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恨不能一夜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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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別怕,是愛情啊 !
    一句‘以身相許’,熨燙了婁夢跌宕不安的心。
    從見到孟一安的那一刻起,她便知道自己再也沒有第二次勇氣推開他了。
    她比陸雨菲說的還要虛偽,她舍不得……
    婁夢自我安慰,反正她給過孟醫生機會,是他不知道珍惜……那就不要怪她自私了。
    不過……怎麽說呢?
    矜持還是要的,她錯開孟一安灼灼目光,聲音很輕:“之前說好的,你不能這樣。”
    孟一安逗她:“說好什麽了?”
    “你答應我離開雅市,回襄城去好好生活。”
    “對呀,所以我回去就開始積極創業。”
    “我們說好到止為止……你怎麽……”
    孟一安笑了,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頭:“你舍得?”
    就算她舍得,他也做不到。
    分別一周,他的心一直是空的,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已經不能沒有她。
    簡單的動作,虔誠迷戀,婁夢心跳失了節奏。
    她的心思人人皆知,此刻的逞強難免讓人覺得可笑。
    舍不得,不舍得,認了,不說了,什麽也不說了,隨其自然。
    隨其自然的結果就是,她被安置地客廳看動畫片……為什麽是看動畫片,因為他說:“你現在就像個孩子一樣……”
    而他則去廚房洗碗,繼續打掃房間。
    動畫片婁夢自然是看不進去的,她豎起耳朵聽他的動靜。
    ——他在洗碗,盤子偶爾相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在收拾臥房,許是不喜煙味,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有一聲極輕的歎息。
    ——他經過客廳,對上她的目光,莞爾一笑,目光溫潤如水。
    小小的出租房裏,因為有他,婁夢呼吸到了家的味道。
    “在想什麽?”見她長久地發著呆,孟一安停下腳步,屬於他的聲音投擲在客廳裏,仿佛石子落水,激起漣漪無數。
    婁夢說:“在想我為什麽會喜歡一個傻瓜。”
    “哈……”孟一安輕笑一聲:“我也有同樣的疑問。”
    說著話,他坐在她身邊,側頭看她:“有想我嗎?”
    婁夢低著頭,臉有些紅:“明知故問。”
    孟一安唇角笑意直達眼底,仿佛滿身的疲憊都因這四個字煙消雲散。
    他逼近她,低頭與她鼻尖相抵,那雙凝視她的眼睛,仿佛能看到她心坎上去。
    溫熱的唇貼上她的,孟一安輕憐低語:“我很想你。”
    那氣息帶著屬於他的淡淡草藥香氣,那眼神灼熱的像一團火。
    婁夢意識發懵,渾身熾熱的不知身在何處……
    ‘吱呀’一聲,門在這時候從外麵被打開。
    婁明軍抗著孟一安的行李箱,大聲嚷嚷:“怎麽回來也不說一聲?”
    孟一安早在聽到響聲時就直起身來,此刻,神色自然,淡淡回應:“聽你說在忙,沒去打擾。”
    這話明明有譏諷的意味,但從孟一安嘴裏說出來,好像就隻是在陳述事實。
    婁明軍自知理虧,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讓我失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再看婁夢,麵紅耳赤,像是在做壞事的小孩兒,被抓了個正著。
    婁明軍往深了一想,徹底踏實了。
    不過,還是有疑問,他指了指行李箱,試探道:“你就帶這麽點行李?其它的是讓家人寄過來嗎?”
    孟一安說:“不,我呆不了幾天。”
    接著,他把接婁夢回襄城治療的打算一一講給婁明軍聽。
    婁明軍沒有什麽反應,隻有一個條件:“帶她回襄城可以,你們先把結婚證領了。”
    “爸!”一直不吭聲的婁夢急忙阻止:“你在胡說些什麽?你再這樣亂說,我就不去了。”
    婁明軍才不理她,他太了解自己的女兒了,完全就是個實打實的缺心眼。
    他堅持自己的條件:“不領證不能帶人走,我清清白白的姑娘被你帶走,將來要是你變了卦,她還怎麽見人?”
    孟一安笑笑,看著婁夢:“我求之不得。”
    婁夢瞪他,冷了臉:“要領證你們去領,我不去。”
    孟一安一本正經:“領結婚證得當事人親自去,就算是父親也不能代勞。”
    ‘哼’了一聲,婁夢雙手抱在胸前,甩下一句話:“你走吧,襄城我不去了。”
    婁明軍恨鐵不成鋼:“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倔呀!”
    這多好的機會,趁機把證領了,大家心裏都踏實。
    孟一安覺得好笑,不忍再逗她,叫了婁明軍單獨說明。
    他提出如果婁明軍不放心的話,可以跟去襄城,正好也可以幫忙照顧婁夢。
    婁明軍一聽,頭搖出了無數幻影,臉色都變了:“不去不去……打死我也不會去襄城。”
    孟一安不解:“為什麽?”
    婁明軍黑沉著臉,不悅道:“沒有為什麽,不去就是不去!那什麽……不領證也可以,還是那句話,你們沒結婚前,我是不會退還你那五十萬的。”
    孟一安皺了眉:“婁叔叔,那五十萬就當是我孝敬您的。請您以後別再提了,尤其別在婁夢麵前提。”
    婁明軍愣了愣,伸長脖子爭辯:“你什麽意思?說得好像我很想要似的……隻要你老老實實娶了我們夢夢,我肯定退還給你……”
    “隨您的便吧。”孟一安不想再聽,扔下一句話,帶上婁夢出了門。
    ……
    去醫院的路上,婁夢突然問:“我爸他有為難你嗎?”
    孟一安淡淡道:“沒有。”
    不是有意欺騙,婁明軍所做的事,所提的要求,他確實不認為是為難。
    他理解一個父親的心情,雖然這個父親有些失職。
    婁夢聽了,沒再繼續問,目光看得很遠,若有所思。
    孟一安見她沉默著,仿佛一株孤絕已久的無名花,風吹動著她的頭發,似沉睡在了自己的世界裏。
    他有些不安,這次回來,她似乎更安靜了。
    停下輪椅,繞到她麵前,孟一安細細觀察婁夢的神色,笑著說:“如果婁叔叔欺負我,我告訴你。”
    婁夢笑了笑,抬眸看他:“如果他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你不要瞞我。”
    孟一安問:“為什麽?”
    婁夢別過頭去,無聲無息地憋紅了眼:“你別問了。”
    她無法告訴自己喜歡的男人,她的父親是個見錢眼開毫無底線的俗人。
    他可以為了錢,毫不猶豫地將她的尊嚴踩在腳下踐踏……
    她不願意自己當成神一樣愛著的孟醫生,知道她有一個那樣的父親。
    孟一安摟住她的頭,撫摸她的頭發:“你應該知道,沒有什麽人什麽事能夠幹擾我對你的感情。我愛你,就會接受你的一切,就像你也會包容我的全部一樣。婁夢,我們注定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人,你知道嗎?”
    她抱住他,那麽緊,一輩子,多溫暖人心的字眼,要是一眨眼就是一輩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