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心 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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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一直在等丁乙,等看到丁乙踏著月光而來時,她笑的非常開心。她急忙盛了一碗湯圓給他,幾個並不怎麽園的湯圓,在一個粉色櫻花的陶瓷碗裏顯的特別的白胖,讓人頓生口腹之欲。“我凱旋的英雄,快來嚐一嚐我親手做的湯圓。”
她紮起了馬尾,穿著一件沒有腰身的紅色毛衣,鮮活得到很,這肆意青春的模樣跟這個節日非常的配。
丁乙原來是不想來的,他獨來獨往慣了,也從來都不過節,再說他跟鍾意的關係,說穿了跟陌生人沒多大的區別,而且他對她萌生了不該有的好感。掛了電話在家看了半天電視卻怎什麽都沒看進去,最後抄起了大衣還是來到鍾意這裏。此刻她的,他覺得這衣服紅的有點傷眼睛。
“多謝你。”
“謝什麽啊。”她搬了一個凳子很規矩的坐在一旁,雙手撐臉,都是求表揚的神態,“你快吃吃看。”
丁乙用湯匙盛起一個湯圓,一口咬下,糯中帶著綿柔,滾熱的紅豆沙餡甜而不膩,帶著些許的桂花糖的味道。
他美食家的盛名並不是憑空得來的,這個湯圓憑良心話,的確不錯。“皮很勁道,粘而不沾,餡也不錯,細滑爽口,不錯。”
“你要是喜歡,鍋裏還有。”她滿臉欣喜,“說說唄,你們昨天經曆了什麽生死之戰?”
他繼續吃著湯圓,等三四個下去之後才放下湯匙,“你想多了。”
“怎麽可能是我想多了?”鍾意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樣子咋呼起來,“你知道你那個速度是多麽的嚇人嗎?你去處理的事情,才不會是一般的事。”
丁乙望著她,沒有說話。
“哎,算了。”她泄氣的揮了揮手,他不想說她還不問了呢。忽然她眼睛一轉,欲言又止,“我就問一下啊,他去了沒?”話一出樓又自嘲的笑了,但既然都讓他看笑話了,也就不防一問到底,“他,有沒有受傷?”
丁乙緩緩地搖頭,看著她為薑重樓別扭的樣子,他竟然心生酸澀!這個真是糟糕透了。她,他動了心的她,還是惦念著那個不愛她的人。
丁乙,趁著還沒有深陷,趕緊死心吧。
鍾意沉默的低下臉,她被他看的心煩意亂,可有什麽辦法,即便知道薑重樓不在乎,她卻還是放不下,她就是這麽的下賤。
她倒是想追問他搖頭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他沒有去,還是他沒有受傷,可最後隻化作一剪苦澀的笑,“你趕緊吃啊,涼了就不好吃了。”
丁乙忽然就覺得湯圓非常的難吃,食之無味,可在她的矚目下,還是吃完了一碗。
吃完鍾意還要去盛,被他攔住。“鍾意,我們聊一聊你的姑姑。”
“她?”鍾意絞盡腦汁,“坦白來說,我跟她並不熟。我很早就開始拍戲,所以我跟她也隻是偶然生活在一個屋簷之下,但就像是兩個陌生人,我從小到大每一件事都被她操控著,她也不能理解我為什麽要自由。後來我拍戲待在劇組,她忙她的慈善事業,我們兩個關係就更不好了。”
“那鍾蘭跟你父親的關係呢?”
“我不是說過嗎?”鍾意瞪大了眼睛,隨即調侃道,“你看,我說過的話你沒記住吧。美女的話你怎麽記不住呢?鍾蘭不喜歡提到鍾喬,每當提起鍾喬的時候,她都會歇斯底裏,說他是個人渣什麽的,後來我就再也不提了。”
丁乙不明白,沒有了鍾喬這個媒介,鍾蘭是怎麽跟闕宮扯上關係的。難道是因為鍾意?可鍾意是先知的消息分明是為了吸引闕宮的注意的。那麽又會是什麽呢?鍾意這個線,也是迷霧重重,“你姑姑的事情,你不要再查了。”
“為什麽?”
丁乙吐出兩個字,“活命。”
“哦!”鍾意麵上答應下來,心底卻是蠢蠢欲動,這麽神秘的大事情,她怎麽能不插上一腳呢。反正,不是還有丁乙護著嗎?
所以第二天當丁乙發現鍾意跟蹤他去寺廟的時候,他火氣直衝,“你跟蹤我?”
鍾意卻不怕他,歪著頭盯著半山上的寺廟,答非所問,“你認識裏麵的人?”
“這跟你不相幹。”
“那我來這裏,跟你也不相幹。”她故意撞了他一下,繞到他的前麵,“我呢,來拜訪我的故人。你呢,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
丁乙伸手就拉住她,她這胡攪蠻纏的勁實在是讓他頭疼的厲害。他拉著一張黑臉,“你最近都沒通告,沒戲拍嗎?我說過了,這事你不要攪進來。”
“我是沒通告啊。”她並不覺沒活很可恥,而且她發現了她這個人其實生來就有逆骨頭,以前是被藏起來了,現在嘛?丁乙越是不讓她參和進來,她越是要一窺究竟,“大家都憐惜我失去了親人,給我放了大長假。至於你那些事,我也沒說要參與啊。我真的是來看老朋友的,餘隱,你認識嗎?我的情敵,薑重樓一見鍾情的人。”
說完趁著他失神的片刻拽開胳膊就跑了上去。走了幾步停下來,居高臨下的嘚瑟,“你要是想認識她,我給你介紹啊。”
丁乙隻得抬起步子山上。心中卻有些疑惑,薑重樓不像是會愛人的人,而且昨天他也沒看出薑重樓對餘隱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不對,他昨天壓根就沒時間注意到這一點。不過薑重樓那樣的人,要是輕易的對別人一見鍾情,他寧願把頭給擰下來。聯想到鍾意曾經說的薑重樓設計她的事情,他怎麽都有一種薑重樓將鍾意引導這裏來的意思。
畢竟趙今生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
昨天晚上餘隱非跟著去醫院,更是假造出是她將張來送到醫院的假象。趁著她忙裏忙外的空蕩,他跟趙今生開始了第二場談話。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奇怪?”他跟趙今生一樣,靠在車上,眯眼丈量黑夜中的西京,又像是什麽都沒看,隻是為了躲避與對方有可能的對視。
“存在就是合理。我沒見到過,不代表我不能接受。”
“那你就不怕死嗎?”
“你等的不就是按個時刻嗎?”坦白來說,趙今生不喜歡薑重樓,心思太重,算計太多,他也不喜歡丁乙,這位跟薑重樓相比,許是不分上下。不過,從他的舉動來看,他跟薑重樓不是一掛的,故而他覺得有必要放出一些消息,“放心,我死不了的。”
晚上的風吹的有點冷,也吹的丁乙的腦子更清晰,什麽叫死不了?他難免多看了趙今生兩眼。
“怎麽,換你接受不了?”趙今生譏誚的冷哼一聲,“活了四百年的老怪物,有個一技之長才算沒有快帶了歲月的厚待。”
“不是。”丁乙否認,他想到了j,那家夥有一次在多元會議上大放厥詞,他們將開發研究一個新的生命議題,就是永不死亡的智能人。機器人,機器總有時限,外星人,哪怕活著再久,都會死亡。而智能人再怎麽智能,他始終是肉體凡身,總會有機能退化死去的一天。
在今天之前,他對j的這個言論一直覺得是異想天開,但今天,沒想到他竟然遇到了趙今生這樣的存在。既然他永生不死,為何在三十世紀的他沒有被發現呢?“我隻是驚歎於造物主的多樣化,一切都有可能。”
丁乙覺得趙今生是在向他投誠,對此,他覺得應該予以回報,“你知道先知嗎?”
這回始終望著夜空的趙今生終於有了動作,他扭過頭,“先知跟那群人有什麽關係?”
“你知道嗎?在j理論中,先知是可以製造的。”丁乙想起那個變態的醫藥狂人,不由一陣後怕。
幸好啊。
當初他接到薑互的舉報,授命調查r實驗室的時候同事也收到一道來自局長的最高級別的機密任務,那就是趁機拿下j,最好是讓他死於非命。當時他還跟局長抗議,他應該沒有這樣的機會,但薑互成全了他。在那場混亂中,他還是一槍擊斃了j。
沒有j的三十世紀,也許智能人研究會停滯不前,但是比起他帶來的災難,寧可稍微緩一緩。
“j是我們特效藥劑實驗室的總工程師,特效藥劑呢,其實跟薑重樓那個實驗室的一樣,研究異能,讓人變成非人類,有翅膀啊,有光速啊,有人體與機械的重組等等,我們管這一類叫做智能人。我這樣說,你能理解吧?”他撿著重點,再確認趙今生理解無誤之後才繼續說道,“在我們那個時代,如果有了先知,就相當於擁有最好的資源,會成為所有物種的主宰。不過先知已經消失了幾百年都沒出現,j就提出了製造先知。”
“現在闕宮的負責人,羅庚,就是j曾經的屬下,跟j一脈相承。如果他知道了先知的存在,他怎麽可能不出手。”
“闕宮的東西雖然比不上我們那個時代,但依舊超過這個時代的水平。”
趙今生問了一句,“如果他們找到先知,會怎麽辦?”
“激活先知,然後讓先知陷入沉睡。以加腦死亡的速度,讓未來不停的呈現。”這便是局裏下達任務的原因,雖然不知道j的試驗能否成功,這種不正常的手段就是毀滅人性,尤其是局裏跟曆任先知的關係都非常的好,怎麽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呢,寧可錯殺也不漏殺。
趙今生聽了之後不由毛骨悚然,他已經腦補出餘隱被關在實驗室裏長眠的畫麵,他猜薑重樓一定知道,所以放了假消息。他低罵一句,“畜生。”
“你說的對!”丁乙拍手讚同,“在我們那裏,很多人已經失去了禮義廉恥,跟畜生沒什麽區別。”
“之前的先知沒有預料到這場浩劫嗎?”
“我不知道。”丁乙愛莫能助,“其實我們局裏對先知有一份機密檔案,但是我級別不夠,查閱不到。那份檔案也許是拯救先知的計劃,也許隻是描述了這場浩劫而已。”
趙今生順著他的話猜測一番,“你是來保護先知的?”
“我可沒這麽說。”他的確沒接到這樣的任務。再說了,他還希望依靠先知打開時空呢。如果這個時代真的存在未激活的先知,他不會阻止闕宮的動作。趙今生的對先知的提問不免有點,他想到無辜地鍾意,不免生來些許警惕,“你不會知道誰是先知吧?”
趙今生平靜的很,十成是個撒謊的高手,“我不知道,我隻是對此產生了一點好奇而已。”
“我其實還有好奇的地方。如果你能為我解惑,感知不盡。”
“你說?”
“先知為什麽還要激活?”
“你對先知可不是一般的好奇。”丁乙十分懷疑他的動機,不過還是告訴他,希望對方能露出些許馬腳,所以他緊緊的盯著趙今生,“初生的先知感知能力並不強,隻有經過先知家族的激活,才算是開啟真正的先知能力。”
他看到趙今生一臉驚奇,“搞得這麽複雜,不就給了別人可乘之機嗎?”
他慢慢移開視線,在趙今生身上他沒知道什麽破綻來,但他的話,他必須承認他說的一丁點都沒有錯。如果當時先知家族能夠妥善保管好激活程序,也不怕j來禍害了。
可惜啊。
到底是棋錯了一著,一步錯,步步錯,難怪上一任先知逝世的時候那麽的意難平。
“上一任先知的最後一條預言,先知即將帶來巨大的災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