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要他為她廢掉一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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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滴眼淚,順著眼角滾燙滑落。
    “你給我住手——”一聲暴吼在背後不遠處的地方炸響開來。
    夜幕下,肖墨寒一向沉靜冷冽的俊臉煞白如雪,猩紅的眸死死盯著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低低的嘶吼聲宛若野獸,將他內斂沉靜的表象瞬間撕裂開來,那樣的震驚與無措。
    他再也壓不住,胸腔裏衝天的暴怒。
    gabriel察覺了後麵的動靜,半邊臉淌著血,冷眸如利刃般回眸,緊接著將懷裏的女人也拖過來,擋在麵前。
    林落施的呼吸終於放鬆了一些,長長的睫毛睜開,看到了不遠處的他。
    那一瞬,溫熱的淚水,突襲了眼眶。
    “別過來。”gabriel自己也無法支撐住這樣的場麵,獰笑著,將槍狠狠抵在這個女人的太陽上,啞聲切齒道,“別過來,除非你想要看到我一槍爆掉她的頭,我還沒有殺過這麽美的女人,你想不想看這種美景。”
    肖墨寒俊臉緊繃到極致,眼裏閃過一絲殺氣般的血腥,抬起槍就要爆掉他的頭!
    gabriel切齒抬頭,發狠地也扣緊了扳機。
    “墨寒!”蔣東亮低吼一聲握住了他的手腕,粗喘著喊道,“別衝動,你快不過他。”
    gabriel也繃緊了神經在等待,看他最終放下了槍,猙獰地笑起來,額頭上粘稠的鮮血已經將眼睛都浸透,他緩了一下啞聲道:“我要的不多,肖墨寒,大家出來玩就不要那麽吝嗇,這樣吧,你拿槍廢了自己一隻手,我就放了她,怎麽樣?”
    這一下,在前麵阻攔著的蔣東亮臉色猛然一沉,攥緊的拳頭上青筋暴起,快要忍受不住!
    周圍的氣氛,緊繃而肅殺。
    “你做夢。”一個輕柔卻細微的聲音,顫抖著,在冰冷的夜色裏散開來。
    gabriel臉色突變,垂眸盯著懷裏這個被自己挾持著的女人,她整個小臉都透著蒼白,連薄薄的唇都淡淡的沒有血色,纖細柔弱的手指扳著他的胳膊,輕聲說道。
    “你說什麽?”gabriel眸色幽冷血腥,壓低聲音問著。
    林落施虛弱卻清澈的目光掃過他,清美的小臉透著一股冰冷,輕柔地笑,字字清晰:“我說你做夢,他的一隻手比你的命都金貴,你要的起嗎?”
    “哢——!”
    沉重的槍托狠狠砸上了她的額頭。
    林落施躲不開,閉眸忍著劇痛,蒼白的小臉歪了過去。
    肖墨寒心裏緊繃的那根弦,倏然崩斷。
    他俊臉鐵青,眼睜睜看著嫣紅的鮮血從她額頭的傷口處流淌下來,一片淒美,猛然朝前麵衝了過去,眸色猩紅著低吼:“你給我放手。”
    蔣東亮再次死死攔住了他。
    肖墨寒卻已經崩潰,深邃的眼眸裏閃爍著幾次要昏厥的光芒,卻死撐著,用最後的體力想將蔣東亮扯開,直接衝上去救她。
    “你別上他的當!否則你過去一樣是死!”蔣東亮死撐著衝他吼道。
    粘稠的血滴落下來,滴在睫毛上,刺激得眼睛很疼,疼得睜不開可是等真正睜開,看到的是一片猩紅的世界,林落施清澈卻虛弱的目光裏,就隻有那個意欲衝過來的男人。
    她突然就有點看不夠。
    看不夠。
    仿佛認識他那麽久,她從來都沒有看他如此失控,失控到仿佛沒有理智。
    gabriel邪笑起來,血液裏麵的亢奮被刺激出來,叫囂著:“想救她是嗎?哈哈來啊,讓我看著你怎麽廢了你自己,你再過來帶走她!哈哈哈!”
    接著牢牢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林落施的太陽,壓抑著亢奮切齒說道:“好好看著我美麗的小姐,我保證你這輩子都會記得這一幕。”
    林落施的眸光卻清澈如水,凝視著前麵,一動不動,
    半晌她長長的睫毛才顫了一下,回眸凝視他,輕柔卻啞聲道:“知道我最恨你什麽嗎?這個世界上,所有人,欺我,笑我,傷我,都沒有問題可我最不能容許,有人傷我所愛。”
    她美麗的清眸裏仿佛有流光碾轉而過,淺笑如花:“你的罪,足夠你死整整一百次。可是殺了我,卻放過你——這個世上從來就不會有這麽不公平的交易。”
    gabriel臉色驟變,看出了她的絕然,下意識地扣緊了扳機。
    林落施淺淺笑了一下,諷刺十足,“如果沒有籌碼,你還囂張什麽?”
    “來吧——”說著,她纖細柔涼的手指就猛然抓住了他黑洞洞的槍口。
    隻聽見“砰——!”得一聲狠戾的巨響,劃破了靜謐肅殺的夜空——
    “施兒——!!”一聲撕裂般的暴吼在夜空下炸響開來,她在昏迷前的那一秒裏,看到整個天空的黑暗都朝她鋪天蓋地而來,除了他的臉依舊清晰如昨天。
    *
    整個夢境都像是一場困獸的廝殺。
    緩慢起伏,鮮血四溢。
    林落施睡在那樣可怕的夢裏麵,卻怎麽醒都醒不過來,漫天都是黑色,無邊的黑色,他想要抓住他的手卻怎麽都抓不住,隔著一個鐵欄,她清晰地看到他流血,看著他生命一點點消失痛,那麽清晰的痛,宛若巨石般,壓得她透不過起來。
    一滴滾燙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安靜地滴入了被單。
    在病床前緩步踱著的蔣東亮左手纏著刺眼的紗布,一邊打電話一邊看著的情況:“是,那是一場意外,跟別人沒有關係,他自己想要在賭場下麵玩,玩死了自己,算誰的呢?”
    蔣東亮眸色深邃幽冷,淡淡說著,凝視著她的臉:“不用管之前發生過什麽,警方不會想要了解他到底為什麽這麽做,警方在意的,是地下賭場每晚以biliion為單位的大手筆賭場票價,還有那些枉死的不知道幾千條的人命。”他睫毛瞬間顫了顫,看到林落施淌下的那滴眼淚,俊臉瞬間變了變,“我不說了,有事再打。”
    他說完掛斷了手機,走到床邊仔細看了看。
    他眸光急劇變化,看了一眼之後迅速走開,大步流星走到醫務工作室,俊臉帶著緊張和激動說道:“找個人去看看,她也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