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龍門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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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氣吞天下自然是有些誇張的,但是不妨礙人有這種宏大的氣勢和感覺。
肺經已通,李元錦又莫名其妙的得了四道劍氣,現在已經十二道劍氣在身,遠超門中所有同齡弟子。
李元錦百思不得其解,之間無有先生說劍氣落在了神照內景圖中,自己找過多次都沒有找到,可能的神秘處倒是有一些。這次劍氣從那雲霧繚繞的大山中飛出,算是驗證了自己的想法。
隻是不知道那處大山裏還有幾把劍,再多幾把,估計門內人都要驚到掉下巴了。
現在腎經也已經打開了,隻是破了第一穴之後,劍氣的衝勢就沒有那麽猛烈了,看來還得自己不斷修煉,積聚真氣衝關。
腎乃精之源,打來腎經之後,自身真氣和天地靈氣會不斷地淬煉肉身,即便是原本體弱多病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慢慢的都會變的力氣遠超常人。
李元錦緩緩睜眼,自己依然還在後院站著,隻是牆外天色都已經蒙蒙亮了,他已經在院子裏站了一夜。
無有先生似乎看見他醒來了,出聲道:“元錦,許久沒有今夜這樣修行過了吧?”
李元錦回道:“是啊,一直在忙別的事,好久沒有這樣修行過了。先生,我煉腑境第一道肺經已經打開了,而且又多了四道劍氣。”
無有先生點了點頭,說道:“恩,很好。今夜感悟,算是把你近一年來落下的修為補上了一些。還有,你打算何時了斷這些俗世之事?”
李元錦道:“怎麽也得等到國教之事做完吧,半途而廢實在有些不妥。但若是事情拖得太久也隻能作罷,我答應了師兄要在後年五月之前回去。”
無有先生說道:“恩,在你回去之前,我需要為你斬斷與霖水國氣運的牽連,否則你即便上了山去,依然會被影響,霖水國出事,就會牽涉到你。”
李元錦拜謝無有先生,二人一同回到了前院。
李望龍所托之事,李元錦自然是回絕了,隻說已經回稟禮部,留下備案,已成定局,無法再做更改了。
李望龍大失所望之際,還是強顏歡笑謝過李元錦,要將荷葉蓮子贈送給他。李元錦如何肯要,一番推脫之後,李望龍將東西收了回去。
李元錦最後很是誠懇的對他說:“龍君,修行一事,有所目標固然重要,可是也需勤勉修持。若隻是一味求成而不看來去因果,會影響到你後續的心境。若是留下隱患,即便修成真龍,也還是會有所折損的。”
“無有先生說了,若你能靜下心來好好經營此地香火,堅持十數年,你就能積攢出足夠的氣運,不僅可以越過龍門成為真龍,還能一掃之前留下的各種弊病,神魂通透,受益無窮。”
“替我謝過碧菡姑娘的美意,蓮子與荷葉,還請交還於她。另外,我感念二位之間相互扶持的深情厚誼,在龍君神像側又添了一個偏位,立為荷花仙侍,算是龍君的輔神位。”
“修行即是修心,此言與二位共勉。今後還望二位好好操持,早日修道有成,得脫跟腳樊籠。”
李元錦說完這些話,拜別轉身。李望龍望著李元錦的身影一步步走下靈鯉山,向著山下的龍門觀而去,再看看手中的荷葉蓮子,苦笑著搖頭。
碧菡從一旁轉出來,焦急的問道:“龍君,如何,他可曾辦妥了。”等到她看清了龍君手上的荷葉蓮子,又有些氣惱的說道,“這個李元錦,這點小事都不肯幫忙,虧我還將本源分化了四成給他。”
李望龍伸手,將荷葉蓮子拍向碧菡。荷葉蓮子化為一陣青氣回到碧菡體內,李望龍看著她,有些心疼的說道:“荷花,這一來一去,你最少要損失一成本源,真是苦了你了。”
碧菡柔柔笑道:“龍君你說什麽呢,我一身依附於你,為你做些許付出本就是應該的。隻是可惱那李元錦,居然沒能辦成此事。”
李望龍正色道:“荷花,我們的所作所為,其實真的值得李元錦為我們這樣做嗎?你知道他剛才與我說了什麽?他為你也設了一個神位,是我的輔神,叫荷花仙侍。”
碧菡依然有些幽怨的說道:“與我神位作什麽,不如直接將你改為龍君更好些。要不我去找他,辭了這神位,換成你的龍君之位?”
李望龍苦笑道:“不可能的,他與你的這個神位,不是因為交情,而是感念我們之間的互相扶持。這說明,我們之間的香火情已經徹底斷了,剩下的就隻有他對我們的善意而已。”
碧菡聽到這話,有些委屈的靠上前來說道:“龍君,是我拖累你了。”
李望龍摟著她的肩頭,輕撫他的頭發說道:“荷花,我們之間哪裏來的拖累之說,即便有,那也是我拖累了你。修行即修心,李元錦說的沒錯,我們兩個似乎是太過急功近利了。”
“我們的最初的夢想,不過是想逃出那處荷花池,安穩度日罷了。怎麽不知什麽從時候變成了結丹化龍了?其實現在不正是我們想要的日子嗎,何必要那麽急功近利呢。”
“荷花,雖然碧菡這個名字是我給你取的,不過這些年來我一直稱你為荷花,隻是你從何時開始稱我為龍侯的?不如從今天日起,你還如當年一般叫我,如何?”
“好的,傻魚。”
龍門觀的進程十分迅速,諸多的商賈出資出人之下,月餘時間,就已經將龍門觀建造完成。隻是在這月餘時間,李元錦免不得跟隨城守和這些出資的善商應酬,飲酒消遣。
龍門觀落成之日,清平城來了諸多人圍觀,隻是道觀之地,不能太過奢靡,原本很多富商提議的諸如舞龍舞獅、煙花慶祝、雜耍表演等,都一一被取消了。
在張越的操持下,董中生拿到了一份甘霖府府城下發的度牒,成為了在冊的道士,龍門觀的第一任觀主。
身材矮小的董中生,穿上了白色裏衣,套上了一件藍色的右衽短衫,紮好了腰帶,又在外麵套上了一件棕色的直襟,帶上一頂遠遊冠。除了身材矮小些,看起來已經有了道門高真的樣子了。
為他穿戴衣服的宋淑靜捂著嘴,有些淚眼婆娑。兩妖早在妖身之時,就已經效仿人類娶親,結為了夫婦。自從被無有先生帶到了這裏,相互扶持,已經如普通人一般過日子了。今天見到董中生如此,也算入了道門正途,她不由得內心歡喜,眼淚就流了出來。
董中生見他哭了,本來還想奚落她一番,但是一看見她的眼睛,準備好的話都已經忘了,隻是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好言安慰道:“哭什麽,今天是我大好的日子,你這樣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宋淑靜哽咽的說道:“人家都說道士不能成親,你現在做了道士,我們兩個算如何?”
董中生一聽她是因為這個才哭,促狹之心頓時又起來了,他裝作沉思的說道:“是啊,道士不能娶媳婦的。那要不咱們以後就以兄妹相稱好了。”
宋淑靜一把將他推開,嘴裏氣呼呼的罵道:“你這拋妻棄子的無賴,真不知道先生和少爺是怎麽看上你的,我這就去跟他們說,讓他們把你趕回山裏去。”
董中生連忙一把將她拉住,好言相勸道:“哎呀,我跟你說笑呢。道士不能娶親,可是我是個妖精,是假道士啊。額,也不對,我現在是有牒譜的真道士了,這可怎麽算...”
宋淑靜掙脫他,氣呼呼衝出門,找無有先生告狀去了,董中生趕緊追了出去。
無有先生此時正在後殿,沒有去前麵觀禮,見宋淑靜氣衝衝的進來,董中生一臉惶恐的跟在後頭,便問道:“你們兩個怎麽了?”
宋淑靜委屈的將剛才的事跟無有先生說了,先生哈哈大笑道:“你們倆啊,一個個百十歲了,還是小孩子心性。淑靜,中生明顯是跟你耍笑呢,你何必生氣。中生,你雖然有了牒譜,可是你乃是要修道的,道士不能娶親,可是修道卻能有道侶呀。”
無有先生兩句話,就開解了兩個心智單純的小妖精,開開心心的散去了。董中生直接到道觀門口開門,宋淑靜則從後門繞到前門去觀禮。
龍門觀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人人都想看看這個據說拜了就能讓孩子更聰明更懂事,以後能夠考中狀元的道觀是怎麽個靈驗法。而道館門口,城守、張越、李元錦和幾個出資富商正站在門口等待。
董中生從裏打開了大門,對著眾人坐了一個略顯生疏的道揖,然後才走出門來,與三個官員並肩而站,幾個富商則退到了兩旁。
城守發表了一番言辭,無非是朝廷恩賜,地方有福,榜眼提議,善商義舉,建成了這處道觀,靈驗非常,大家多來祭拜雲雲之類的官麵話。說完之後還想請張越發言,張越笑著擺了擺手提前按住了這事。
富商們提議的一係列熱鬧的舉動都被否決了,場麵上自然有些冷清,禮儀諸事也都簡化了。但是這些富商依然有別的辦法,在龍門觀四周高挑紅綢幡旌,從城門開始,左右兩側各牽出去了十幾裏的紅綢子,沿途樹上紮滿了紅綢彩緞。靈鯉山上也被提前鋪上了六尺寬的青石板,沿途上去的兩側樹木上也掛上了紅綢,山頂的那處新建的小亭子,更是給裝點的如花樹一般。
時辰一到,儀式開始。先有幾人一起動手,將道觀門口匾額上的紅綢扯下,然後董中生先一步進門,以觀主身份請進幾位。在正殿之上,張越奏讀了禮部下發的昭文,將用黃紙謄寫的副本焚燒祭天,正本留給董中生收著。
正殿之中,高台上盤腿而坐的丈許神像,自然是競龍君。在塑造神像之時,李元錦特意將以前神像老神仙的樣子改了,現在的神像樣子與李望龍一般無二。隻是身穿道袍頭戴芙蓉冠,盤腿而坐手掐法決。
高抬的右側前方,有一個尋常女子大小的神像,正是碧菡的神位荷花仙侍。麵容也與本人無異,隻是未穿道袍,身上是淺粉色的衣裙,雙手持著一株荷花。
之後幾人陸續在正殿上香,張越打頭代表朝廷、之後是城守和幾位富商,董中生在一旁負責遞上香火。李元錦並未在此上香,反倒是等眾人都走出正殿之後,去側麵大殿為父母奉了三柱清香。
父母被封為神位之事,除了老院子,他沒有對別人說,在塑造神像時,也故意模糊了神像的麵貌,看起來與本人隻有五六分的相似。衣著服飾自然是道家袍服,隻是在神像底下,暗刻著兩人的生辰八字。
待幾人在正殿上過香之後,整個簡單的儀式就算完成了,之後就是大開大門,讓外麵的百姓進來上香祭拜。一時間,想要求取功名的,去正殿祭拜,想要家中子女平安聽話的,去右側殿祭拜,想要發財的則湧去左邊。
剛剛開光的道觀,香火自然是鼎盛一陣子的。隻是之後如何,就得看正神靈不靈驗,觀主會不會做事了。
是夜,眾人全部散去,董中生收拾好東西,關閉了大門,走到右側殿。他從袖子裏掏出一隻小小的白瓷瓶,將塞子拔出來說道:“去吧,地方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以後勤勉修行,肯定還會有現身相見的那一刻。”
從瀚京城離開,在清水城操辦建築道觀、神位一事,足足花了兩個人兩個多月的時間。好不容易等到事畢,張越和李元錦二人,又得急忙忙的趕去三府原。
這兩個月來,李元錦一直在忙著龍門觀諸事,而張越,則順手將甘霖府的國教推行之事梳理了一遍。有了之前的《十七疏》條理清晰的措施,當地實行的其實已經很好,張越隻是順手整理了一下。但即便如此,還是花了他兩個來月的時間。
三府原的天稷教經過這陣子的趕工,整體建築已經差不多了,兩個人還需要再去盯著最後一段工程。然後還要主持天稷教的開幕儀式,再趕去別的地方。
臨走之時,李元錦專門去找了一次傅瑢,想要問問她在家中待的可還習慣。畢竟是他將傅瑢帶到這裏來的,但是之後科舉、推行國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還忙著各種事情,一直都沒有時間來看看她。
隻是走到了門口,李元錦的老毛病卻又犯了,在門口躊躇著不敢敲門。正在猶豫之間,房門卻從裏麵被打開了,傅瑢從裏麵出來,看見李元錦站在門口,楞了一下。
李元錦也楞了一下,趕緊問道:“傅姑娘你這是要出去嗎?”
傅瑢有些羞澀的回道:“我聽說李大哥你準備走了,打算去找你的。”
李元錦“哎”了一聲,感覺不對,趕緊幹咳兩聲,接著說道:“我確實準備走了,所以才來見一見你。自從把你帶回家中,一直在忙於各種事情,也沒來問問你住的習不習慣。”
傅瑢輕聲說道:“我知道李大哥你事情繁忙,所以你不用太多擔心。我在這裏住的挺好的,宋姐和柴姨對我都很好,無有先生和柴爺爺也都是好人。”
李元錦說道:“那就好,你就安心再住一陣子,再過一年我就準備回去,到時候帶上你回家。”
傅瑢搖了搖頭,柔柔的說道:“李大哥,我暫時不打算回去了。”
李元錦詫異道:“怎麽了,莫非你害怕回去之後會殃及到你父母?你放心,回去之後我會再去找一下王琿,不會讓他來騷擾你們的。”
傅瑢見他有些焦急,輕笑道:“李大哥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怕這個,而是無有先生前一陣子突然說要收我為徒,叫我卜算之法。”
“啊?”李元錦萬分經驗,無有先生怎麽突然要收傅瑢為徒,雖然這是好事,但他還是有些擔心的說,“傅姑娘,你知不知道無有先生是...”
傅瑢見他沒有說出後麵的話,於是接過話來說道:“我知道的,而為我知道李大哥你與師父一樣。你之前在船上說回到家之後就告訴我,師父已經提前告訴我了。”
看著李元錦有些愣神,她嘻嘻一笑道:“以後我也會跟你們一樣,你再帶我出門,就不會那麽麻煩了。”
李元錦也為她高興,順著她說道:“那好啊,以後我再帶你一起去遊曆,我們可以去...”
說道這裏,李元錦突然戛然而止。自己這樣說話,是不是有點...
隻是不等他解釋,傅瑢已經羞紅了臉,低頭輕輕的“嗯”了一聲。
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無有先生端著一個酒杯,“看”著就被酒杯裏二人的畫麵,嘴角輕笑,但是麵有哀愁。
身側的老院子一舉酒杯說道:“老道士,別愣著了。文老弟明天就要走了,咱們跟他再喝一杯。”
老院子提議,現在無有先生正陪著他與文武喝第二頓踐行酒。第一頓是晚飯時間,一大桌人坐在一起為三人踐行。
小少爺又要出門,老院子心裏十分鬱悶,隻能借著這個由頭,找人再來陪自己喝兩杯。
這段時間,張越和李元錦沒有什麽危險,文武也就樂的自在清閑,沒事就去和無有先生談天問道,要不就是幫著老院子做一些雜活。他本身為人恭謹,學問又好,跟兩個人都能聊到一起去。
李元錦有些尷尬的從傅瑢哪裏退了出來。這幾天四處遊走,個很多人打過交道,其中不乏很多女性,隻是都還算應對得體。隻是在這傅瑢這裏,怎麽好像打從一開始就有些束手束腳,一直施展不開。
而在他走後,傅瑢返回房間,也有些臉紅心跳,她捂著略微發燙的臉,有些責怪自己,輕輕地打了一下自己的臉說道:“不知羞,怎麽就說出那樣的話了。”
第二天一早,李元錦一行人出發去往三府原。這一次送行的人就更多了,除了李元錦家中的人,城守、各路富商來了一大堆人。將李元錦一行人幾程相送,灑淚而別,至於有幾人是真情實感,就不得而知了。
一行人乘船出發,一路上沒有什麽事,李元錦和張越隻是時常坐在一起計劃後續的事情如何進行,一行人就這樣安安穩穩的來到了三府原。
天稷教的基本建築以及完成的差不多了,主體的殿宇、鍾樓、廂房等等建築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一株株高大的古樹也已經移植了進來。教址整體占地麵積五十多畝,各處大殿、廂房攏共百十餘間,古樹奇木三百餘棵,中間大殿前的幾百廣場,可以同時容納數千人祭拜。
道門收到消息,要在此處興建道觀供奉稷王,諸多道觀都派了人前來,裏麵各類人才都有。出家之前做過何種職司,到了地方紮起道袍下擺,同樣上手幹活,木工瓦工泥水工,應有盡有。道觀很多的建築都是他們在現場臨時規劃,依樣建造的。
李元錦他們趕到地方的時候,整個道觀的建築已經趨於尾聲,他倆又走了一番,各處建築也著實令人滿意。隻是越趨近尾聲,一個很大的麻煩就越來越浮出水麵。
此次興建天稷教,雖然祭拜稷王,但實際上還是歸位了道家一脈,而且還是神位很高的那種,所以各處有名道觀對此都格外上心。興建道觀之時,攏共有十幾家大小道觀都派人前來,其中不乏很多道觀種輩分很高的人。
那些小的道觀派人來,目的是為了建成之後能夠直接留在這裏。這處道觀占地廣闊,肯定需要很多人來填補各項職司。即便是自己人微言輕不能擔任什麽職位,此處可是三府原,供奉的又是農耕之祖,香火怎麽會差得了,留在這裏,自然比原本的地方好得多。
而大的道觀派人來,尤其是自家輩分很高的人,或是占了很重要職司的人,他們的目的當然不能隻是單單留在這裏那麽簡單了。輩分越高,行事越穩,職司越重,能力越強,這些人,當然是奔著這處道觀歸屬而來。
若是能得掌大權,將此處道觀轉為自己的下院,甚至貪心一點,將自家的人全部轉來這裏,將原本的基業稱為下院也不無可能。此地如此富庶,若是能在次紮根,自然就是千般心頭好,萬事盡皆宜。
於是,李元錦和張越從以來開始,就有各種人前來拜見,明裏暗裏的打聽觀主、八大執事的人選。其中尤以客、賬兩處職司,分外被人關注,不少人都在明裏暗裏的示意二人,自己是那最好的人選。
張越和李元錦在三府原越待越頭大,每天都能在各處遇到這些人,有的人一天之內還能遇到好幾次,對方還麵帶微笑高深莫測的說著,“咦,兩位大人我們又見麵了,看來我們真是有緣,這天稷教也真是貧道福地,一天之內能多次遇到兩位貴人。”
張越和李元錦這才發現,原來方外之人也是人,也會有各種貪執之念,隻是與普通人有所不同就是了。於是二人心一狠,那晚上徹夜長談,直接將天稷教的職司定了下來,幾乎可以說是讓所有人的期望都落空了。
凡入天稷教的道士,需將牒譜落在當地,原有牒譜廢除。而天稷教諸多職司,隻從落籍當地之人中選取。任觀主者,他原本的同門,不可任客、賬兩處職司。原本同一觀的人,同時最多隻能擔任八大執事之內兩席,且客、賬兩席必須分開。
其餘諸多中小職司,由後續觀主及幾位八大執事長老共同議定,中小職司如無大錯,可終生身任職。但觀主及八大執事長老,十年一輪換,且下任職司不能由原本同門擔任。
這樣一來,幾乎幾家大的道觀都能有好的職司在手,無人能夠一人獨大,而且為了照顧不能太難看的吃相,還必須給小觀一些職司照顧自家和他人的臉麵。
這樣一來,可以說是人人有得,但是也幾乎是人人不滿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