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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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一月後,即將走入年末。年味越來越濃,每個人臉上都漾著美好期許,仿佛進入新年,一不小心就會跌入春暖花開。
孟一安帶著婁夢去了襄城骨科醫院複查,骨折的地方恢複的很好,沒有再繼續住院的必要,隻是定期去複查和配合做神經修複治療就好。
這對婁夢來說是喜事,她確實不想再呆在醫院裏。
孟家的康複理療所還在裝修中,孟一安已經將所有這方麵的專家請來替婁夢會診。
大家的意見一致認為針灸加上中藥調理,修複神經隻是遲早的事。
吃下定心丸,婁夢情緒明顯平和穩定了許多。
孟一安忙的時候,由林媽在家照顧她。其實她也不是完全不能動,自己可以轉著輪椅在屋子裏跑來跑去,幫林媽擇擇菜,遞遞東西什麽的。
但是,隻要孟一安在,她就成了廢人。
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她要喝水,還是上洗手間。
手指動動,他就知道她是想去小院,還是回房睡覺……
見她喝中藥,他眉心蹙得老高,似對開藥的自己有著什麽深仇大恨。
孟祖清曾語重心長地找他談了好幾次:“你這不是為她好,是害了她。要想康複,她必須得靠自己……”
“我知道。”孟一安說:“我就是舍不得。”
孟祖清能怎麽著,看到孫子心疼難過……他好像也舍不得。
……
保險公司的同事們來看望婁夢,一個個唏噓不已。
有人說:婁夢這是因禍得福啊,就算是用一條腿換一個孟醫生,也值。
有人說:要是一早就跟了莫寒,也不至於遭這些罪,還能過上富太太的生活。所以,人呀,要懂得知足,要懂得順勢而為。
李姐倒是客觀,或者說是圓滑,隻是安慰她:“當下的安排就是老天最好的安排。安心養病,珍惜眼前人。”
不管他們說什麽,婁夢都含笑致謝。
旁人看到的永遠隻是表麵現象,其中盤根錯節的心路曆程,又有幾人在乎?
最後來的是莫寒,孟家小院裏,孟一安離開,給他們留了空間。
兩人靜靜呆了一會兒,是婁夢率先開口,笑容真誠:“謝謝你去雅市看我。”
莫寒勾勾唇:“可惜沒看到。”
“不管怎麽樣,你有那份心,還是要謝的。”婁夢其實也不是故意客套,隻是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莫寒目光筆直,看著她,沒有什麽情緒:“那你準備怎麽謝?”
呃……
婁夢咬著嘴唇,犯了難,“要不,請你吃飯?”
也隻能這樣了,總不可能以身相許吧?
莫寒低頭輕笑,呼出一團白氣,上前兩步,近距離又看了她好一會兒,說:“還是這麽不經逗。”
婁夢低下頭去,悶悶的。
“挺好。”他說:“以後不逗你了。”
“也沒機會了。”他笑了笑。
婁夢抬起蒙蒙的眼睛,“什麽意思?”
“我今天是來向你告別。”
“你要去哪裏?”
“不知道。”
“不知道?”
“是,不知道……也許是西藏,也許沙漠,也許某個偏遠山村……無所謂,都可以,我想出去走走看看。”
“還回來嗎?”
他蹲下來看她的眼睛:“不知道。”
婁夢有些著急,伸手抓他衣袖:“你到底怎麽了?”
“我早就該出去走走了。”他笑的很幹淨:“我曾經答應過某個人,要好好生活,我決定履行承諾。”
婁夢鼻子紅了:“你這叫好好生活嗎?你這叫逃避……你走了,你爸媽怎麽辦?關心你的人,他們都會很擔心……”
他握住她的手,又是一副痞痞的樣子:“才說了你不經逗……她生前一直想去山區支教,我隻是想去幫她完成心願。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而已,又沒說永遠不回來了……你要是舍不得,我可以留下。”
她丟開他的手,臉別到一旁,生氣了。
他起身,眼裏是化不開的情緒,聲音很低:“你走到今天不容易,要幸福,我一直都希望你幸福。”
她不看他,語氣像是承諾:“我會的,我一定會幸福。”
……
莫寒走了,小院裏靜悄悄的。
襄城昨晚迎來了今年的第二場雪,院子裏有層薄薄的積雪,和雅市的雪比起來,倒像是小女兒家換上的一層新裝。
婁夢吸著凜冽的冷空氣,心裏紛紛擾擾的情緒一掃而空。
對莫寒,她隻是覺得有點點心酸,為他的迷失而心酸。
但她注定不是他的良人,渡不了他的劫。
也幸好當初保持著清醒,否則一個人的迷失就成了兩個人的悲劇。
“舍不得?”身後有道聲音清清冷冷地響起。
婁夢轉過身來,目光直直迎上孟一安含笑的眼睛。
他身姿頎長,靠在小院門邊,黑色的衣角在寒風裏翻飛。望著她的眼眸漆黑深遂,眼珠子黑曜石似的,氤氳著柔和光澤,濕潤而清亮。
婁夢的心瞬間靜止。
一如初見,她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忘記了呼吸。
他慢慢站直了身子,迎著風走來,“不冷嗎?”
婁夢臉紅紅的,眼睛潤潤的:“不冷。”
他半蹲下,捧住她的臉,突然就吻了下去。
冰涼的唇狠狠吸吮,一隻手移到她後腦勺,扣得死死的。他吻的狂野而霸道,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偏偏他閉上眼睛的樣子,虔誠又性感。
婁夢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即而來的是頭暈目眩,渾身發軟。
可林媽在廚房,隨時可能出來……她推不開他,又羞又慌,嗚嗚嚶嚶地直叫。
孟一安驀然鬆開她,眼底深遂莫名,嗓音啞沉:“不要為別的男人難過。”
他沒說不許,保持著清雋斯文。
婁夢心口還在怦怦直跳,腦子有點懵,臉蛋愈發紅潤,像個紅蘋果一樣。
引得他又忍不住輕輕咬了下去,雙唇相抵,清涼潮潤的氣息裏夾雜著淡淡草藥香氣。
這一次,他隻是很輕地碰了一下,摟她入懷,輕聲誘哄:“嗯?”
她渾身發著熱,懵了又懵,小貓兒一樣的聲音:“所以,你是在吃醋?”
吃醋嗎?
他是不會承認的,麵子還是要的。
孟一安起身,推她進屋,輕描淡寫:“憂思傷身,你現在不適合操心別人的事。”
“哦”了一聲,婁夢說:“什麽都不做,什麽也不想,我會變傻的。”
孟一安唇角微勾,無聲笑了:“傻一點好,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