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陶狸爾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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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陶狸爾出事了……】
    自從初寧和媽媽和好之後,媽媽明顯變得好多了,她不再眼神空洞,有各種怪異舉動,她已經接受了爸爸打算離開這個家的決定,她正在訓練自己反省自己,找回自己,做一個合格的好媽媽。
    初寧也好多了,她放鬆了一直以來緊繃著的弦,放鬆了對媽媽的敵意,放鬆了對家的排斥,經曆過換身份和穿越時空的她,越來越喜歡自己,喜歡她的小豬窩,當她嚐到媽媽早起為她準備的早餐後,她甚至覺得自己非常幸福。
    隻可惜,這種幸福錯過了這麽多年。
    如果這種幸福能夠讓爸爸也參與進來,恐怕才算是圓滿吧。
    也許是心結解開了一大半,初寧跟著也扔掉了很多負麵的情緒,包括對學校和老師的,像卸下一副重擔一般,自覺輕鬆了許多。
    這些日子她都會被媽媽叫醒,有充足的時間吃早點,聽一會收音機裏的早間新聞,然後時間寬裕地去上課,見到叢老師,也就理直氣壯地經過,不再鬼鬼祟祟雙腳生風了。
    當然,沒有遲到的倪初寧也沒有受到叢老師的批評。
    印象中的歪鼻斜眼的叢老師的五官也舒展了一些。有一天經過叢老師身邊,看到叢老師抱著一大疊講義,還突然善心大發停住了腳步主動替叢老師抱到辦公室裏,這件事讓叢老師對初寧刮目相看,她用另外一張不那麽猙獰的臉狐疑地看著初寧說:“倪初寧,最近感覺你變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有呀,叢老師,我還是我,沒有變啊。”
    “不對,我覺得你有變化……”
    “沒有啦,叢老師,是不是因為我換了穿衣風格了?”
    “穿衣?……風格?”叢老師詫異地上下打量初寧,初寧趁機開溜了。
    一切都好像安靜了好多。
    但是,安靜卻像是爆發的前奏曲,正當初寧以為以為都開始好轉的時候,陶狸爾卻出事了。
    這天放學的時候,初寧等陶狸爾一起走,陶狸爾卻呆呆地坐在課桌前,眼神恍惚地說:“初寧,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初寧也沒多在意,就一個人先走了,回到家,做完功課,快要上床睡覺的時候,想起應該打個電話問問陶狸爾心情好些沒有。
    卻聽到傭人用顫抖的聲調跟她說,陶狸爾還沒有回家,也沒有打電話來,給她打電話無人接聽, 總之,陶狸爾不知去向。
    初寧從床上跳起來,迅速地撥打了滿鶴的電話,滿鶴在電話那邊聲音懶洋洋的,似乎已經入睡,初寧不管禮貌不禮貌了,直接像高炮筒一樣瘋狂地大叫:“陶狸爾失蹤了!”
    滿鶴被初寧的大嗓門嚇了一跳,以為是做了噩夢,愣了好一會,沒回過神來。
    “喂,我說你聽到沒有啊?陶狸爾失蹤了呀,你竟然還能睡得著?”
    滿鶴迷糊地說:“什麽失蹤?……你不要誇張好不好?”
    初寧意識到自己忘記自報姓名,她說:“對了,你知道我是誰嗎?”
    “當然,除了你還能有誰?大嗓門,倪初寧!”
    “你……”
    “你剛才說什麽失蹤?陶狸爾?怎麽回事?”滿鶴問。
    “就是失蹤了呀!哪裏都找不到了,聯係不到,你趕快把她找出來。”
    滿鶴說:“我又不是人肉搜索器……”
    “你是她男朋友啊,你應該知道她去哪裏的。”
    滿鶴吞吞吐吐地說:“這個……”
    “啊?果然是你把她藏起來了,你這個壞蛋,趕快把她交出來!”
    “什麽呀,我是說,我們倆已經分手了。”
    “為什麽?為什麽你要跟她分手?”
    “這……很複雜。”
    “聽著,滿鶴,我不管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必須趕快把她找到,如果她有任何意外,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
    半個小時後,兩個人約在某地集合,滿鶴顯然是趕時間,連衣服都沒有穿整齊,初寧見到他之後,劈頭蓋臉地開始罵他:“怪不得她最近那麽難過,原來都是你害的,你有什麽了不起,不就是長得帥嗎?長得帥就可以欺負人嗎?”
    “你冷靜點好不好?我們現在是要找到她,而不是吵架。”
    “可是如果你不跟她分手,她就不會難過,就不會失蹤!歸根結底,這是你的問題!”
    “現在不是追究誰的問題的時候,你到底要不要去找她?”
    初寧氣呼呼地說:“當然!”
    初寧說完,就跟著滿鶴一起在附近尋找,初寧不斷地抱怨滿鶴,滿鶴生氣地說:“如果你再這麽多話,大家分頭去找好了!”
    初寧隻好把不滿壓抑起來,畢竟她還是對滿鶴抱有希望的,她覺得滿鶴肯定可以找到陶狸爾。
    兩人就這樣跑了很久,去過他們約會的餐館,一些見麵常去的地方,甚至是一些可能會去的劇院,商場等附近,都沒有找到陶狸爾,打電話永遠不在服務區。
    眼看都已經淩晨了,還是半點消息都沒有,滿鶴和初寧也感覺再沒力氣去跑了,於是兩個人垂頭喪氣地坐在路邊,看著氣鼓鼓的初寧,滿鶴說:“好了,現在你可以說一會了。”
    “……那,你不會扔下我一個人走掉吧?”
    “不會。”
    “……好吧,那我就要說你了,滿鶴,我早就看不順眼了,你幹嘛總是那樣陰沉沉的,你知道陶狸爾多喜歡你嗎?你知道你給她造成多大的痛苦嗎?你知道陶狸爾是個多可憐的人嗎?”
    本以為滿鶴會向自己開火,沒想到滿鶴沉默了好久,抬起頭來說:“所以,我們才應該分手。”
    初寧像看到一個天上掉下來的怪餡餅一樣看著滿鶴,不可思議地喊:“喂,你知不知道我在說什麽?……”
    “當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我是要你好好對她,不要讓她傷心!”
    “怪不得你身邊的人都會想辦法離開你,你就是思維太簡單,又固執。”
    初寧說:“好像你多了解我?我身邊的人都想辦法離開我?你有沒有搞錯?我承認,我爸爸是離開了我,就算你說的對,他拋棄我們了,可是,這個跟我有什麽關係?”
    滿鶴說:“如果你能多換位為別人考慮一下,不是那麽自我,相信會好很多。”
    “現在是你犯了錯誤,讓陶狸爾失蹤了,不是我,ok?滿鶴,你這個家夥真是陰險,想轉移話題推卸責任?”
    滿鶴說:“我是好心勸你,如果你不聽,當我什麽都沒說吧。”
    每次跟滿鶴談話,他都似乎能說出一些讓初寧覺得很奇怪的話,但是他又總是適可而止地停止,真讓初寧想撞牆。
    但是,這些事情在眼前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陶狸爾到底去了哪裏?
    初寧不想再跟滿鶴在這個接骨眼上鬥氣,她壓了壓自己囂張的氣焰,對滿鶴說:“拜托你再好好想一想,她最有可能去哪裏。”
    滿鶴說:“我能想到的地方都想到了,再有其他的什麽可能性,我也沒辦法想了。”
    “那怎麽辦?”
    滿鶴說:“也許明天她就出現在教室裏了。”
    “你可真樂觀。”
    “要不怎麽樣?你說吧。難道報警?”
    初寧想了半天也真的覺得沒什麽辦法,隻要垂頭喪氣地說:“好吧,希望被你言中,明天在教室裏看到她,如果看不到……”
    滿鶴說:“一定會看到的。”
    站起身來要告別,初寧注意地看了看滿鶴的側麵,很迷惑地說:“世界上怎麽有那麽像的人?”
    “誰?”
    “你。”
    “我跟誰像?”
    “一個陌生人。”
    滿鶴沒說話,初寧不斷地打量著滿鶴說:“真的很像,不過隻是五官很像而已,他很陽光,跟你完全不是一回事。”
    “我是陰暗邪惡?”
    “看來你挺了解你自己的。”
    滿鶴說:“這隻是你的理解而已。”
    “難道不是嗎?你照鏡子嗎?你每天都板著臉,好像隨身攜帶了一瓶冷凍劑,把自己包裹在冰層中,誰都無法靠近,包括你最親近的人……這樣很舒服嗎?這樣時間久了,你還懂得愛嗎?你會為別人著想嗎?你會一直獲得別人對你的愛嗎?”
    滿鶴愣了,一直覺得初寧是個奇怪的小孩,也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跟他老作對,但是這些話倒真的可以觸動自己的心扉,讓他深深地震撼,有一刻,他竟然鼻尖有點酸。
    心裏的變化並沒有表現出來,麵對初寧,他是毫無表情,像他平常一樣。
    初寧絲毫沒有注意到滿鶴的表情變化,她隻是一味地自說自說:“所以,你一定要珍惜陶狸爾,她多好,多愛你,當我們被愛的時候,或者得到愛太容易的時候,都不怎麽珍惜,如果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初寧又突然對滿鶴說:“所以!在你還沒有完全失去她的時候,努力找回她吧!”
    滿鶴不等初寧繼續說,先一步走了,一路上,他一直不敢回頭,害怕初寧突然追上來,又開始說一些教訓人的話,這樣想著,他的步伐就越來越快,像是拚命要趕一場宴會什麽的,急促邁步,要逃離這個他不願意麵對的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