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酒後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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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來,辛氏集團新開發的曆史類生存經營類的單機遊戲《經世長歌》已經大體製作完成,正處於內測階段。
    運營部忙著遊戲推廣,技術部忙著修複bug,整個公司上上下下忙得不可開交。
    辛浩言也是累得夠嗆,前腳借著《瘋言瘋語》節目宣傳遊戲,後腳跑回公司就是各種審批文件、應酬交際。雖然整個人瘦了一圈,但精神狀態卻是極佳,夜裏還常興奮地睡不著覺,有時候還大半夜給安易打電話,聊著《經世長歌》的市場前景。
    而安易也不惱,把手機開了免提放在枕邊,蒙著眼罩,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口若懸河,偶爾答上幾句。迷糊中似有辛浩言正躺在身邊的錯覺。
    這天辛浩言和安易剛下了酒局,辛浩言有些醉意,安易攙著他上了車。
    每回安易和辛浩言共同出席酒局,辛浩言都會借口安易要開車送自己回家而替他擋酒。常常導致安易常常滴酒不沾,而辛浩言卻喝了個酩酊大醉。
    安易坐上駕駛位,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靠在車窗昏昏欲睡卻強打著精神的辛浩言,有些許柔光從瞳仁中閃過。
    “你先在車上睡一會兒吧,我送你回家。”
    “……嗯。”
    辛浩言得令般立即倒在後座上,一秒入睡。
    怕辛浩言暈車嘔吐,安易特地把車開的緩慢而穩當。
    車內溫度適宜,辛浩言身上的酒味混著車載的依蘭香水味,在車內發酵出一絲絲曖昧的氣息。
    “安易他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辛浩言夢裏也不忘替安易擋酒,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安易看了眼後視鏡裏在後座上縮成一團的辛浩言,先是無奈一笑,然後表情緩緩沉如夜色。
    最後車子一個調頭,朝著辛浩言家的相反方向開去。
    ………
    辛浩言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悠然轉醒,卻發現不是自己家。
    遲鈍地爬起來,環視了一整圈,揉了揉頭發:“安易家?”
    安易穿著浴袍,擦著正滴著水的頭發從浴室裏出來。
    “醒了?床頭有醒酒茶。”
    辛浩言醉酒後的反射弧能繞地球七周半。
    他邊喝著醒酒茶,邊看著安易毫不忌諱地在他麵前脫掉了浴袍,赤身裸體地坐在他身邊,直到安易柔軟的手在他的臉頰和在滾動的喉結上流連的時候,辛浩言才後知後覺地問出:“我怎麽在你家?”
    “是你在車上的時候求我收留一晚的……”
    安易若無其事地說著謊,接過辛浩言手裏的杯子,往床頭一放。
    隨即雙手勾住辛浩言的脖子,兩片帶著水汽的唇瓣貼上辛浩言的,趁著辛浩言吃驚的空檔,長驅直入,“巧舌如簧”地大膽地糾纏上對方,似乎要與之來一場曠日持久的唇舌交戰。
    本就喝醉了的辛浩言被吻得五迷三道,腦子更加混沌,憑著本能攀上安易的後背。安易的濕發滴著水珠,讓他光潔的背部更添一絲滑膩觸感,令辛浩言愛不釋手。
    加上安易日常在枕頭上噴灑的用來入睡的檀香香水,本該是安神禁欲的木質氣息,卻偏偏因為尾調的一抹白麝香,悄悄帶上了不可言說的情欲,令辛浩言欲罷不能,沉浮在感官的樂海之中。
    安易的舌尖在辛浩言的喉結出打著轉,辛浩言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抓住安易的腰,一個翻身將他壓倒在床上。
    炙熱的吻從安易的唇角滑向脖頸,滑向鎖骨,再一路向下,惹來安易連連不斷的嚶嚀。
    人前禁欲如僧佛的安易,沒想到在此時卻放浪如淫蛇,雙腿纏上辛浩言的腰,聲聲歡愉,毫不克製。
    安易抓著辛浩言的手,帶著他探向自己逐漸起了反應的腹下。
    摸索到和自己有著相同器官的辛浩言明顯一愣,酒也清醒了大半。
    他在做什麽?
    自己是魔怔了麽?
    安易是個帶把的男人啊!
    一下子起身,背朝著安易地坐在床沿,半晌不發一言。
    隻聽得身後紊亂的氣息逐漸平複,傳來安易重歸冷清的聲音:“就因為我是男的?”
    辛浩言聽得心理堵的慌,結果找了個最爛俗的理由搪塞:“我們晚上喝多了……”
    “我沒喝。”
    安易毫不留情地戳破他把責任推給酒精的借口。
    又是一陣難熬的沉默。
    枕邊的香水味又恢複了青檀的冷澀氣息,仿佛剛才不過是轉瞬即逝的紅塵幻境,隨著白麝香味道的散去,重歸遁入空門般的無情。
    “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身邊的每一個女人,她們隻要長得有點姿色,你就能多看一眼。哪怕是鍾涵菡那樣的,隻要她對公司有用處,你甚至還能和她言語曖昧……”
    “我拿陸翰邈出櫃的事情試探你,你說對同誌能接受。你知道我有多開心麽……”
    “這麽多年,我在你身邊忍了又忍,藏了又藏,還以為終於苦盡甘來。沒想到你隻是順應大潮地隨口說說而已。你打心底裏就沒有接受過……”
    安易語氣和臉色一樣平靜,卻攪得辛浩言心中翻江倒海。
    “我隻是沒想到你是……太、太突然了。我一直把你當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
    辛浩言有些害怕,總覺得今晚一過,他和安易的關係就回不去了。
    “我教你對付女人的套話,你也用來敷衍我麽?你隻是不肯捅破這層窗戶紙,隻是還想把所有的事都托付給我,唯獨不包括你的感情。”
    “我……”
    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為鍾涵菡。
    辛浩言看了看手機,又看了看安易,卻沒有進一步動作。
    “去接吧。”
    安易側過身,背對著辛浩言。
    辛浩言拿起手機,就往屋外走。
    安易扯過被子,戴上眼罩,像無數個獨自失眠的夜晚一樣,靜靜地躺著。
    隻是淺色的眼罩逐漸被潤濕,深色的水痕蔓延成一片。
    ……
    接到鍾涵菡決定跳槽辛氏的電話,辛浩言也開心不起來。
    掛斷電話後,他坐在客廳沙發上發著呆。
    方才和安易肌膚相親的場景又一次纏上他的腦海。
    辛浩言懊悔地把頭埋進膝蓋,雙手搓揉著頭發。
    這麽多年來,安易跟著自己,不論&公私,處處盡心盡力。
    辛浩言不是沒有疑慮,卻在日複一日的依賴中麻痹了自己,不願探究他最深層的動機。
    誠如安易所言,他不願捅破這層窗戶紙。
    現在安易的心意擺在眼前,自己又該怎麽辦?
    拒絕他?意為著永遠失去了安易。
    沒有安易的生活是他無法想象的。
    接受他?可自己當真能接受得了男人麽?
    這麽多年來,安易是他相處得最舒適的一個人,他雖然常開玩笑,說安易要是個女人就要娶他做老婆。
    但沒想到這句話會給安易帶來這麽深的傷害。
    思緒紛亂,從來都是依賴安易做決定的辛浩言此時已完全不知所措。
    他下意識地想要逃避,站起身,朝門口的方向走去,卻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還透著光的臥室。
    這兩扇門仿佛代表著兩個最終選擇,將會通往不同的結局。
    辛浩言杵在原地,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