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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漸漸平複以後，林落施才意識到自己很失態。
    居然跟一個牛郎聊起自己的感情生活？
    這也太不合適了。
    牛郎會懂什麽是愛情？
    他們隻知道賣力伺候女金主開心，從她們身上獲取金錢。
    或許他剛才的那一番話，隻是順著她的心意說，存心取悅她而已。
    沒想到今晚自己這樣狼狽，竟然被他看見了。
    “我母親現在已經倒台了，我不再是什麽市長千金，沒有那麽多錢給你。”林落施冷靜下來之後，認真地對他說完這句話，就準備下車了。
    她今晚肯定是沒錢包養他了。
    “你以為我陪你說了這麽久的話，隻是為了哄你再買下我一夜？”惡魔突然扯住她，麵具下的桃花眼直直地盯住她的眼。
    “難道不是嗎？”林落施驚詫地反問，目光回望著他。
    不知為何，她竟然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熟悉。
    莫名的竟讓她想到了一個人，千禦野！
    自從千禦野出差去了國外後，就一直沒有再跟她聯係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境況如何。
    林落施正想著的時候，這個叫惡魔的牛郎又突然提議：“想不想去兜兜風，把那些不愉快的統統忘掉。”
    她怔了一下，有一瞬間的遲疑。
    跟一個牛郎去兜風？會是什麽樣的感覺？
    算不算是包夜的費用？
    “放心吧，不收你錢，鑒於你之前兩次給我生意做，上次還救了我，今晚我免費提供服務！”惡魔衝她彎起薄唇，邪笑道。
    林落施又想了一下。
    其實她今晚來酒吧就是散心的，出去兜兜風，或許能讓她此刻心裏好受一點。
    於是她點了點頭。
    午夜的道路很通暢，沒多久他們就上了三環，就看見街燈不停地被拋在身後。
    林落施的心情異常地低落，目光一直落在窗外，她看見的好像還是肖墨寒在病房裏跟林婉婉一起的畫麵。
    既然是兜風，她也就沒理會車會往哪開。
    過了一個收費站，車就上了高速，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發覺他們已下了高速。
    “這是哪裏？”
    對著陌生的環境，林落施並沒有驚慌，在她的印象裏，這個牛郎不至於對她有什麽歹意，何況她還是他的金主。
    而接下來的事也證明她的感覺是對的，惡魔馬上回答了她，口氣坦誠，“我帶你來看看夜晚的山脈。”
    聽他這麽一說，林落施才注意到遠處確實有群山隱隱。
    這個夜晚，天氣出奇的好，當空一輪明月，疏疏朗朗的星辰，一抹黛山隱在幽遠的夜空裏，就像一抹剪影。
    惡魔牛郎把車停在了路邊，雙閃開著，他下了車。
    林落施不知他去幹什麽，就看見他走到車尾打開了後備箱，等他回來的時候，他手裏多了一個望遠鏡。
    “你車上還有這個？”看著他手裏的望遠鏡，林落施很驚奇，也疑惑他想幹什麽。
    “很多男人都有這個。”惡魔淡淡地說。
    本來林落施沒想歪的，被他這樣一說，反倒想歪了。
    惡魔看她一眼，立即猜到她在想什麽，“別想多了，我隻是拿它來仰望星空，一次也沒用它偷窺過。”
    說得他已搖下了車窗，拿著望遠鏡看向了遠方。
    林落施見他不停地移動著視角，也好奇他在這樣的夜晚能看見什麽。
    雖然月光朗朗，他的望遠鏡看起來也很高級的樣子，但用這玩意看星星，太天真了吧，又不是天文望遠鏡。
    結果就聽他說：“還是離得遠了，再靠近一點應該就能看見了。”
    “你在看什麽？”她忍不住問。
    他指指遠處的山脈，“你看那個山峰，它像不像一隻公雞？”然後他把望遠鏡遞給她。
    林落施接過望遠鏡，也學著他的樣子盡力地看著遠處的那些山巒，山瞬間拉近了不少，但黑黢黢的，哪裏有公雞的影子。
    “你以前在晚上看見過？”
    “有一次夜裏我一個人開車來過這裏，在這個方向看見過，不過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林落施立刻抓住了重點。
    “半夜三更跑這麽遠來看一座山，難道你也像我一樣失戀了？”
    她隻是隨口打趣，沒想到等了一會兒也沒聽到惡魔的反駁，她放下望遠鏡，轉頭看他，“噎，難道我說對了？”
    惡魔笑了笑，夜色裏他的笑容雖然模糊，但很真實，竟然承認了。
    林落施驚訝地瞪大雙眼，一幅不可思議的模樣。
    他不是牛郎嗎？怎麽也會失戀？
    她實在想象不出他半夜飆車一個人發瘋的模樣，那得多絕望，才能半夜三更來這消遣。
    難不成這就是他淪落風塵，做牛郎的原因？
    惡魔瞥她一眼，對她的笑聲很是不滿。
    “聽說我失戀你就這麽高興？這樣不厚道，每個人都有幼稚的時候。”
    “我隻是太意外了，想不到你一個牛郎也會失戀。”林落施隻管幸災樂禍，似乎這樣就能挽回一點先前在他麵前掉眼淚的損失。
    不過話說出口，又覺得自己這樣說不妥，有些瞧不起他幹的牛郎這份職業。
    “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林落施連忙道歉。
    惡魔一副不想與她計較的模樣。
    “哎！”林落施接著喚他。
    惡魔低頭看向她。
    “能不能讓我看下你的真實容貌？”她突然就起了興趣。
    “你不會想知道的。”惡魔目光變得幽深了起來。
    “為什麽？難道你長得很對不起觀眾？”林落施更加好奇。
    “現在還不到時候讓你看到我的真容。”惡魔地嗓音有些高深莫測。
    林落施一臉的疑惑。
    他不過是個牛郎而已，在她麵前賣什麽關子。
    “不如你告訴我，你是怎麽失戀的吧？”林落施再次八卦地打探。
    她忽然有點想要了解他。
    “真想知道？”惡魔漆黑的眸子鎖住她。
    林落施拚命點了點頭。
    於是惡魔也告訴了她，他的故事。
    他跟他心愛的女孩是青梅竹馬，隻是他去了國外之後，他們就斷了聯係。
    等到他回國的時候，卻得知女孩已經愛上了別的男人，正準備要嫁給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