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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
    靜悄悄的病房中突然響起歌聲，是程立軍的手機響了，頓時就打斷了室內的寂靜。
    程立軍拿過手機，發現來電顯示竟然是他家裏的座機，就立刻接通了，剛喂了一聲，問清楚對麵的人是誰，就見程立軍麵色蒼白的很。
    “是我奶奶從鄉下趕來了。”程立軍捂住電話，指著手機苦笑，我們曾分析過，想要對程立軍施法，肯定要知道程立軍的生辰八字，而他因為難纏，知道他準確生辰八字的隻剩下鄉下的奶奶了。
    往常程立軍的奶奶一年都不一定回來一趟，他們爺倆個才住院，他奶奶就來了，聯係我們所猜想的那些，也不怪程立軍會臉黑了。
    “讓她來！”我觀察了一下小希的氣色，這小姑娘耗費了一半的靈力，麵色有些蒼白，但是精神頭還是不錯的。
    於是我找出一張聚靈符塞給小姑娘，見她的麵色紅潤了不少才開口讓程立軍將他奶奶叫來。
    小希顯然知道我要做什麽，回應我了一眼，然後點點頭。
    所謂的天生天眼，便是不用修行就能看到，天眼其實就純粹是靈魂的強大，才反射在肉眼上的，小孩剛出生的時候，因為靈魂還沒能與肉身徹底地貼合，還是能夠看到一些東西的，但是因為時間的推移，和身體越加的緊密，就會受到肉眼的影響，隻能看到正常人所看到的。
    而小希則是不然，她的天眼一直都存在，因為她的靈魂足夠強大，也不知道是前幾輩子積德行善了，還是怎麽著，現在重點也不是關心這些。
    動用天眼雖然耗費很大，但是像小希這種跟了她二十多年的天眼，自然比我們這些後來修煉而成的藥好上太多了。
    剛才雖然是浪費了大半的靈力，但是有我的支持，一會看看程立軍奶奶最近有沒有和什麽人聯係頻繁還是能夠看出來的，然後我們就順藤摸瓜，肯定能夠找出來線索的。
    於是我們就坐在程立軍的病房中等他的奶奶，小希更是抓緊時間恢複靈力，我看她的模樣，像是對樓家積怨已久，明顯是不圖任何回報的幫忙。
    我一細想，這小妮子的心眼子還挺多啊，她的師門和樓家在爭搶龍頭老大的位置，能夠弄出分割魂魄的人肯定是樓家的核心，能夠在這裏重創樓家的人，對港城那邊的局麵有很大幫助啊。
    而且這裏的事情，顯然是我會首當其衝，一來我適應成立程家的，二來我的修為高，也做不出讓一個小姑娘出頭的事情，這小丫頭的算計不可謂不精明。
    但越是這樣的陽謀，越是容易成功，即便不算計我，我也會出手的，還要謝謝小希的幫忙。
    程立軍的奶奶是被一名保鏢領進來的，恰好趕上張小明要出去買早餐，張小明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外的人，他顯然是認識程立軍奶奶的，就直接將人迎了進來。
    讓程立軍奶奶來的目的我們都清楚，張小明的臉上不由的漏出一絲古怪的神色，要不說小希這丫頭心眼多呢，張小明剛漏出一點苗頭，生怕他露餡壞事，小希就開口指示張小明出去買早餐。
    “我想喝一杯豆漿，不加糖的那種，還有叉燒包，快點去買，我都餓死了。”小希嬌俏的聲音將程老太太的注意力全都引到了她的身上。
    隨即才看向病床上的程立軍，頓時驚呼一聲，“哎呦，我的乖孫孫啊，這是怎麽了？怎麽就摔斷了兩根肋骨，現在好沒好啊？”
    程立軍麵色蒼白，多數是被嚇的，但是因為他是病人，並不突兀，不過我怕他漏出端倪打草驚蛇，就站過去對程老太太道：“立軍是和別人打仗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程老太太一聽沒事了，就開始數落程立軍不安分，竟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嘮嘮叨叨顯然就是一副農家老太太的模樣，沒什麽異常。
    我歎口氣，白等半個多小時了，怕是要無功而返了，就見小希對我勾了勾手指頭。
    這小丫頭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勾手指頭的動作就像是在招小貓小狗，看得我心塞，但是知道她有話要說，隻好走了過去。
    我剛坐在沙發上，小丫頭就偎依過來，在外人看來就像小情侶一樣，我略微有些不自在，要不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麽，我真想立刻站起來，渾身發毛啊！
    小希趴在我耳邊，將聲音壓的很低，就算有人站在我們身邊也聽不見的那種，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她呼吸出的溫熱氣息。
    小希道：“這老太太不一般，應當是個出馬弟子，和你說的那個程學義應該有點關係，就是這老太太將程立軍的生辰八字出賣給程學義的。”一邊說著，小希一邊咂咂嘴，非常的不屑。
    說起出馬弟子，就不得不提一提曾經糊弄過我的柳黑山，她就是北方修行有成的仙家，應當有不少出馬的弟子。
    南茅北馬，說的是玄門南北差異，山海關以南則是以茅山為主的玄門道士，而山海關以北，則是薩滿教的出馬弟子，借助修行有成的精怪溝通陰陽。
    其實說起來，出馬弟子和九黎還有一些淵源，北方曾是九黎族地，即便九黎一族已經沒有多少了，但是當初有許多與九黎通婚的後代，因為血統不純不能得到九黎傳承所以幸免於難，這些人即便是血脈稀薄，但是溝通天地自然的能力還是不俗的。
    要知道當初九黎一族可是與猛獸共生，炎黃部落畏懼不易的猛虎在九黎族人麵前就是身形大一些的貓咪。
    這些擁有一點九黎血脈的人擁有和自然的親和力，被修行有成的精怪選中也是不難理解的。
    出馬弟子並非是受山精野怪的驅使，二者是平等的，相互之間不可或缺，共同修行。
    不過想要修行大成可是不容易，因為修行的法門有差異，出馬弟子隻能依靠強大的仙家附身，和我們這種修神修身的道士不一樣，他們除了天生天眼以外，隻能借助仙家開天眼，想要看清楚因果就太難了，所以難免幫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