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一回: 白馬過鬧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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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恰逢趙家家宴。
    郭大綱和劇組的人又接到趙武邀請,實在無可奈何。
    可是聽說今天趙文也會出席,讓郭大綱心裏又多了幾分好奇。
    趙文的名氣要比趙武響亮很多,華國上下家喻戶曉。一直以來都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是個受人民愛戴的藝術家。
    花點錢隨份子,能夠一睹大師的尊容,也值了!
    拍完今天的戲份,趙武臨走又特意叮囑了一陣。
    現在啊,全組人都不愛搭理趙武,唯獨郭大綱臉皮薄,別人請自己,即便知道他為“圈錢”,也不忍拒絕。
    前兩天劉先生說了,在國都,偏有些老演員,仗著自己有些聲望,拿擺酒席當生意做。
    有的人一年過八次生日,為的是讓下麵小輩隨份子,賺錢。
    還有的人收徒弟,一位徒弟要幾千學費,一批批的收,也是為圈錢。
    趙武算好的,至少每次都管飯,而且他人品還行,既然在一起打交道,稍微拍著點“馬屁”,也無可厚非。
    傍晚,國都飯店。
    趙家宴會就擺在這裏,全國最豪華的酒店。
    之前郭大綱也來過一次,吃了個沒有魚翅的“魚翅炒飯”。
    但是上一次有張瀟涵帶著,顯得自然,今天他獨自站在門口,望而生畏。
    來來往往,無不西裝革履,衣著華貴。
    唯獨他穿著粗布衣,腳下踩著“千層底”布鞋,手裏還拎著兩袋水果,與大酒店的富麗堂皇格格不入。
    人流往來,門口的接待卑躬屈膝,唯獨沒人搭理他,當今社會,還真是“敬人先敬衣”。
    郭大綱十分無奈,歎了口氣,硬著頭皮往裏走。
    他這人有個毛病,那就是一到裝修華貴的地方,就愛冒汗,此時的他,一邊往裏走,已然汗流浹背,就好像水裏剛撈出來似的。
    “嘶……吼吼……”
    突然傳來奇怪的聲音,郭大綱猛的回頭,就見一匹高頭大馬,橫衝直撞而來。
    “快閃開啊,馬驚了!”
    馬背上的騎手喊到。
    這騎手也太業餘了,渾身上下一點保護措施都沒有,上身花襯衫,下身大褲衩,腳上,竟然蹬著一雙人字拖。
    這匹馬在酒店門口撒歡,人們紛紛閃躲,連保安都不敢上前。
    不過馬上這位膽子很大,一邊喊著,還在奮力控製。
    最可氣的是這馬突然開始撒尿,一邊尿還一邊蹦噠,暗黃色的液體四處亂甩,剛好甩了郭大綱一身。
    “哎,你這!”
    郭大綱放下手裏的水果,朝馬指過去。
    可這匹馬又猛的朝他躥過來,他慌忙閃躲,放在地上的水果被它的大蹄子踩了個稀巴爛。
    “哎!”
    郭大綱大叫一聲,身後過來的保安連忙把他拉到一邊。
    這匹馬繼續撒歡,約摸十多分鍾才冷靜下來,可酒店門口已然一片狼藉。
    花壇破了,碎花滿地,垃圾桶也都被踹倒,垃圾灑的遍地都是。
    最可氣的,馬糞,馬尿,地上一大攤,十分惡心,本來華貴的大酒店,現在人們都繞著走。
    騎手從馬背上跳下來,十分不好意思,紅著臉給大家鞠躬道歉。
    “對不住各位,實在對不住,我這馬沒見過世麵,不好意思啊!”
    他抱拳拱手說到,滿頭“大波浪”隨風擺蕩。
    一眾保安往上迎,倒不是要抓他,而是上前陪笑臉。
    “徐少爺,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保安們樂嗬嗬的,一口一個“少爺”。郭大綱站一旁納悶,心說,這位什麽來頭,在國都酒店門口“撒野”,保安竟然這麽客氣!
    可他管不了這麽多,摸摸自己被馬尿浸濕的背心,用手拽著聞了聞,好一股騷氣味!
    奶奶的,管他什麽來路,必須先讓他道歉,總不能白白沾一身馬尿。
    “嘿,那,滿腦袋波浪卷那個!”
    小黑胖子叉腰站好,扯著脖子朝那邊喊到,腳下就是他拎來的水果,全被馬蹄踏碎了。
    “啊?您在叫我啊?”
    徐少爺嗬嗬笑著問到,他濃眉大眼,生的清俊,四方大臉上滿是正氣。而且語氣很溫婉,讓人舒服。
    “對啊,就是叫你呢!你丫哪來的!”
    郭大綱咧嘴喊到,畢竟今天這事他占理,所以說話硬氣。
    徐少爺看著他這架勢,不禁又笑了,吧嗒兩下嘴,伸手倒指著自己鼻子尖。
    “怎麽,你不認識我?”
    他輕聲問到,表情很驚訝,這口氣,好像全國人民都得認識他。
    郭大綱呲牙咧嘴,一陣噓聲,他平素最看不慣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眼前這位,表麵和善,但是也太拿自己當盤菜了啊!
    “對啊,你誰啊?”
    他撇著大嘴又說:“好歹我也是在國都文藝圈混的,怎麽沒聽說過哪位權貴名人天天在大街上跑馬呢!”
    一聽這話,徐少爺嗤笑兩下,慢悠悠走過來,手裏的馬鞭搖晃著,拖鞋踏在地上,發出“嗒嗒”聲響。
    一眾保安跟在他身後,全都瞪著郭大綱,徐少爺在前邊板著臉,不怒自威。
    郭大綱有些緊張,心說,好嘞,又攤上事了,不過他覺得今天一定要據理力爭,因為自己是“受害者”。
    “您,你們想幹什麽?”
    他後退著說到,看對麵的架勢,心中有些畏懼。
    誰承想,徐少爺竟然“撲哧”一下,又笑了。從褲衩兜裏抽出一張紙巾,朝小黑胖子遞過去。
    “老弟呀,實在不好意思!”
    他笑著說:“今兒這事確實怪我,沒控製好,這……我賠你,衣服多少錢,盡管說!”
    郭大綱接過紙巾,心說,奶奶的,這小子總算說句人話,看出來了,這位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自己沒必要為難,更沒必要害怕。
    想到這,他歎了口氣,抖擻著衣服,無奈地說:“大哥啊,實不相瞞,我這衣服不值錢,可我今天是來參加宴會的,這一身騷氣哄哄的,怎麽見人啊!”
    “噢……”
    徐少爺一聽這話,微微點頭,伸手指含在嘴裏,吹了下口哨。
    “嘟!”
    白馬聽到口哨聲,仰頭嘶吼,顛兒顛兒跑來。
    徐少爺翻身上馬,反手一拉郭大綱。
    “走,我帶你買衣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