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秦舒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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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禮沒有注意到這場“好事”,他正站在窗前看院子裏的雪人,他從未見過這個東西,倒是挺可愛的。

    “秦舒啊,那是你堆的嗎?”趙禮指著院中的雪人問道。

    秦舒這會已經完成了她的喂藥大業,正準備出去做飯,“對啊,下雪不堆雪人就不完整呀。”

    秦舒俏皮一笑,陽光從窗戶射進來正打在她的身上,點點碎芒融進她的眼眸中,倒比那陽光還溫暖三分。

    “趙大夫你等我一會,菜馬上就做好了,之前你都沒收我診費,今天一定要在我這吃一頓,不然我心不安。”

    秦舒說的誠懇,趙禮也沒有再推脫,便答應了下來。

    秦舒笑著點頭出門,將空間留給霍瀝和趙大夫。

    “趙大夫,我的傷什麽時候才能好?”

    霍瀝客氣地問著,他很想知道他體內的毒這次能不能清除幹淨。

    趙禮目送著秦舒進了廚房,回過頭有些揶揄道:“你除了那個毒有些麻煩,也就隻有那條腿了。”

    顯然他以為霍瀝不自己喝藥是想和秦舒多些接觸,對於年輕人的這種朦朧心思,他看透不說透,免得秦舒那丫頭害羞。

    霍瀝被趙禮那帶著調侃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秦舒那丫頭才多大,自己怎麽會看得上她。

    幹咳兩聲,霍瀝將有些曖昧的氣氛打破,“趙大夫,我的意思是我身體裏的毒,能否根除?”

    聽到霍瀝說毒趙禮才正經起來,他一開始還有些擔心,但是霍瀝恢複的很好,還改良了他的藥方,好在發現的早,隻要堅持服藥,毒就會慢慢清除。

    “無礙,你的毒現在沉積尚淺,完全好起來隻是時間問題。”

    趙禮看著床上的霍瀝,越發肯定心裏的想法,這孩子姓霍,又有這周身的氣度,肯定是霍家的孩子無疑,隻是不知為何流落至此,想到某件事,趙禮黯淡了眸子,不再深思下去,大家族裏的事醃臢事就是多。

    霍瀝壓住心裏的激動,前世就是因為這毒,他前世被皇兄鉗製一世,也因為這毒,他才二十六就被迫從前線退回,二十八死在姝兒懷裏。

    這一切,都是這毒引起的,若是自己沒了那毒,那還怕什麽?!

    “那就麻煩趙大夫了,大恩不言謝,之後若是有我霍瀝幫得上忙的盡管開口,我一定傾盡全力!”

    霍瀝眼神堅定,牢牢鎖定在趙禮身上,他其實打定主意要把趙禮帶在身邊,前世他隻放心趙禮一人,這世也不例外。

    趙禮一直是孑然一身,在這裏想必也是無奈之舉,一身的醫術被埋沒是每個大夫的最痛心之處,隻要抓住這一點,趙禮一定會跟自己出去。

    趙禮微微一笑,“你先養好身子吧,而且你要感謝的是秦舒,如果不是她不顧名聲地救你,你早就山裏的野獸吃掉了。”

    霍瀝不置可否,他很感激秦舒,隻是如果沒有秦舒,他也會被救起來,死是死不了的。

    趙禮似是看透霍瀝心中所想,“你不要不相信,你的傷雖不致死,但是這兩天下了這麽大的雪,你不被凍死也會被饑餓的野獸分食,還有你的醫藥費,都是秦舒一個人出的,她之前一直癡癡傻傻,父母過世後才突然清醒過來,能把你撿回來還照顧的這麽好已是奇跡,我看她是個好孩子。”

    霍瀝長眉一挑,他倒是不知秦舒之前還是和癡傻兒,隻是父母過世才醒轉過來也著實是淒慘了些,子欲養而親不待,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壓了多少悲傷的事,那晚才會哭的那樣可憐。

    趙禮從窗口看了看,又開了口,“她一個孤女,是全村人都知道的,村裏有個叫孫柴的,是村裏的二流子,他應該是偷摸進了秦舒的屋子,被秦舒打了一頓逃出來,那裏有人翻進來的痕跡,這牆太矮了,的確是不安全。”

    秦舒的院子旁的雪堆上還有痕跡,孫柴又是被棍棒所打,再加上他那時候說的一些話,必然是秦舒沒錯了。

    “她一個孤女在村子裏生活本就辛苦,你傷好之前不要隨意走動,以免給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她救你也沒有想過你會回報,你隻要不給她惹麻煩就好,傷好了就趕緊走,被人發現她這一輩子就毀了。”

    趙禮說了一大堆,而這些之前秦舒也和霍瀝說過,隻是霍瀝一開始並沒有在這裏長住的打算,本想傷好了就去找自己之前的部下,沒想到自己竟然重生了,那之前的那些人肯定也都不認識自己,自己現在隻是個毫無背景的乞兒,與其主動出現暴露自己,還不如躲在這裏靜觀其變。

    在這裏長住就免不了要和村裏人打交道,秦舒和他的關係就要變一變,隻是秦舒那丫頭現在對自己意見大的很,不知道願不願意幫自己。

    “我知道,不過我現在沒有去處,暫時隻能先打擾秦舒了。”霍瀝說的委婉,趙禮聽出來了,原來這小子沒地可去啊。

    “你要是不介意,可來和我同住,幫我打理草藥之類的,等你想走的時候隨時都可以走。”

    趙禮知道霍瀝不是池中物,秦舒和她爹娘的來曆雖然也是個謎,但是和霍家比起來倒是不值得一提。

    “如此那就多謝趙老了。”霍瀝拱手行禮。

    正好這時候秦舒的菜也做好了,因為家裏多了一個人,兩個菜怕是不夠吃,她又多炒了兩個菜,一盤臘肉,一盤白菜,外加一碟醃菜。

    因為趙大夫在這裏,她不能暴露自己的農場,若是霍瀝就好辦了,反正小屁孩一個,就說是山裏長的特產,他肯定相信。

    趙禮並不介意,這些粗茶淡飯他已經吃慣了,隻是苦了秦舒和霍瀝,兩個都是被前世慣壞了的舌頭,尤其是秦舒,她真的很想吃絲瓜炒蛋!

    一餐飯在安靜的環境中快速吃完,飯畢秦舒刷碗,趙禮又和霍瀝說了些注意事項並順帶換了藥後就回了家,路過王蓮家時正巧碰到餘芳帶著小虎在她家嘮嗑,也就將這件事說了,免得她倆再跑一趟。

    午後暖洋洋的陽光照在秦舒身上,讓她渾身發軟,想抱著棉被睡一覺,隻是她趁著陽光好又沒有風,已經把被子都抱了出來晾曬,這樣晚上也能暖和些。

    廚房裏她燒著水,打算等會洗個頭,她現在頭發又多又厚,兩天不洗頭她就覺得癢,趁天氣好,洗了頭一個下午也就幹了。

    廊下小泥爐上沒有熬藥,秦舒瞅著那爐子就有些可惜,若是有番薯就好了,烤些番薯來吃豈不是美滋滋。

    秦舒曬了會太陽覺得自己有些熱,便鑽進了空間裏降降溫,人參倒是比昨天看著大了些,隻是依舊沒有到收獲的時候,這更讓秦舒堅定了好好升級農場的想法。

    收獲了大蒜,又種上了水稻,現如今水稻是經驗最多的產物,也是她最需要的,多多益善,種水稻總是沒錯的。

    正當她想退出去時想起今天還沒有簽到,拿著平板簽了到,今天有個小禮包,竟然送了蜂蜜,還很大方的送了兩百瓶。

    秦舒拿出一瓶蜂蜜打開,聞起來很是香甜,滋味也不錯,粘稠的淡黃色液體,不過秦舒不知道怎麽保存,隻拿了一瓶出來,剩下的仍舊擱在倉庫裏,以免腐壞。

    “這次送的東西倒是實用,下次送點檸檬或者柚子吧,和蜂蜜一起。”

    秦舒挑了一點放在碗裏用溫水化開,捧著碗依舊坐在廊下一邊喝一邊曬著太陽,兩百瓶蜂蜜,每一瓶都有500ml,可惜自己不會做甜點,不然這玩意可是大有用途呢。

    “這裏糖類稀缺,就算直接賣也能賣個好價錢,這可是天然的零食。”

    秦舒美滋滋地將最後一口一飲而盡,這時候鍋裏的水也開了,秦舒就在院子裏洗頭,其過程十分苦逼,仿佛回到了童年。

    好不容易將長發洗幹淨,秦舒也將一鍋水都用完了,沒辦法,頭發太厚,得仔細點才能清洗幹淨。

    用幹淨的毛巾包住濕發,秦舒開始給霍瀝熬藥,她之前進農場的時候看了,沒有番薯,看來想吃番薯農場是靠不住了,隻能看這裏有沒有賣的,買回來種一點吃,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得等四五月份才行。

    把藥罐子放好,秦舒鬆開頭發,讓太陽照射著,閑得沒事幹,又拿起上次趕集的繡花樣子,隻是左看看右看看,還是不知道該怎麽下第一針。

    秦舒在心裏感慨自己果然不是這行的料,隨即毫無負擔地將它們一股腦丟進空間,她現在能夠用精神力將農場裏的東西取出和放入,小件的可以,大件的會有些暈,不過她想農場等級更高後應該就沒事了。

    又數了會簷下滴水的數量後,秦舒實在是坐不住了,摸了摸半幹的頭發,她紮起一半垂下一半,這樣方便她幹活。

    拿起鐵鍬,秦舒開始在院子裏鏟雪,可憐好好的一孩子,都快閑到發瘋了,秦舒將鏟起來的雪盡數堆在雪人身上,將金銀花那片清理出來,好歹別被凍死了,化雪可比下雪冷。

    正忙著,突然聽到屋裏霍瀝在咳嗽,秦舒本不想管,但是聽那咳嗽一聲比一聲淒厲,那架勢好像要把肺管子都要咳出來,想了想,還是倒了碗蜂蜜水端了進去。

    “怎麽咳嗽的這樣嚴重?”

    秦舒一進去就看到霍瀝趴在床沿咳嗽,心裏擔憂,但是麵上還是不鹹不淡,問候更是像陌生人一般的語氣。

    “感覺嗓子不舒服。”

    秦舒走過去,將蜂蜜水慢慢喂給霍瀝,她也沒指望霍瀝回答,咳嗽不是嗓子不舒服還能是什麽?因此霍瀝的回答沒能讓她有任何反應。

    “先潤潤嗓子,你的藥我已經在熬著了,再等一會就好。”秦舒將垂落的頭發甩到肩後,免得沾上了藥汁,“趙大夫怎麽說?你什麽時候能好?”

    霍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秦舒,之前她都是將頭發高高紮起,不倫不類的,像是個假小子。

    現在因為洗了頭,半幹的頭發乖順地垂下來,臉上也因為曬太陽而帶著紅潤,倒是比之前好看多了。

    “趙大夫說還要一陣子,沒說具體時間。”霍瀝乖乖回答。

    “也是,傷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是骨折,那你就在這且養著吧,不用想別的。”秦舒看他這麽乖,突然想把他當作那個男人的替身,如果是那個男人的替身,那想住多久都可以。

    “嗯。”霍瀝一口接著一口喝著,雖然隻是平常的蜂蜜水,但是卻比前世的佳釀都要好喝。

    心裏將霍瀝當作替身,秦舒的態度也好了許多,雖然隻是個失憶的替身,但是隻要有一點像,她就覺得很滿足了,況且失憶這一大特色已經把別的特點遠遠拋在腦後。

    即使霍瀝不如張起靈高,也沒有張起靈會的技能多,更沒有張起靈那麽能給自己安全感,但是這些都沒關係,有失憶這一條就夠了。

    一想到張起靈,秦舒就抑製不住的開心,看霍瀝也順眼了許多,也願意多和他說話了,那些不好的記憶也被她選擇性忽視。

    霍瀝這邊還在為秦舒對他的態度緩和而開心,絲毫不知自己已經被當成了“替身”,無法觸碰、無法打敗、更無法奪走,因為那個人是在秦舒心裏的,那個唯一的白月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