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一回:那個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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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葉先生撇起嘴,不屑地說:“我不誇也不罵,反正跟人家又不認識,但是呢,我倒是很想去會會他,怎麽樣,想不想跟我去?”
    “好啊!”
    葉新嗬嗬一笑,繼而吧嗒兩下嘴說:“不過我剛才在網上看了,最近人家沒有演出!”
    “什麽,你看他幹嘛?”葉先生皺著眉頭,略帶不快地問。
    “我……這……”
    葉新嗬嗬一笑,思索了一會兒,打著岔,嘻嘻哈哈道:“這個嘛……哎呀,臨來的時候我同學都說了,來國都,最好是看一場郭大綱的演出,那句話怎麽說的來著,與高人豈可交臂而失之!”
    “去你的吧!”
    葉先生端起茶杯,比比劃劃地說:“你爹就是說相聲的,你還用看他?再說了,就算是去看他,咱們爺倆也不用買票,奶奶的,看看這小子到底懂不懂規矩!”
    說著,他把茶杯放到嘴邊,輕輕吹了兩口氣,繼而吮了一口。
    “哎,你說怎麽回事?他什麽時候演出?”葉先生微微側身,衝著葉新問到。
    “噢……下周五晚上,真的要去嗎?”葉新攥著手機,略帶激動地說。
    “哈哈……沒出息的勁兒吧!”
    葉先生伸手對著他一指,:“小子啊,爸爸也帶你出去看看,帶你見見大世麵!”
    話音落下,他伸手在大腿上一拍,繼而低下頭,眯縫著眼睛,陷入了沉沉的思索。
    ……
    “哎呀我的天,這倆月折騰的,累啊~”
    郭大綱一邁進院門,就立馬伸了個懶腰,扭搭著身子說到。
    他臉上的表情都扭曲在了一起,這是隻能在家裏才有的極度放鬆的表情,畢竟作藝的人在外邊都要十分注意,尤其是臉上的表情,不然的話,被人拍到就不好了。
    “累了就去趕緊睡,睡飽了你再醒過來啊~”
    張瀟涵微笑著,以二人轉的調兒唱出這麽兩句詞,跟郭大綱呆時間長了啊,搞得她現在還挺愛這種小曲兒小調兒。
    “好嘞,可得踏踏實實睡一覺!”
    郭大綱一邊說著,一邊脫下外衣,順手就往後邊一扔,繼而邁開大步向前走去。
    張瀟涵跟在他身後,把衣服接住,可他又脫下了裏邊的衣服,毛衣,絨衣,秋衣,跨梁背心……
    他一邊脫著一邊往前走,張瀟涵就在後邊跟著,一件一件的接。
    “嘿,你!”她苦笑不得地對著他喊到。
    可他毫不理會,走到正房屋門前,又脫下了褲子和秋褲,繼而褪下鞋襪,就穿了個內褲,像個撒歡兒的孩子似的,蹦蹦噠噠地就進了房間。
    張瀟涵把他這一通兒都給拾掇好,繼而無奈地搖搖頭。也就是家裏有這麽大個院子才能這麽撒歡兒啊,真有意思!
    “哼,拿你沒辦法!”
    張瀟涵站在門口,嘟著嘴,說話的時候,眼神中滿是寵溺,有時候,她覺得郭大綱就好像個幼兒園小朋友似的,很天真,很幼稚,透著那麽一股可愛勁兒。
    ……
    一個多星期的調整,澤恩社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兩家小劇場,每天都有演出,兒郭大綱和徐天依舊是隻演每周五、六的晚上場。
    擱下這邊暫且不表,單說葉家父子,來到國都也快半個月了,張子真連一場演出都沒給他們安排,不過呢,每天倒還是住在國都賓館,好吃好喝地招待著。
    按照常人來說,什麽都不幹還享受人家的這種待遇,那就應該是心裏美滋滋的,什麽怨言都沒有,可葉先生不一樣啊。
    葉先生是個耿直的人,而且十分熱愛舞台,更知道無功不受祿的道理,而且不想占這便宜。因為他知道,張子真給自己花的錢一定都是單位給報銷的,不然的話他也不敢這麽招待,但是作為一個從上世紀特殊年代走過來的老藝術家,他是絕對不想這樣的。
    他不想浪費公家的錢,更不想天天就這麽無所事事,但是去找張子真呢,張子真就說點空話就打發回來了,一點實事兒都不辦。
    其實啊,張子真想的東西也很多,好不容易把葉先生招過來,怎麽能不用呢,可他琢磨著,葉先生當初提的條件是他來國都助陣演出,而張子真要做的,是吧他兒子葉新給辦到國都文藝團成為正式演員。
    要知道,國都文藝團是全國最好的文藝團,也是規格最高的,想要直接進去,很難,除非有什麽特別顯赫的身世。
    雖說葉先生是相聲界的大輩兒,但他並沒有什麽特別貢獻,而且他之前一直在雲城,在國都這邊也沒什麽聲望,所以啊,葉新這事兒,還真不是那麽好辦。
    即便張子真使勁渾身解數,這件事還是無法得到審批,所以他也就沒臉找葉先生演出,還得好吃好喝招待著,此刻的他,簡直是打碎了牙往肚子裏咽。
    但是,就這樣,葉先生心裏還是不樂意,畢竟他是老一輩兒的演員,雖說年齡不算太高,但是,老一輩的規矩可都了解。
    這件事怎麽說呢,張子真先提出了條件,說的是到這之後立馬安排,可他沒有做到,這已經算是壞了規矩,而先生又等了這麽一段時間,卻連一場演出都沒給安排,從別的角度理解,可以說是張子真根本沒把人家先生放在眼裏啊,所以,先生生氣了,這也是理所應當。
    “周五,他在,落春茶園演出,這地方聽過沒?”
    葉新攥著手機,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說到,這幾天一直閑著,他似乎變得比剛來的時候懈怠了許多,人越閑著越懶,看來這種說法一點都不假。
    “廢話,老落春茶園的老掌櫃我都認識!”
    葉先生一撇嘴,頗為得意地說:“我十五歲就來過國都,那時候是匯報演出,就在落春茶園,那時候掌櫃的姓董,老給我們糖吃呢!”
    說著,他微微一笑,繼而抬起頭,眯縫起眼睛,似乎是想到了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那個年代,藝術就是藝術,跟錢無關,跟人無關,隻跟人民群眾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