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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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再次見到憶塵了,花栩栩心中五味雜陳,步履忐忑地上到三樓。
一位中年女管家正候在三樓唯一一間房間門口,這個房間就是蘇憶塵的琴室。
管家看到花栩栩上去了,先禮貌而不失恭敬地對她微微點了點頭,用低沉而平緩的聲音對她說:
“憶塵少爺已經在屋裏恭候您多時了。一會兒您敲了門,如果裏麵沒有回應,您也不必繼續等下去,直接推門進去就好了。少爺最近兩天才終於開始恢複服藥,他吃的藥有致人昏睡的副作用,所以整個人看上去也會比較……萎靡不振。如果您還有什麽需要,或者憶塵少爺的身體出了什麽緊急狀況,您隻要按鈴即可。”
說完這番話,管家又對她欠了欠身,便邁著穩健的腳步走下樓梯。
花栩栩站在琴室門口,一想到她與憶塵僅僅一門之隔,心中頓時升起一種莫名而緊張的情緒。
在和雲飛交往之前的那三年裏,她雖然表麵上表現得並不介意,可內心深處卻一直期待著憶塵重新回到她身邊。然而現在,一切都變了。
她歎著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輕輕叩響麵前的門扉。
“咚咚咚……”
花栩栩等了片刻,門的那一側卻無人回應。
“咚咚咚……憶塵?”她輕喚了一聲。還是無人應答。於是,她決定聽取剛才那位管家的建議,直接推門進去。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琴室裏的情景一下子在花栩栩視野之內鋪展開來:陽光明媚,透過雪白的紗簾投進室內,柔和而溫暖。蘇憶塵,正躺在緊靠朝南落地窗前的那張沙發上,手背遮住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是因為吃了藥所以犯困,睡著了嗎?花栩栩一邊想著,一邊悄無聲息的走到蘇憶塵身邊。
“憶塵?”她又低低叫了他一聲。
蘇憶塵昏昏沉沉地翻了個身,將臉轉向花栩栩這邊,卻懶懶的,沒有睜開眼睛。
他的鼻梁筆直而高挺,纖細的柳葉眉微微皺著,使他看上去像是正深受某種惱人的病痛折磨。
“憶塵?”
她又喚了他一聲,蘇憶塵這才緩緩睜開眼睛。淺色的眸子在她凝視的目光中驀然張開,在他看到她的一瞬間,一股盈動的淚,也同一時間湧上眼眶,在眼窩裏直打轉兒。
“栩栩……栩栩……”他突然哽咽,嘴唇抽動,說不出話來。
“憶塵……”她繼續憂傷地凝視著他。他幾乎麵無血色的臉龐,和同樣蒼白無色的嘴唇,看得她心口猛地一疼,“憶塵,你怎麽會病成這個樣子?”
“栩栩……我想你……”
他身體虛弱,掙紮著從沙發上支起身子,搖搖晃晃地撲倒在花栩栩身上,將她抱在懷裏。
“憶塵……”花栩栩從梁慈念那裏聽說了憶塵現在的一些情況,她不想太刺激他,讓他過於傷心,所以隻好一動不動地任憑他摟著、抱著。
來自他的動聽嗓音在她耳邊一遍遍的重複著:“栩栩,我想你……”
“憶塵,我們四年前就已經分手了。”她平靜地說,“是你先給我發的短信,你忘了嗎?”
“可是,那時我病得很重,我曾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再也見不到你了。所以我才發了那樣的短信,讓你不必再抱有希望……”他淚眼朦朧,慌亂地對她解釋說。
“可是,在那以後呢?你一次也沒有聯係過我,不是嗎?我為了你,三年沒換過手機號,隻是怕你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會接不到。可是,你卻讓我失望了整整三年。”花栩栩慢慢將他推開,用輕緩的嗓音對他說著,語氣中卻沒有半點兒責備和怨恨。她心裏早已經放下了他。
“是媽媽,媽媽將我四年來給你寫的信全都藏了起來,毀掉了!栩栩,請你相信我!”
“你說什麽?!”花栩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過去的幾年裏,我每周都在堅持給你寫信。”蘇憶塵繼續說,“我以為母親和管家已經將信寄了出去,可到後來我才知道,她們騙了我……我給你寫的那些信,一封也沒有寄到你手裏……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到證人為我證明……我真的,一直,一直都在想你……”
他哭得滿臉淚痕,花栩栩卻突然怔住了,一時間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在我最疼,最害怕,最絕望的時候,也是因為想著一定要和你團聚,才堅持下來,沒有死去……”他的眼淚停不下來,“你從來沒有給我回過信,我真的很沮喪……可是我還是堅持給你寫……因為我好擔心,好擔心有一天你會不再愛我。我無法回來見你,那麽,除了給你寫信,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所以,盡管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我也隻能堅持寫下去……因為,那是唯一能讓我看到希望的方法……”
兩行熱淚,順著花栩栩酸澀的眼眶猛地湧了出來。憶塵所說的話,是她絕對沒有想到的。她簡直不敢相信,事實竟然是這個樣子的。
她苦苦等了他三年,而他也沒有一天忘記過她。他堅持給她寫了三年的信。隻是,那些信,都被梁慈念攔截,毀掉了。
“栩栩……”他再一次趁她激動落淚,撲上來將她抱緊在懷中,“栩栩,你重新回到我身邊吧,好嗎?我愛你,我沒有一天不想你。我好愛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聽著這些話,花栩栩身體裏,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撕心裂肺。
“你不知道……看到你和那個男人在一起的時候,我……我甚至覺得,我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就不用再感受這份痛苦;死了,就不用再為了無法得到你而陷入永無止境的絕望中……栩栩,我求你了……”
……
與此同時,在梁家別墅一樓的客廳裏,梁慈念正客客氣氣地陪楚雲飛一起聊天說話。
雲飛沒想到梁慈念這樣的大忙人竟然會抽出時間來接待他這個“不速之客”。他早就知道,梁慈念所欣賞的,是齊天梟那種不顧一切,不惜耍一些旁門左道的手段也要爭取利益、唯利是圖的刁鑽商人。
他們從來就不是一路人。就算當年身在歐洲,雲飛和梁慈念之間的交集也並不多。在他印象裏,梁慈念這位業界大佬似乎從來沒有把他這個楚家小少爺放在眼裏過。
因此,梁慈念此刻對他熱情的招待,倒是讓他頗有幾分看不懂的意味了。
一開始,他們隻是談些工作上的事。畢竟他們是同行,即便再沒有共同語言,也總可以談些跟藝術和拍賣有關的話題。
然而聊著聊著,梁慈念卻突然話鋒一轉,一邊客氣地給楚雲飛倒茶,一邊神色淡然地開口道:
“不知道楚先生打算什麽時候跟花小姐分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