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村名都是逃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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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村名都是逃難者】
程少帥,眼看著這些抓螞蚱的村民,心中總是有種濃烈地不安在蔓延。“哥,你抽馬跑吧!我心裏總是覺得留在這地兒越久,越是難安。”他覺得心中那股突如其來的恐慌,讓他非常忌憚從小就對危險有種非常人能明的直覺,使得他一路成長躲過不少暗箭。
“你不是跟你哥開玩笑?我可真抽了啊?看著這些螞蚱,我覺得頭皮都發麻了。”軍醫也隻是象征性問問,立馬抽鞭子向馬屁股,馬兒一吃痛跑的飛快,後麵跟著的幾輛車見領頭的車跑的這麽快,趕緊拍馬緊跟在後。
婉婉實在憋不住心中好奇,就往著田邊一靠停了下來,她翻身下了馬車頭,走向一邊在地裏抓螞蚱的青年問。“大哥,請問這地界屬於哪個州府呢,去鎮上又怎麽走?”
田裏正在抓螞蚱地青年也好奇這馬車怎麽就靠邊兒聽了,聽著來人是問路就直起腰抬頭回話。“小兄弟,你是路過這裏不熟悉吧,你跟著這條道一直往前麵走,直到繞過了這兩座大山,看見有個交叉口往著右拐在一直走就行了。對了,這裏是延州府地界。”
“哎!謝謝大哥了。這寒冬臘月的螞蚱咋就還這麽多吶,不該都應凍死了嗎?”婉婉又繼續問著,像是累了歇腳一樣從車裏拿出一個皮水袋。
“誰說不是呢?我們來這裏時候地可慌了,好不容易籌齊了麥種錢大夥兒下了麥子,結果這蝗蟲就跟蒼蠅似得打都打不完,又不是滿天鋪地的來,每次就是飛來啃麥秧子。我們想著宅荒年什麽沒吃過,搞不好這蝗蟲突然一大波來了,啥都不剩下才想著抓些蝗蟲烘幹做成吃的,還能挨下日子。”青年扯著越顯單薄的冬衣,凍得瑟瑟發抖。
“大哥,難道你們不是本地兒的?”婉婉裝作好奇問。
“我們是豫州那邊逃過來的,連續兩年我們那邊天災莊稼顆粒無收,前麵政府還發救濟糧鄉紳也開著粥棚,後麵政府也沒救濟糧了,鄉紳也頂不住常年掏腰包開粥棚,我們這些農民感念政府與鄉紳堅持了那麽久,所以結伴逃難了。我們政府還發了路費讓大家夥兒路上好有備無患。”青年笑的憨憨地搔搔頭,一些頭發掉了下來。
“哦!是這樣啊,難道這裏原本沒村民嗎?你們種這些地他們能讓了嗎?”婉婉指著大片的田地。
“我們來時候,村裏沒人了,地裏也慌著的,我們看著合適就停下來了,想著住所都是現成的地裏也沒人種,我們走了大半年了也累了,就停下來住這裏了。”青年抓著布袋子又繼續抓著螞蚱,邊回著話。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婉婉問著。
“我們這些災民都很團結的,剛開始確實挺怕的,晚上都不敢出窯洞。後麵,見沒什麽事才開始到處走動,開墾田地。”青年好脾氣很健談地回了話。
“謝謝大哥了,我還要趕路就不和你聊了。”婉婉對著田裏地青年揮揮手道。
“小兄弟,天色趁早好趕路,夜裏趕路始終不好,我們這裏水源也不多,你啊幹淨去前麵山道灣處取點水備著,我們都是去哪裏擔水的。”青年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婉婉。
婉婉笑眯眯地點著頭,翻上馬車駕著馬車走了,這次她沒有放慢速度反而拍著馬屁加快了速度,馬兒沒有她用力扯著韁繩跑的那是個飛快。
婉婉現在心裏惶恐及了,她發現一個秘密這裏的人其實都是死去的人,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已經死了,還想活著一樣勞作。她一想起剛剛青年抓頭頭發掉落時候,他毫無反應就覺得奇怪了,大把掉落頭發這個很不正常,而且他的手指也和頭先小姑娘一樣,他們到底是真死了,還是活死人?反常的螞蚱,會不是就是其中一個線索呢?
她沒有去挑開黑布的勇氣,隻能想著辦法保全自身。從山裏遇見趕屍人,再從山裏出來走進死人村,思極極恐。
這世道到底怎麽了,不是很太平很祥和的嗎?為什麽她一出門就遇見怪事呢?
一心想要趕著馬車快速離開這個地方的她,壓根沒有去取什麽水源,反正出山前車上早就備好她喝的了,也不怕幾天沒水喝,梳洗這些問題比不上小命重要。
正當她心裏煩躁不安時候,她看見了一群穿著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係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頂青布帽,挎著腰包背著行囊,還有幾人推著雞公車{獨輪車}在前麵走著。
她一看心想這不是儺師的裝扮嗎?趕屍人的隊伍也走這條道?她到底是衝過去呢,還是跟在他們後頭呢?畢竟,趕屍師傅還是有幾分本領的,她在大樹底下好乘涼,她就是不信趕屍人沒看出這裏的古怪。
婉婉又想起爹曾經講過,幾十年前西方國家曾經入侵大清,當時鹹豐帝外交失敗並且戰敗,被迫簽下了一些不平等條約,鴉片在大清是顆毒瘤,當時許多百姓染上了毒癮,大片田地被荒置,賣兒賣女吸食鴉片的人家多如牛毛,那些年天氣好壞壓根不關乎莊稼地收獲,一些田地因為沒人耕種引起了饑荒,各地都有逃難的流民凶悍無比。
後麵,當時的皇後不知為何昏迷了很久,清醒過來後鹹豐帝政事上作風就變了,連帶著處死宮裏許多嬪妃。
也是,從那時起鼓勵農業興工業各項措施開啟,百姓生活慢慢安穩下來,鴉片經過十年的大清洗可算是絕跡了,一經發現吸食鴉片都會被砍頭,慢慢也就沒人吸食,逐漸下一代出生長成大換血,大清國在皇族放權後從未出現過災荒流民。
而現在當初二十年不內戰製約已經到期,災荒就出現了各地怪事就出現了,難道當初皇族有神算?算好了二十年後今日會遭遇的一切?那麽,東隱人潛伏入侵,高麗棒子野心勃勃,西方強國駐足觀等大清局勢,是不是也是皇族預料之中?
難道,慈安太後當初有奇遇?還是說皇族中有隱世家族的人參與進去了,能遠觀未來的仙師,她在家族那幾年都沒聽老祖念叨過呀。
這逃難的人,還有豫州城地界的災荒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這個村子的活死人又是誰的手筆?東瀛人?高麗棒子?西方各國?最怕,是大清內部人為了爭奪權力果實,找了一些江湖術士,比如老道士和趕屍人那些弄出這些事情,那麽到時候大清可就是顆被瓜分的西瓜了。
婉婉覺得她好像在看一局迷棋,以前還覺得自己可以行走江湖,出門幾天她就歇菜了,隻想安安全全的去到兒子身邊,什麽一席之地什麽花木蘭雄心,早就被這一係列意外打擊的無隱無蹤了。
“這位小哥請留步。”趕屍師傅對著駕車而過地婉婉喊道。
婉婉聞聲勒住了韁繩停下了馬車,從車頭探出腦袋往後看,問道;“大叔有什麽事嗎?”
趕屍師傅笑著對婉婉說;“我想問下小兄弟打算去哪裏?”
婉婉心中疑惑極了,她去哪裏跟他們沒關係吧?“大叔,我剛問了這裏的村民路怎麽走,打算趕著馬車快點去鎮上,好好休息休息。”
“那趕巧了,我們師徒也打算去鎮上,一路做個伴好了。我看你一個人上路,萬一這趕路兩天遇上什麽事情,都美人搭把手。畢竟,我們出門在外還是行事小心些。”趕屍師傅指著後麵一串徒弟說。
婉婉心裏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知道他們底細,被他這麽一說共同上路,還真怕他才是半路劫道的呢!“好嘞!那就謝謝大叔看顧了。我一個人趕著,大叔要不要上來坐著休息一會兒?”
“我剛巧也會趕車,你歇會兒。我也趁著趕車歇歇老腿。”趕屍師傅也不見外說著就走上前,麻溜地爬上馬車。
婉婉趕緊給他讓了座位,她自己打開車廂門鑽進去坐著,廂門沒有關上。
趕屍人的徒弟們一頭霧水都不知道師父這是幹什麽,隻有大娃和二娃一臉若有所思,他們師兄弟幾個就跟在慢悠悠的馬車後麵走著。
婉婉他們前行了沒多遠,後麵程少帥的隊伍就跟了上來,這一看前麵的馬車還有走路的人一群打扮怪異,聯想到那晚上的事。
程少帥主動示意大家放慢速度,慢慢當當跟在婉婉隊伍後麵,道就這麽寬也沒辦法趕超過去,再說這一行人打扮肯定是江湖人士,這裝扮很像是趕屍人。
他心中有所想法,又覺著趕屍人一般都是有門道的,萬一路上真要是有事,也好有個幫手,反正跟在趕屍人後麵又不吃虧,趕屍人大白天趕路說明就是沒有走腳趕屍,他們是在往家趕路。
軍醫一臉不解其意,惡聲惡氣道;“表弟,親弟你這是想幹啥,一下叫快一下叫慢的,老子是醫生不是馬夫。”
“哥,親哥!表弟比你聰明,小命兒比你值錢,放心吧!照著我說的來,死了我賠你命啊!”程少帥心想,可不是麽真是死了一鍋熟了,不就是賠命了嗎。
“老子懶得更你這個神經病說話。”軍醫氣呼呼地把頭轉到一邊,手上還是放慢了速度不遠不近地跟在婉婉他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