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相談甚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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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說了要相親,這事情就準確的提上了日程。
    這相親的第一位就是白鳳蓮特意給周彤娘留的“肥肉”,不過貌似周彤娘壓根看不上和山村有關的所有事物,對周悅娘印象轉好的白鳳蓮理所當然就將“肥肉”轉給了她了,還惹得白翠說了好些閑話。
    第一次見麵是在隔壁懷水鎮鎮上,丁代斌是懷水鎮書院的夫子,能夠在家鄉鎮上謀得這麽個好工作家裏還是有些權錢的;二十六歲的年紀配著周悅娘也不算距離太大,畢竟人家的年齡和二十三歲的周彤娘才是那啥!
    周悅娘和羅月華還有白鳳蓮三人剛剛到懷水鎮鎮書院不遠的一家茶館,剛剛會合了作為媒人的白鳳蓮娘家嫂子;那邊白鳳蓮的侄女就帶著兒子丁代斌出現了,個頭中等,白白淨淨的長相,一身在鄉下人看來滿正式的合身黑色長衫。
    丁嬸老遠就笑得異常諂媚,可不是,她家的兒子完全是個一板一眼的書呆子,雖然皮相和工作不錯,但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還好有個嫁在鄰鎮的遠房姑姑白鳳蓮,總是嘀咕著要給兒子留一個她老人家的得意孫女,這不,她才輕易說動了兒子前來相看相看。
    “大嬸子,三姑,您老人家等久了吧!都怪我們家代斌。”說著,丁嬸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周悅娘。
    整個人白白淨淨、粗眉杏眼、嘴唇紅潤,頭發墨黑、修身的米色中長風衣,黑色褲子,紫色小皮靴,雖然有些豐滿,但證明能生是不?臉上脂粉未施、這樣子省錢!這麽一看,丁嬸已是三分滿意,這樣子在茶館相看對象的在鄉下不少,此時已經有不少喝茶的人饒有興致的在觀察丁代斌和周悅娘兩人,似乎還有人在興致勃勃的討論成算多大,得第一次經曆這種場麵的周悅娘有些臉熱。
    白鳳蓮眼睛轉了轉,“我看我們找個清靜地方坐坐吧。”
    周悅娘舅婆也咋咋呼呼讓茶館掌櫃尋一處清淨的地方。
    不一會兒,茶館掌櫃就找了一間空屋子。
    進了房間各自落座,茶館掌櫃在門邊站了半晌,沒等到誰叫東西,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羅月華如今早已不是當初那滿麵苦楚的怯弱農婦,眼裏閃過一絲不快,不過看自家婆婆和對方一副許久不見相談甚歡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麽,招手對門邊的茶館掌櫃道:“給我們倒六杯素茶,瓜子花生各裝一盤來。”其實她本來想說這麽摳門的家庭說不定幾句話完事,但又覺得太不給白鳳蓮麵子。好歹這也算是周悅娘第一次正式的相親,成不成總要討個好彩頭啊!
    “啊……”丁嬸停下了和白鳳蓮的“相見恨晚”,抬頭對抬步離開的茶館掌櫃擺手道:“我不吃茶……,那個花生瓜子什麽的上火,秋天吃了容易生燥,還是免了吧。”
    茶館掌櫃也是個妙人,見人家女方家長發話要東西,男方家長還這副摳摳搜搜的模樣實在有些好笑,難怪看男方年齡有些大了還相親呢,這樣相來相去如何能成?反正都是不成,倒不如賺了錢再說,當下隻當做沒聽見,大聲對負責倒茶的妻子喚道:“二樓馬吊房,五杯素茶,瓜子花生各一盤!”
    “噗……”周悅娘一個忍不住,差點破功,趕緊上前兩步抓緊羅月華,免得自己痛笑出聲。
    羅月華拍拍她的手,心裏更是不痛快了;倒是書呆子似的丁代斌此時覺察到了什麽,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家裏說起來風光,但隻有家裏人才知道,這些年為著自己念書隻能維持表麵的光鮮,內裏全靠著自己母親一分一文節儉而來,隻是,這種節儉有時候真的讓人很無奈。
    “真是的,這裏麵賣的瓜子花生老貴了,早知道我就稱上一兩斤來也要不了這麽多錢。”
    牆麵上就有茶館各種收費標準:素茶十文錢一杯,花生瓜子五十文錢一盤,對於丁嬸來說確實屬於高價消費,但在如今周家人看來卻沒那麽大感覺,倒不是什麽財大氣粗,而是一瓶子水果酒就五貫錢也就是五百文錢的價格早已經把羅月華乃至白鳳蓮的神經鍛煉得百毒不侵。
    這下子,就連白鳳蓮也覺得心裏不暢快了,什麽意思?敢情你娶個媳婦就這手筆?敢情我這個三姑還不值得兩盤子瓜果。
    花生瓜子一送到桌上,丁嬸就像是想要吃夠本似的左右開弓,間或還會塞一把進衣裳口袋裏,搞得悅娘舅婆滿麵尷尬,半天不知道該和白鳳蓮說些什麽。
    白鳳蓮心裏雖然不喜,可看丁代斌一副斯文穩重幹淨的樣子總還是抱著幾分希望,這個侄外孫也算是巴著白家那邊親戚比較有才能的一個了;當然,和自己名下這一個個的孫子不能比。為了不讓自己嫂子難堪,主動站起身子,喚了羅月華道:“世海家的,在家我就給你說懷水鎮集子上有不少賣鴨蛋的,悅娘不是想在農家樂裏舔一樣特色菜嗎?鹹鴨蛋做好總能夠那些城裏的遊客眼前一亮吧。你陪我看看去。老嫂子,你也陪著我做做向導去。”
    總算丁嬸還不算太笨,知道這是讓兩個孩子單獨處處,為了早日說上兒媳婦,她也想要趁機打聽點事情,也順勢站起身子,客氣道:“也好,我也正好準備去集市買點菜什麽的,一道、一道。”說著,小心的掐了呆呆的丁代斌一把,示意他主動出擊。
    走到門口的時候,羅月華順手掏了五貫塊錢給茶館掌櫃,“我先把帳給結了。”因為她估計周悅娘也看不上木呆呆的丁代斌,她也沒想到被白鳳蓮誇出花的侄外孫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哪裏有一絲鮮活氣息啊,根本不適合自家陽光向上、門門優秀的女兒啊!
    “那個……你叫周悅娘吧,我叫丁代斌,今年二十六歲,在鎮書院教書。”丁代斌說話和雲夕陽有些相似,竟讓周悅娘有些恍惚。
    丁代斌明明是個夫子,卻靦腆羞澀得像是閨閣少女,搭訕的技巧也拙劣不堪,他說的這些舅婆早就說得清清楚楚,不過周悅娘很懷疑自己的情況他了解得有多少?
    “嗯,我知道你的情況,丁大哥知道我的情況嗎?”她喝了一口熱茶,拿起花生咯吱咯吱嗑了兩顆,看丁代斌眼裏的困惑,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紅衣,爽快的說道:“我如今在家開山種地,估計今後也這樣過。”
    “啊——”丁代斌沒想到周悅娘這麽開門見山,一般女孩子不是羞羞怯怯生怕別人知道自己是種地的農民嗎,他相親不下十次,哪個女孩子不含羞帶怯的說她家怎麽怎麽的,她自己又怎麽怎麽的。
    “真的,我和我爹娘、弟弟早就說好了,家裏有幾十畝的山地,那是我的嫁妝,不管嫁給誰,那幾十畝地還是我自己打理。我不喜歡城裏那喧囂繁雜的環境,就喜歡咱們山裏的清淨;你要是能接受咱們就處處,要是不能接受早點說清楚,免得……”免得像羅英傑那樣最後鬧得兩家裏外不是人的。
    “免得什麽?”丁代斌像是被周悅娘的表白給震醒了,為人師表的自信也出來了,不那麽羞澀木訥的他看起來書卷氣十足,而且壓根不像是雲夕陽那種靠著眼鏡掩蓋淩厲桀驁的溫和,隻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書香之氣。
    “免得最後惹人傷心。”周悅娘呐呐說了最後幾個字,用力閉了閉眼:不要把每一個細長眼睛的男人都假想成那個人!
    “其實我覺得你的想法很真實,也很現實。我們本來就是農村出身,幹嘛非要到城裏安家;在我看來,像你想得這麽通透的人不多啊。”丁代斌的樣子不像是作偽,他是真的不在乎周悅娘的學識和她直言的那番話,似乎還對這種選擇很讚同。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抿了一口熱茶,在霧氣騰騰中看來像是個知心大哥哥:“聽你這麽說話都是個挺有主意的,你那些山地難道就用來種地,需要我幫忙嗎?”
    “……”周悅娘隻能夠被動的看著對方嘴巴一張一合,一個又一個建議冒了出來,有些是周悅娘想到卻又嫌髒嫌累沒有實施的,但她知道,若是實行起來,賺的錢可比現在會隻多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