錦名下的一套公寓,“我不確定這小子是不是把人藏在那邊,但此前他和那女人被我在那邊逮到過,算是個僻靜藏人之地。”
    朗奕慎重的點了點頭,深深凝望了一眼沈父,心頭歎息。
    為何有的人對父母之愛渴求卻不可得,而有的人對這些卻嗤之以鼻,放棄得如此輕易。
    沈言錦……你還真是不識好歹。
    ***
    夏悅將那張照片小心翼翼的放進書包的內夾層,與她隨身攜帶的小型軍刀放在一起,抿唇沉思著。
    下午六點左右沈言錦才珊珊歸來,直奔夏悅所在的房間。
    滿地淩亂的書本雜物讓他挑了挑眉,整潔有序的臥室儼然已經變得像難民營一般。
    小小的人兒赤著腳大剌剌的坐在書中間的地板上,巴掌大的臉被青絲掩蓋,聽到來人聲才抬頭,晶亮的瞳仁裏閃過挑釁的光。
    明明是軟糯糯的性子,卻偏要學得用剛強偽裝。
    沈言錦索性也脫了鞋,學她赤著腳踩在書本上進房間,一頭栽到未受“汙染”的床上平躺著。
    夏悅用舌頭抵了抵腮,既然沈言錦不說話她自然不可能搭腔,繼續低頭翻閱著手中的書。
    “下周日我們登記結婚。”沈言錦把眼睛放在書桌上,閉著眼對床下的女人說道。隨意的就像明天我們去買菜那般。
    “……”夏悅無聲反抗。
    “結婚後我會把你爸放走。”沈言錦的言語裏可以聽得倦意。
    “沈……沈言錦。”夏悅把書合上,第一次稱呼了他全名,“這麽執著,有必要嗎?”
    “你並不愛我,又何苦要這麽折磨我也折磨自己,最後還要把自己的一生幸福搭上……”
    “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愛你的?”沈言錦閉眼似在囈語。
    夏悅一怔,隨手將滑落的發絲掩至耳後,不敢相信這樣的話竟然會從他的口中說出。
    “愛?愛就是把我父母逼入絕境,讓我從高中開始倍受排擠,工作後被迫開除,甚至被自己的親生父親企圖賣人抵債?沈言錦,這一切都是因你而造成的,而你現在竟然堂而皇之的躺在床上,閉著眼和我講‘愛’?”
    “是啊,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沈言錦似乎百毒不侵,無論何種語言攻擊到他身上都拍不起一個浪花。
    “可我也想試圖用正常的手段追你的,在你隻是小悅不是小葵的時候。”他那時以為是上天給了他第二次機會,讓他可以和她用全新的身份從新開始。
    可是她最後卻還是選擇了朗奕。
    夏悅想到在她失去記憶的最初自己對沈言錦真心的感謝,覺得反胃,“用正常手段追我?那我應該感激涕零然後迅速投入你的懷抱對嗎?”
    沈言錦倏地睜開了細長的眼,女人臉色發白卻仍清麗動人,黑白分明的瞳仁鑲嵌在臉色楚楚動人,“小悅,這麽尖銳嘲諷的話在你嘴裏說出來一點都不好聽。”
    夏悅一雙杏眼快瞪出火來。
    “有時真的很懷念你失憶的日子,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你這裏,”說著戳了戳自己的臉頰,“有兩顆小梨渦,小小的很可愛。”說完自嘲的笑笑,“見到之後才恍覺你之前從沒對我笑過。”
    沈言錦翻身下床,留下意味深長的一句話,“你和她很像,交往下來卻發現一點都不像。”
    “你說我和誰很像?”夏悅飛速捕捉到這句話。
    沈言錦深深睇了眼夏悅,“小悅,我和你說過很多次,這個世界沒有你以為的那麽簡單。不過你不明白也沒關係,我們結婚後我自然會顧你周全。”
    “沈言錦!你這個樣子真讓人作嘔!”夏悅憋了半天對著沈言錦開門的背影喊出這樣一句話來。
    沈言錦仍舊是那般無所謂的樣子,自動屏蔽掉夏悅的厭惡,溫柔地說道,“準備吃晚飯吧。”
    從地上傳來的源源不斷涼氣迫使夏悅頭腦清醒,沈言錦說她和‘她’很像,這個‘她’,是不是就是照片裏的人。既然交往下來發現一點都不像,為什麽還是不放過她。
    夏悅把還算溫暖的手掌握住自己嬌小而冰涼的腳丫,吸了吸鼻子,如果朗奕在他一定會叨叨念著把自己抱起來,一邊幫自己捂著腳一邊訓斥她不要光腳踩地。
    她的朗奕啊,她真的好想他……
    夏悅握緊雙拳,決定不管沈言錦說的多麽複雜,等到父親被他放出來那天,她要沈言錦為這一切付出代價。
    即便是……要了她的命,她也要將這場噩夢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