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心緒煩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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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潮濕的夜晚,花栩栩推門走進自己的臥室,脫了毛衣換睡衣,渾身瑟縮著快速鑽進被窩裏。
將身子縮成一個團兒,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她側身躺著,視線落上立在門口,她與楚雲飛第一次相遇時他送給她的那把黑色雨傘上。
隻是偶然的相遇,卻不可思議地發展成如今的愛人關係。他給她夢寐以求的工作,給她愛情,悉心照料和疼愛她。平凡如花栩栩,本該對這一切感恩戴德吧?就像姐姐今天下午來的時候對她說的那些混賬話:無論楚雲飛這樣的男人在外麵有多少女人,隻要他能繼續對她好,花栩栩就應該對他與其他女人的事視而不見,乖乖扮演好賢良淑德、乖巧柔順的小女人角色。這就夠了。
對花蓉蓉來說,楚雲飛就像一塊大肥肉,妹妹既然沾上了,就沒有輕易放棄的道理。哪怕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去挽留,也不能輕易輸給那些想要將他搶走的女人。
可是,花栩栩和姐姐,從來就是截然不同的兩種女人。
她是個天性自卑的人,向來不懂得如何挽回一段幾乎必敗無疑的愛情。更何況她與雲飛才認識幾個月,而趙詩雅卻是雲飛十幾歲時就認識,從小青梅竹馬的初戀情人。
她有什麽資本能敵得過他與她多年來刻骨銘心的愛情?!
既然敵不過,也無法挽回,她又何必把自己搞得那麽難看,最後連僅有的一點自尊都拋棄了,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唉……”頭疼欲裂,花栩栩怎麽也睡不著。雲飛剛才在她唇邊留下的那個吻,如今已是又濕又涼。他吻得太激動、太用力,以至於花栩栩柔嫩的嘴唇都不由得有些紅腫。
“可是他說過,他和趙詩雅已經分手好幾年了。他說,他和她的關係,並非我想象的那樣。”她窩在被窩裏幽幽地小聲呢喃,“我該相信他的話嗎?”
心裏很亂,大腦更是如同一團亂麻,毫無頭緒。
“如果齊天梟說的是真的,我隻是雲飛放在身邊隨便玩玩的小女人,我又該怎麽辦?”
翻來覆去想了很久,一切的疑問依舊無解。
後來她終於明白,其實有些事她根本別無選擇吧?他要不要愛他,從來就是他的事。他把她當成什麽,也不是可以隨她的意誌而轉移的。
在花栩栩與楚雲飛的這份愛情中,她本來就處於被動的一方。膽怯、自卑、怕受傷害,她一直戰戰兢兢地接受著他“施舍”的愛情。
“唔……”沮喪的淚幾乎再一次湧出酸澀的眼眶,花栩栩無可奈何的唏噓良久,才深深歎氣,決定接受眼前的現實:“他剛才對我道歉了,說他昨晚不該就那麽留下我一個人。他還求我答應給他時間,等他處理好與趙詩雅之間的事,就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唉……既然我已經答應了他,也隻好暫且等待下去了吧?”
她深愛著他,即便此刻閉上紅腫的眼睛,混亂翻騰的腦海中,依然滿滿的,都是他英俊而誠懇的一張臉。為了這份愛,她隻好勉強沉住氣,決定履行她剛才答應他的那個承諾。
“唉……隻好這樣了……誰讓我那麽愛他呢?除此以外,我也沒有別的辦法。”花栩栩抬手抽了一張放在床頭的紙巾,將眼角的淚痕徹底擦拭幹淨。然而,借著床邊昏暗的台燈,她卻意外發現右手食指指尖,竟留下了一點紅紅的顏色。
“這是什麽?”她有些納悶,仔細觀察、琢磨著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又是什麽時候蹭上去的,“難道說……這是紅色印泥?!”
那顏色不深不淺,卻十分清晰。莫名其妙的鮮紅,突然讓花栩栩心中生出幾分不好的預感來。
“我該不會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在什麽地方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吧?”她不安地低語,“話說蓉蓉姐今天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我早上心裏難受給她打了個電話,她竟然特別主動,屁顛兒屁顛兒地大老遠趕了來,還帶著一箱子啤酒和一瓶據說很高檔的紅酒……
“現在想來,她那架勢……怎麽感覺是來特意將我灌醉的呢?噝……”
花栩栩懊惱的皺緊眉心。
“姐姐也真是的……她到底想幹什麽啊?!偷偷弄到妹妹的手印,又在玩什麽不靠譜的貓膩?!該不會是……想幹脆把我賣了吧?!”
長籲短歎,鬱悶了老半天也想不明白。花栩栩索性決定不再去想這件事。
花蓉蓉雖然是個不靠譜的人,對妹妹從小就小坑不斷,可大的事情卻從沒有讓花栩栩為難過。
“算了,由她去吧……萬一出了什麽事,我再去幫她擦屁股不就得了……”
精疲力盡地閉上眼睛,花栩栩決定不再為任何事而煩惱。
“總之先好好睡一覺再說。明天又是周一……也不知道有多少工作在等著我呢……”她閉目合眼地自言自語,“作為一個工作狂,我覺得挺好……至少,工作可以讓我忘記很多煩惱。有些事,擔心也沒有用,不如工作、不如睡覺。”
然而,另一個令人困惑的問題卻突然從她腦海深處翻湧上來,讓她很不爽地皺了皺淺秀的眉心。
“所以說……我今天喝了半瓶紅酒,至少三瓶啤酒……卻還是比較清醒,至少還沒到不省人事,需要人攙扶的地步啊?!按理說……我這樣的酒量雖然不夠好,可也不怎麽差啊?為什麽萬聖夜那天晚上,會被齊天梟用一杯洋酒灌倒,醉得不省人事呢?那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她不滿地撇了撇嘴。
對於自己看不透,不善於應對,又感覺有點兒可怕的那種人,花栩栩向來是采取“躲為上策”的態度,恨不能離得遠遠的,以免自己被卷入什麽屢不清的麻煩中。
對於齊天梟,她一開始就抱定了這樣的想法,而昨晚的事,更加堅定了她全力回避他的決心。
眼皮終於沉得抬不起來了,她裹緊被子,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希望在夢裏,她內心至少能得到片刻的安寧,讓她可以不再為雲飛的事而感到傷心、難過。
……
第二天清早,鬧鍾準時在六點三十分響了起來。
花栩栩怕鬧鍾動靜太大吵到雲飛,拚命掙紮著按下了鬧鈴的開關,前額卻不小心磕在床頭櫃的桌角上,留下一塊淺淺的紅色。
“呃……疼……”她齜牙咧嘴地歎著氣,眼淚都要被疼得湧出來了。
迅速起床洗漱、穿好衣服、畫了淡妝,她推門走出臥室的一瞬間,迎來的卻是比往日寂靜得多的整棟三層小樓。
楚雲飛臥室的門緊閉著,樓上沒有傳來他一貫在跑步機上運動,發出的“砰砰”腳步聲。
“今天早上沒有健身嗎?沒起來?還是說……他該不會是已經走了吧?”
雖然從昨天晚上開始,花栩栩忽然不知道該以怎樣的態度麵對雲飛,可此時,她還是好奇地悄悄走向了楚雲飛臥室門口,決定推開門看看,看他今天早上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反常的沒有早起。
還是說,他又一次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