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那年,那歌,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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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快更新遇見你的深情如栩 !
    楚雲飛結束工作趕到包間的時候,眾人早已酒足飯飽,撤了宴席,打開卡拉ok唱了起來。
    對“美術創意部”的眾人敬了一杯酒,表達了感謝之後,雲飛毫無架子的坐在一旁的沙發裏,看著大家唱啊鬧啊,嘴角始終勾著一抹愜意的淺笑。
    現場氣氛熱烈,花栩栩的性格卻更偏文靜,獨自坐在不起眼的角落裏,隔著人群偷看坐在屋子對麵的楚雲飛。
    光線暗淡而柔和,花栩栩懷疑他根本沒發現她在這裏,可是,他時而瞟向她這邊的深邃目光,卻又似染著幾分困惑的神色。
    她很想找個機會跟他說話,很想好好感謝他給她機會進入世恒工作。可一想到前段時間還甚囂塵上的有關她與他之間關係的流言蜚語,便又顧慮重重,不敢貿然向他走去。
    正猶豫著到底該以怎樣的方式去接觸,耳畔卻倏然響起熟悉的旋律,悠揚的慢板撩撥耳朵,打開記憶的閘門,令三年前遙遠的回憶如泄洪一般傾瀉而出。
    花栩栩眉心微蹩,朝屋子另一側閃閃發光的卡拉ok舞台上扭頭望去。
    隻見秦儀一臉陽光般耀眼的笑意,視線不偏不倚落在角落中毫不起眼的花栩栩臉上。
    秦儀端著麥克,在歌曲前奏營造出的浪漫氣氛中輕啟薄唇:
    “下麵這首歌,獻給我的同期,也是在這次拿下簡風岐合同過程中立下大功的小美女,花栩栩!”
    眾人在他的鼓動下發出興奮的歡呼,花栩栩卻在忽明忽暗的燈光掩護下不合時宜的垂下眼瞼,眸底染上濃濃的悲傷。還好燈光暗淡,同事們的注意力又全都集中在秦儀身上,沒有人注意到她眼中早有晶瑩的淚光閃爍不已。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擁有。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秦儀嗓音清澈悅耳,動情地演唱著那首五月天的《知足》。與此同時,酸楚的淚卻再也忍不住,洶湧的滾落花栩栩悲傷的臉龐。
    這首歌是那年她和蘇憶塵最愛的情歌,他曾無數次為她彈奏,隻為她一個人淺吟低唱。她無法將那些曾經深愛的片段從記憶中抹去,也忘不了憶塵最是深情的對她笑著,在她耳邊輕輕說出那句:“栩栩,我愛你。”
    “那天你和我,那個山丘,那樣的唱著那一年的歌。那樣的回憶,那麽足夠。足夠我天天都品嚐著寂寞……”
    花栩栩再也忍不住了,記憶如潮水般將她淹沒,眼淚不停地洗刷她憔悴的臉龐。
    不想在同事們麵前失態,趁沒人注意到,她悄悄起身提著包,轉身匆匆離開了那個包間。
    頭好疼,心更疼。花栩栩踉蹌著走出西餐廳大樓衝到街上,卻發現此刻天空早已下起蒙蒙細雨。雨滴帶著涼意淋濕她的頭發,肩頭瑟瑟發抖。
    “呼……”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想將撕裂般的心痛強行終止。然而眼淚還是不爭氣地往下落著,淌進嘴裏,那樣苦澀。
    無助地遊蕩在深夜的街頭,她猶豫著是該省錢去坐地鐵,還是幹脆攔一輛車趕緊回家。
    一邊抽泣,一邊沮喪地垂著頭走在馬路邊,一輛黑色車子突然呼嘯著從她身邊飛馳而過,險些將她撞倒。
    她驚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搖晃,眼看就要摔倒。然而就在這時,身後卻突然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扯住她的手腕,長臂輕輕一帶,將搖搖欲墜的她扯進他寬厚的胸膛裏護住。
    “唔……”
    花栩栩被男人抱住,驚訝的抬起頭,卻意外的對上楚雲飛滿溢著擔憂的大眼睛。
    他眉心緊緊揪著,視線落上她沾滿淚痕的臉龐。唇角輕啟,他似乎想對她說些什麽,卻終究凝視著她楚楚可憐的淚眼,閉上了嘴。
    “楚……總……”花栩栩覺得很丟臉,很想在他麵前止住眼淚,卻無奈發覺,她越是想停止哭泣,眼淚卻越是肆無忌憚的湧出眼角。他的出現,似乎使她深深壓抑在心中多年的委屈一下子全部爆發出來,讓她一時間哭得根本停不住。
    “對不起……”她掩麵哭著,低聲對他呢喃。
    深呼吸,她勉強抹去眼角淚痕,剛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卻突然感到一陣難以抵擋的頭痛,讓她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花栩栩,你怎麽了?花栩栩?”
    急切的呼喚在耳畔邊回響,可花栩栩的意識卻逐漸變得模糊,很快就聽不見任何聲音,也看不見他近在咫尺、焦慮滿滿的那張臉。
    又過了一會兒,當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花栩栩發現自己正坐在楚雲飛的車子裏。他在她身邊開著車,臉上的憂慮那麽明顯。
    “花栩栩,你醒了?別擔心,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他的低音炮那麽篤定、動聽。
    “不,不用去醫院。我隻是過於勞累了……還有點兒低血糖。回家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安慰著他。
    “真的沒事?”他扭頭看她,還是不放心,憂愁的視線掃過她蒼白的小臉。
    “真的沒事。我以前也暈倒過許多次。每次都是休息一下,再吃點兒巧克力就好了。不信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問我姐……”
    花栩栩自己也不懂,她為何會在此時想起那個不著調的姐姐來。雲飛聞言也是突然一愣,困惑的皺了皺眉,再次扭頭對上她略帶幾分尷尬的黑眼睛。
    “噗……”目光交匯的一瞬間,他們同時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
    “真的不用去醫院?”雲飛又問了她一次,同時將手邊的礦泉水遞給她,示意她喝一點兒。
    “真的不用。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就是覺得困,隻要好好睡一覺,明天就會全好了。”為了讓他放心,花栩栩擰開水瓶,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雲飛無奈的發出一聲長歎,隻好由她去了。
    結果才過了不一會兒,花栩栩就再次在他身邊沉沉睡著了。
    不忍心將她叫醒,楚雲飛不得不給上次曾送過花栩栩回家的陳秘書打了個電話,這才搞清她到底住在什麽地方。
    車子在近郊一棟古樸的小樓前停了下來。花栩栩還在熟睡,完全沒有要醒的意思。雲飛苦笑著搖頭,打開車門自己先下了車繞到她身邊,在她皮包裏找出唯一的一串鑰匙拿在手中。
    接著,他以一個熟悉的姿勢穩穩將她從車裏抱了出來,走上樓洞裏光線昏暗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