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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毓說：“是你騙了他，控製了他，是他上了你的當。”
    聞亦榮笑看著舒毓，就像在看一個自欺欺人的傻子。
    “你知道他為什麽會答應配合我嗎？”聞亦榮看著舒毓，眼中露出一絲同情：“是他也喜歡上了蘇臻，即使得不到蘇臻，他也希望能讓蘇臻幸福。”
    舒毓崩潰得快要哭出來，聲嘶力竭，懷疑人生：“我不相信，我不信……”
    聞亦榮站直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舒毓，聲音變得冷冰冰的：“你愛信不信。”
    舒毓又說：“你這樣做，對你有什麽好處？我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麽要騙我和你結婚，你為什麽要害我？”
    “你當真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嗎？”聞亦榮看著舒毓，咄咄逼人地發問。
    舒毓茫然失措地看著聞亦榮，隨後緊咬住下唇，低下頭去，喃喃自語，自欺欺人：“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我害你？”聞亦榮氣笑了，“從頭到尾不都是你一直追著我不放嗎？”
    “我從來沒有追過你，我隻是……我隻是喜歡靜宣哥而已，我有什麽錯？”
    “我……”舒毓在聞亦榮逼人的目光注視下，剩下的狡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可是聞亦榮卻有話說：“你不該算計著要除掉我。這些年來我小心翼翼隱藏著過去，就是不想讓林靜宣想起來，我隻想讓他簡單的過日子。可你非要把那些往事都扒拉出來，去戳他的心。”
    “就讓他過簡單平安的生活不好嗎？舒毓，你到底是真的喜歡他？還是喜歡你想像中的那個他？”
    舒毓隻覺得委屈，眼淚不停地往下掉。她覺得自己為林靜宣做了那麽多帶，不該被誤解：“那些本來就是靜宣哥的過往，我幫助他想起來又有什麽不對？一個沒有童年的人根本就不完整，即使是痛苦不堪，那也是屬於他的東西，我幫他找回來又有什麽錯？你說得冠冕堂皇，那請問你又可曾真正為他想過？什麽為他好，什麽想讓他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你隻是想以此為借口霸占他的身體而已！你才是真正的劊子手、小偷！是你偷走了本屬於他的東西，我幫他找回來又有什麽錯？”
    “說得倒是好聽極了。”聞亦榮說，“如果不是因為他承受不住，又怎麽會出現一個我？我就代表他的過去，如果他想知道，想做回完整的自己，隻要開口問我就好。你偏偏要從中作梗！”
    舒毓看著林靜宣：“歪理邪說。你自以為是在保護他，其實是在傷害他，沒有什麽事情是逃避能解決的，隻有迎難而上，去承受那些痛苦的過往，才能真正的戰勝自我，戰勝過去。”
    “聞亦榮，你隻是想為自己的逗留找個借口而已，你又何必假惺惺的說這麽多呢？總之，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嘛，是不是。”
    “可那又如何？現在他什麽都記起來了。而你已經不是必要的存在了，隻要靜宣哥哥想，你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聞亦榮看著舒毓，冷冷地笑了笑：“我會不會消失，你且拭目以待。”
    兩人都不甘示弱地對峙著，誰都不想被比下去。
    沉默良久，舒毓雙手撫著隆起的肚子，顯然已經冷靜下來，緩聲問道：“既然你一直都掩飾得很好，為什麽會選擇這段時間暴露？”
    聞亦榮看了一眼舒毓的肚子，似笑非笑：“隻能怪你太心急了吧。”
    舒毓撫著肚子的手一顫，忽然變得沉默。
    果真是懷孕的事啊！
    當初她擅自懷上這個孩子，其實是想要挽留住林靜宣。
    那時的她還覺得林靜宣隻是受了聞亦榮的影響，才會一直對男人感興趣。
    所以她弄了個孩子出來，以為這樣就能把林靜宣一輩子綁在身邊。隻要有時間，她相信林靜宣遲早會回到他的身邊。
    卻不想懷孕成為導火索，點燃了聞亦榮，讓他不再掩飾，步步算計一直走到今天。
    讓她成為全城的笑話。
    舒毓問他：“你這段時間花天酒地，不惜賠上自己的名聲，就是為了報複我嗎？那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就算是報複我也是如此大的手筆。”
    聞亦榮說：“我確實看不起你，我隻是順道惡心惡心你，讓我親自出手整治你，你還不夠資格。”
    舒毓冷眼看著聞亦榮，心裏縱使有再多想要發泄的憤怒，此時也一句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自己能罵些什麽。
    其實她最該罵的人是自己。
    因為自己的幼稚，才把自己推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現在就和聞亦榮離婚？
    她辦不到。
    賠上了幸福，賠上了婚姻，賠上了名譽才成為林靜宣的夫人。現在就離婚，雖然及時止損，可也同樣損失了很多。
    況且，現在也並不是完全失去了林靜宣，隻是讓聞亦榮一時占了上風而已。
    如果自己再努努力，也許靜宣哥真的能回來也說不定。
    舒毓心裏亂如麻。
    她一時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
    聞亦榮居高臨下地看著舒毓，冷聲說：“別再耍花招，也別再動蘇臻，再讓我知道你打他主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舒毓斜睨著聞亦榮，不服輸地梗著肚子，說：“如果我偏要呢？你真敢殺了我不成？”
    聞亦榮說：“林靜宣也許不敢，但我是聞亦榮。你見過我發瘋嗎？”他的表情像是要吃人。
    舒毓嚇得瑟縮著脖子，終究是不敢再與聞亦榮硬碰硬。
    聞亦榮癲狂的模樣，像是隨時能吃人，她還真怕他發瘋把自己怎麽樣。
    “你以為蘇臻性格柔和好拿捏？你以為隻要把他綁在我身邊你就有了籌碼來控製我？舒毓，別把自己想得太聰明，也別把他人想得太傻。更不要故意惹怒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流亡，那隻會讓你自取其辱。”聞亦榮甩完狠話，轉身離開。
    舒毓呆呆坐在床上，兀自笑了起來。
    她笑自己一時大意，她笑自己算漏一策，她也笑自己自以為是。
    她更笑，自己竟然還有期盼，覺得事情還有轉圜餘地，林靜宣還能回到她的身邊。
    還真是……癡人說夢！
    聞亦榮從林家出來，便開車去了他曾經的公寓。
    並不是蘇臻現在住的那一處，而是他初識蘇臻時的住處。
    他想一個人安靜地呆著。
    他用一天一夜的時間，梳理好自己的情緒，製定下一步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