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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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爭鋒為什麽這麽棒?當然一半是實力,還有一半是林大經紀人有機會炒、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不遺餘力的炒出來的了。
可惜聶爭對這後頭的一半無論過程還是結果明顯都不太認同。不等定遠那一大幫子人炸毛,他剛剛喘勻一口氣,立刻就先黑著臉質問林玦:“我讓你關掉手機,你怎麽不聽話?”
兩人一開始相處的時候,聶爭可不會這樣跟林玦講話。而他現在這樣……好吧,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他對於林玦的態度早已經跟對別人天差地遠了。
林玦對此同樣沒什麽知覺,衝著手機頁麵鮮花一樣地笑了笑:“我先關掉了,小寶貝兒們別走開,咱們晚點繼續哈。”她說完再衝著屏幕飛吻一個,而後點兩下之後這才放下手機看向聶爭。聶爭渾身上下都寫著狼狽和疲倦,看著她的眼神卻很有幾分震懾力,仿佛他再累傷再重都好,隻要林玦不聽話,他還是能輕易就把她抓在手裏去教訓一通。
換了他剛下山那幾天,可決計不會出現這樣的眼神。
林玦看在眼裏,卻莫名覺得心安。
他現在一張俊臉也早被人打成豬頭,林玦卻同樣覺得他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帥。
深吸一口氣,她忽然朝著他腳步輕快地飛奔過去。
聶爭其實現在也就剩一個空殼子了,渾身又疼又累又無力,腦仁兒也又疼又炸,難免反應也就遲鈍,雖說他目光看似灼灼瞪著林玦,雖說他仿佛眼看著林玦朝他跑過來,但其實他思維遠遠沒有跟上他看到的情景。
是以林玦很輕易就撲到了他身上。
又很輕易地啪嘰一口親在了他臉上。
還很輕易地親完以後依然掛在他身上,一點沒有要下去的意思。
聶爭混沌的思緒被那一聲“啪嘰”給掃出了一條明路,而後剛剛接好的神經又同樣被這聲“啪嘰”給繃斷了。
第。二。次。了。
林玦第二次罔顧他的意願、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調戲他。
雖說他現在已經知道親一下不用負責,不用結婚,也不會掉塊肉,但是、但是……
聶爭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整個人氣到要炸肝,抖著手正要把林玦扒下來好好收拾她,卻見她很聰明很及時地抬起了頭:“你是不是又想打我了?”
聶爭冷著臉,拒絕跟她講話。
林玦道:“那你讓我再親一下。”
“……”
聶爭懷疑自己聽覺係統可能壞掉了。
“被你打屁股很疼的,還要腫上好幾天,我隻親一下臉豈不是很吃虧?”林玦振振有詞,“其實剛才我想親嘴的,但是怕你暈過去,就克製了一下。現在既然你要收拾我了,那你讓我親一親你的嘴巴,我就讓你打我的屁股。”
青天白日,大庭廣眾,親、親嘴巴……打、打屁股……
聶爭羞恥得整張臉如同從滾水裏撈出來,通紅滾燙還冒煙,他現在已經沒別的想法了,反正臉不丟也丟光了,他好歹要先把懷裏這廝收拾一通收點利息。
欸???懷、懷裏???
聶爭繼臉從滾水裏走了一遭,手也立刻跟著下水滾了一趟,這會兒火燒棍一樣,忙不迭就要先把林玦往出扔,林玦卻緊緊摟著他脖子不鬆手,雙眼亮晶晶注視著他:“你今天保護我的樣子好帥啊,好man啊,我好喜歡啊,想親親。”
聶爭聞言一呆。
他日常被她調戲一百回都有餘了,但以往她調戲他是可沒有這樣如視珍寶的眼神,沒有這樣甜到發膩的語氣,沒有花癡的……
不自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聶爭又一次臉紅了。
隻是剛才是氣紅,是臉丟大發了羞恥到發紅,而現在又是因為什麽呢?
聶爭自己可不知道,也並不想知道。
他當然也不知道自己眼下鼻青臉腫的模樣,再怎麽紅得少男懷春也並沒有絲毫美感,即便與美豔張揚的林玦情深相擁四目相投,也一點不像在演偶像劇,反倒演出了美女與野獸的現實感。
直到旁邊圍觀的人群裏忽然傳來一聲輕咳與一句小心翼翼的問話:“那什麽,兩位今天來咱們這兒,是來談戀愛的?”
說話的是原其驍另外一個弟子,名叫戚揚。他早在聶爭打洛寧川那三拳時就已經對他興趣濃厚,剛才本來想要跟那五名弟子一起上前,卻被原其驍給攔下來,好不容易等這六人分出勝負,戚揚磨拳擦腳躍躍欲試,就等著聶爭說一句“下一個誰來”,結果等了半天沒等到,等來他跟他家經紀人……談戀愛??
戚揚內心是很崩潰的,有心吼這兩人一通,讓他們在什麽地方做什麽事,但先前見識過聶爭對他家經紀人的寶貝勁兒,生怕一句話直接把人給吼跑了那可就得不償失,於是脾氣壓了又壓,口吻斟酌了又斟酌,終於斟酌出上麵那一句話來。
剛才還難分難舍的那兩人聽了他這句話卻如同雙雙被雷劈,之間兩人各自秒鬆手,刷地一下各自往後麵一蹦,一秒鍾內就隔出了三米遠的距離。
林玦驚恐的想,談戀愛?不不不,她就是看他順眼想親他而已,這跟談戀愛可沒有半毛錢關係,她哪怕有朝一日真心實意想睡他那也絕逼跟談戀愛沒關係!
聶爭驚恐地在內心一遍遍念,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場中的人已經放棄去理解這兩人到底搞什麽鬼了。
原其驍剛才折損了一堆弟子,這會兒看聶爭卻反倒奇異的順眼起來,沉聲問他:“你今天來我們拳館,難道不是想要較量拳術?”
“本來是的。”聶爭無比感謝他適時送來話題令他順理成章轉移注意力,忙不迭點點頭,“但我還沒來得及說出目的,就先被你們的人圍毆了。”
定遠眾人:“……”所以這還成他們的錯了???
一群人目光不約而同投向林玦。
林玦聳了聳肩:“我剛才給爭爭的粉絲做直播而已,你們武館好歹打開門做生意,天天許人進出許人動手還不許人直播了?還是說你們贏了的才讓人直播,剛才那樣被我家爭爭大殺四方打成狗的,就要裝作沒這回事?”
打成狗……
原其驍一個脾氣火爆的中老年簡直要被她氣出心梗:“你就不能說人話?”
“不如你們先幹點人幹的事?”林玦伸手露了露自己手上那塊紅痕。
這麽點破事還能不能完了!
原其驍怒道:“阿川傷成那樣,這事也算了結了吧?”
“了結了了結了。”林玦放下手,笑眯眯點頭,轉頭又問,“那你們剛才群毆我家爭爭又怎麽算?我看館長您這些弟子們一個個躍躍欲試的,這還打算再毆我家爭爭第二次?這次打算幾個人?八個?十個?倒也不是不行,隻是剛才我直播的時候沒說清楚這場架怎麽來的,如果再打一場那就……”
她有意留個尾巴不把話說完,但當中蘊含的威脅意味是個人都聽得出來,當下脾氣不好的弟子們又要炸了,原其驍身為館長當然不能跟著一起炸,強忍怒氣揮了揮手:“剛才不講規矩的確實是我們,你想我們怎麽賠禮道歉,你說出來,我看能不能做。”
換了他以往的脾氣,本來是要直接說但凡你說出口的我們都做。但因為對象是林玦,他話出口的瞬間不由自主就給自己留了兩分餘地。
“賠禮道歉什麽的倒也不必,比如趁機來聊一聊我們今天過來的目的?”林玦一反剛才的咄咄逼人,話鋒一轉笑道,“我家爭爭這會兒也累得慌,原館長如果願意給我們倒杯茶喝,那就很感謝了。”
嚴格來說,今天從聶林兩人來到定遠門外開始,雙方的態度都差得半斤八兩,原其驍那麽一個好麵子的人,即便現在心裏頭對聶爭已經有了幾分賞識,卻絕不會自己給自己搭台階往下走的。這點不止定遠的人清楚,人精似的林玦當然也很清楚,於是主動遞了這個台階過去,原其驍不是不知事的人,當即也就緩和了態度,請兩人進屋裏喝茶去。
聶爭這時緩過來剛才那陣令他窒息的心慌意亂和莫名心虛,就又回想起早先的目的來,刻意落後原其驍幾人幾步,低聲對林玦道:“那個所謂的直播……”
林玦不由分說把手機頁麵遞到他眼前,再一次簡單粗暴的打斷他質問。
聶爭愣了愣。
手機正打開的頁麵是相冊,展現在他眼前的則是截圖。
應當是林玦剛才直播的圖。
畢竟他也看不清楚,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彈幕。
“天啦,好心疼我們爭鋒,他沒事吧?”
“我們爭鋒眼看著站都站不穩了,那些人怎麽還纏著他!”
“就算我們爭鋒厲害,他們也不能這麽不要臉吧!”
“想給他遞水!”
“想給他遞毛巾!”
“想給他擦汗!”
“想為他處理傷口!”
“想當他傷口上的雲南白藥!”
“嚶嚶嚶先讓他休息吧,看他這樣太心疼了。”
……
林玦截了一大堆的圖,不急不緩地挨張翻到聶爭看,上麵幾乎都是不知打哪冒出來的女友粉、媽媽粉們各種花式心疼聶爭的話。
於是被迫看完的聶爭又一次乖乖閉上了想要教訓人的嘴。
他……他正心如鹿撞、局促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