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新的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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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笑間,不開心煙消雲散。
張瀟涵恢複平靜,卻還有點木。
剛才,張老板嗬斥趙總,她全聽到了,她知道趙胖子心術不正,絕不會放過自己,不免有些忌憚。
郭大綱二次登台,手持禦子板,找點開唱。
“那莊公,閑遊,出趟城西……”
這段叫《勸人方》,是太平歌詞經典曲目,觀眾們一聽,立馬拍手叫好。
一段終了,郭大綱鞠躬下台。
酒席宴散,觀眾們陸續離場。
給完勞務,張老板又跟郭大綱聊天,他十幾年沒聽過太平歌詞了,一見郭精通於此,不免有些敬佩。
老爺子也是,舍不得小黑胖子走。
無奈,劉先生跟呂青上車等著,郭大綱陪父子倆溜達回家。
張老板推著輪椅,郭大綱在旁邊跟著,老小區,磕絆的路,昏暗的街燈,偶爾清風吹過,難得的涼爽。
“唉,再過十幾年,我就成空巢老人了!”
張老板笑著感歎。
他說兒子在國外讀書,妻子陪讀,所以他和父親從大別墅搬回老小區。
畢竟倆人住別墅顯得空,沒人氣,而且父親的老夥伴都在這邊。
爺兒倆搬回來,回歸了八十年代的質樸,矮樓,街坊,情深意濃。
“很久以前,那有家曲藝茶館,我們父子常聽,那時候我爸用車推著我!”
他指著前方一處破敗的矮房,款款說到。
老爺子一聽這話,頓時來了精神,剛才兒子抒情,他沒好意思插話。
可一看前方破敗的小劇場,他心裏打起了小算盤。
“哎呀,要是小劇場能重開,該有多好啊!”張老板眯縫著眼睛感歎,思緒仿佛飄回了小時候。
“咳咳,怎麽就不能重開!”
老爺子坐在輪椅上,說話時,眼珠子亂轉。
“爸,您可真是,這事說著簡單,但是沒有……”
張老板本想打趣,可轉眼一看郭大綱,立馬笑了。
“有,能!”他吧嗒兩下嘴,激動說到。
郭大綱看著這爺倆,有點摸不著頭腦,猜不透他們這“啞謎”。
“郭班主,您的劇場,能否搬到這啊!”
張老板指著矮房,微笑說到。
這矮房子門都壞了,窗戶也早已稀碎,在兩棟小樓之間,顯得淒慘,牆上全是“塗鴉”,寫著“辦證”,或者“學生妹”的號碼。
郭大綱看了看,直嘬牙花子,這裏雖說比自己那大,可太破了啊!在這演出,估計狗都不來!
“哈哈,您看行嗎?”
張老板欠身,又說:“裏邊空間不小,有舞台,還有後台!”
“這……”
郭大綱為難,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
張老板看著他,笑道:“您放心,隻要答應,我立馬給您裝修,別的您甭管,拎著家底來就行!”
“那怎麽好意思呢!”
郭大綱心說,萬不能再受人家的恩惠了,人家是大老板,自己是小演員,身份差了太多,欠下人情,根本還不起。
可張老板根本沒當回事,見他這樣,反倒板起臉來了。
“你甭跟我客氣,我不白幫你,賺錢你得分我,賺不到就讓我們免費聽相聲,行嗎?”
他拍著胸脯,十分局氣,讓人無法拒絕。
“我……”
郭大綱很感激,知道人家是誠心幫自己,那麽大的老板,能差相聲錢?
“就這麽定了,我看挺好!”
老爺子“拍板”了,從輪椅上站起來,對郭大綱笑了笑。
“你這麽有才的人,在那憋著可惜了,以後就在這,小軍就算你的經紀人!”
張老板一聽這話,挑起大拇指,心說,老爹真能把我豁出去!
郭大綱則連忙抱拳拱手,低頭道:“不敢當,以後您是東家,我是夥計!”
“哈哈,別說這些!”
張老板一笑,看看老爹,再看看大綱,思索一會,說:“明天我就操持,裝修好了通知你,等信吧!”
……
有說有笑,把父子倆送回家,郭大綱折返小區廣場,車還在那等著呢。
臨走的時候,他懇求張老板別為難趙總,不然的話,那個死胖子肯定擠兌張瀟涵。
不知為何,他一想到張瀟涵被死胖子擠兌,心裏就覺得不舒服。
張老板覺得可笑,覺得大綱和這女孩關係肯定不一般,懇求之下,他答應了,免得大綱為難。
郭大綱很高興,這段時間,遇上不少好人。當然,張瀟涵除外。
坐車回家,一路上,關於新劇場的事,他隻字未提,想給劉先生和呂青一個驚喜。
到家門口,薛金花又在對門搔首弄姿。指尖夾著煙卷,“吐霧吞雲”,好不快哉。
“喲,回來了啊!”
一見郭大綱過來,她立馬熄滅煙卷,微笑起身。
郭大綱也笑了笑,一直對她的職業有抵觸,所以每次都不知該怎麽搭話。
“嗯呐,回來了!”他尷尬說到,轉身掏鑰匙開門。
“哈哈,有時間來照顧我生意哦!”
薛金花跟他打趣,就喜歡看他這幅傻乎乎的樣子。
郭大綱的臉立馬紅了,頭也不回,趕忙進屋,順手把門關上。
坐在床上,他的心“撲騰”亂跳,說起來,他還算個意誌堅定的人,否則的話,隔壁住個“美嬌娘”,天天撩撥,一般人早就把持不住了。
穩定心神,他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大書包。
包裏,全是當初從雲城來時,自己老師送的關於曲藝的書籍。
他學相聲,隻有老師,未曾拜過“師父”,這也是他在國都相聲界混不下去的原因之一,沒有門戶,所以沒人罩著。
再看書包,郭大綱無比心酸。
當初老師囑咐,不管什麽時候,都應該多學習,因為不論什麽東西,拚到最後,到底,都是文化,沒有文化的貫穿,不管是藝術還是手藝,都難登大雅之堂。
反思自己這大半年,前幾個月忙著給領導“拍馬屁”,後幾個月又拚命找飯轍,庸庸碌碌,怎麽對得起老師的教誨!
現在自己單幹,必須抽空學習,努力創新,不然圈不下觀眾。
他琢磨著,搬到新劇場之後,每周抽兩天說評書!
想到這,他抄起一本書,心說,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熬夜和打不完的雞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