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回: 妥當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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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綱深吸一口氣,氣憤地喊道:“這是誰這麽大膽,竟敢……”
他這話剛說到一半,就見拐角處趙文手裏捧著遙控器,疾步走來,臉上笑嘻嘻的,滿是童真,此刻,他根本不像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更不像久經舞台的相聲大師,儼然一學齡前頑童。
“趙,趙老師!”
郭大綱趕忙鞠躬,想不到趙文還有這種興趣愛好,未免有點幼稚啊!
“啊?”
趙文抬起頭,剛才的注意力都在遙控車上,全然不顧別人,一見是他,立馬把遙控器藏在身後,臉上掛起不好意思的笑容,還真是個老小孩!
“咳咳……”
笑罷,他咳嗽兩聲,臉上表情也故作嚴肅,其實他天生就不是個擺譜兒的人,隻是今兒這樣子有點丟份兒!
“你怎麽來了?”
他故作嚴肅地問到。
郭大綱連忙再次鞠躬,謙卑地說:“這不是最近有個活動,我們聯合了國都相聲俱樂部,希望趙老師您,也能出席!”
“哦……”
趙文一聽這話,眯著眼睛思量,還不住點了兩下頭。
“可以啊,辦公室細說吧!”
他皺著眉頭說到,真沒想到郭大綱竟然能請動陳洪鬥,要知道,那也是個脾氣秉性很奇特的怪人,不過他從沒針對過誰,跟各界關係都說得過去。
“走!”
郭大綱應了一聲,伸手做出“請”的姿勢,那意思是請趙文頭前帶路,趙文卻瞥了他一眼,嘟起了嘴。
“那什麽,給我拿著遙控車啊!”
他皺著眉頭,高聲衝郭大綱喊到。
“好嘞,好嘞!”
郭大綱滿臉無奈,彎腰撿起遙控車,心說,真想不到,全國聞名的藝術家,竟然還有這麽一麵!
“走!”
……
郭大綱萬萬沒想到,堂堂鐵路文藝團團長,趙文的辦公室竟然隻是樓梯旁邊一間五平米左右的小屋。
屋子裏很窄,一開門就是兩張老式沙發,沙發對麵是辦公桌,桌子後有一把老舊的木頭椅子。
而且裏邊沒什麽裝潢,比起張子真辦公室的奢華吊燈,這裏的房頂上隻掛了一根日光燈管,估計六塊錢一根!
別看屋子不大,窗戶可是真不小,大推拉窗足足占了那邊半麵牆,窗台上,連帶下麵的暖氣片上,滿是各種各樣的花草。
君子蘭,蝴蝶蘭,綠蘿,雖然已過了花季,但葉子依舊青蔥,綠油油的,讓人看了心曠神怡。
“坐啊,別傻站著了!”
趙文笑嗬嗬的,一邊說著,朝郭大綱伸手,郭大綱連忙把手裏的遙控車遞給他,然後拘謹地坐在了身邊的舊沙發上。
拘謹,倒不是因為害怕,因為之前跟趙文有過一段交集,所以沒什麽可怕的,而且趙文這個人大大咧咧,根本不拘小節,在他麵前也不用在乎是否失禮。
隻是這破沙發實在太舊了,估計有不少年頭了,整體架子顫顫巍巍的,麵上有許多彈簧的頭呲出來,一個個跟小釘子似的,動不動就紮屁股。
所以郭大綱不敢太用力,一是怕把沙發坐塌嘍,二是怕紮得慌!
“嘿嘿,甭拘謹啊!”
趙文把遙控車小心翼翼地收在自己的抽屜裏,這才抬頭說話。
“嗯嗯……”
郭大綱苦著臉,強笑搭茬,因為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破沙發上,實在太難受了。
趙文全然不在乎,翹起二郎腿,抄起桌子上的“555”香煙,自己抽出一根,叼在嘴邊,又拿煙盒朝郭大綱比劃。
“不不,先生,我不會抽!”
郭大綱連忙擺手,笑著說到。
“好吧,那你是好孩子啊!”
趙文咧嘴一笑,掏出zippo打火機,瀟灑地點燃香煙,深吸一口,手上則是把煙盒丟在一旁,另一隻手夾起嘴邊的香煙,口中吐出煙圈。
“呼……”
他微笑著問:“你剛才說的是怎麽個茬,跟我細說,你小子請動了陳洪鬥!?”
“啊……”
郭大綱微微點頭,就覺得沙發底下一根帶尖頭的彈簧呲了出來,直頂著他的屁股蛋子,他一動,肯定就紮上了。
“是這樣的……”
他強笑著說:“我們劇場跟陳老師的俱樂部準備舉行一個聯誼……”
把著一係列事情全都講了一遍,從閆峰來到國都,一直講到他去俱樂部找陳洪鬥,又遇上了張子真。
趙文聽完之後,微微點頭,付之一笑。
“哈哈,這個張子真,就為了露臉,奶奶的!”
他笑著嘲諷到,繼而伸手拍了下桌子!
“我答應你,不就是聯誼嘛,我肯定出麵,紀錄片嘛,記唄,哈哈,我挺你,小子!”
他爽快地說到,這樣子非常爺們兒,這就是國都男人與生俱來,然後又經曆社會上良好熏陶而培養出的直爽!
“那就太棒了……哎呦~”
郭大綱激動地直拍手,可是一動彈的,屁股底下的彈簧就紮了一下屁股蛋兒,疼的他直咬牙。
“哎呦嗬!”
趙文又笑了,指著沙發說:“實在不好意思啊,這沙發年頭太久遠了,還是我爸爸當團長的時候,組織上給配的呢,我一直舍不得扔!”
“呃……好吧!”
郭大綱揉著屁股站起身,無奈地說:“您也是夠念舊的!”
……
跟趙文談好,郭大綱蹬車趕回小劇場,紀錄片要錄製一段時間,從小劇場的日常開始。
閆峰說了,讓郭大綱平時怎麽演,拍片的時候就怎麽演,不用拘謹,也不用在乎所謂的“尺度”,因為紀錄片力求真實。
其實啊,說相聲的能有什麽尺度呢,不過就是兩個人兩張嘴罷了,雖說過去有些少兒不宜的段子,但是現在已經沒人說了。
真正“三俗”的,並不是段子啊!
觀眾陸續入場,演員依次就緒,閆峰也指導著各位工作人員進入狀態。
這幾天光顧著忙活,閆峰還從沒聽過郭大綱他們表演的相聲,今天總算能好好聽一回了,作為南方人,他對相聲的了解並不多,更沒見識過北方相聲的激昂慷慨。
開場板兒打完,呂青下台,郭大綱和徐天徐徐走來,上台鞠躬。
“人來的不少!”
“是啊……”
“我很欣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