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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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長歌說完便一屁股坐在地上擺出副任人宰割的姿態。
而四大宗門長老看見寧長歌如此表現也有些犯難。
他們都明白寧長歌話中的意思,此刻隻是因為懷疑便斬殺一名前來參會的散修,這件事情傳出去丟得可就不是某個宗門的臉麵了,而是整個陰穀坡的臉麵。
到時外界修士會認為隻要進了陰穀坡就是案板上的魚肉,人人自危,這樣哪還會有人來加入他們的宗門。
新鮮血液流失,再加上陰穀坡中宗門眾多,最後必然會導致他們這些宗門為搶人而大打出手,無限內鬥下去直到隻剩一家或者同歸於盡。
可另一方麵他們又早已放言寧長歌為妖族,此刻什麽都不做任憑寧長歌自由離開同樣會給他們宗門帶來不小的麻煩,給人留下一種宗門內都是酒囊飯袋的形象,連是人是妖都分辨不出來。
一時間眾位長老進退維穀,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鵠雁真人看著寧長歌如此表現,微微點頭,陳以利害讓對手投鼠忌器,這也不失為一種高明的自保手法。
“既然眾位長老為難那不如聽我一言。此事尚無定論便將此子暫留在我飛羽宗內。並且我已派出徒兒前去探明真相了,應該要不了幾日便會有回信,等有了回信再處置他也不遲啊!”
“如此那我們便聽真人的。”眾位長老見鵠雁真人給坡下連忙應下,現在的寧長歌就像是一個燙手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既然鵠雁真人願意接手那他們倒也願意。
鵠雁真人淡淡一笑隨後對寧長歌說,“走吧,請小兄弟到我飛羽宗暫住幾日,等水落石出後便會還你自由。”說罷,給了一旁呆怔的裁判一個眼神。
裁判瞬間明白是什麽意思,連忙高呼,“寧長歌棄權,武寬獲勝!”
寧長歌站起身子環顧一圈後將視線停留在常炎身上,淡淡說道:“今日之辱必銘記在心!”說罷便跟隨著鵠雁真人離開賽場。
常炎看著寧長歌的背影又看看擂台另外一端的武寬,頓時想通了什麽。方才武寬手中握著可是靈兵啊,卻仍是不敵手執凡鐵的寧長歌,這也能夠說明寧長歌的潛力十分巨大,假以時日未嚐不可登峰造極。
而他剛才臨行前的那一句話中滿滿的威脅之意。
常炎的臉色逐漸冰冷,或許之前他在意的還隻是兩族之間的事情,那麽他現在便已經不再考慮什麽人族和妖族了,甚至連宗門都不去想了,隻想著自己。
他不能夠讓寧長歌成長下去。
飛羽宗內,寧長歌再次抱拳對鵠雁真人表示謝意,“此次多謝真人出手相救!”
“無妨,你之前也救過我徒兒,這便算扯平吧。”鵠雁真人看著寧長歌又歎了口氣緩緩說道:“隻不過你千不該萬不該在走的時候還去威脅常炎。你那一句話直接將你置於險地。”
寧長歌聞言一愣趕忙問道:“真人的意思是?”
“你可知武寬手中的兵器是什麽?”鵠雁真人見寧長歌一臉迷茫便繼續解釋道:“那是靈兵,放眼天下少有的存在,武寬在靈兵的加持下未來不可估量。而你又能以凡兵壓製住擁有靈兵的武寬,給人感覺就是你未來的成就也不會太低,甚至和武寬平起平坐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這裏寧長歌更加困惑,既然身為可造之才那應該會更加受青睞,為何鵠雁真人說置於險地?
“你可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你未來如何沒人會幹涉,但你的成長若是對某些人產生了威脅,那他們自然會在你未發跡前將你抹殺掉。你現在可還覺得安全?”
寧長歌聽了鵠雁真人的一席話後麵色慘白,背脊發涼。
更加恐怖的是他現在在人家的勢力範圍內,對方明著殺他或許會投鼠忌器,但暗中搞事還是可以做到。
鵠雁真人看著寧長歌臉上的驚慌淡淡笑道:“你現在就在這裏安心待著吧,隻要你在飛羽宗內,他常炎就不敢進來殺人。等你洗清嫌疑後再有多遠跑多遠吧。”
鵠雁真人說完轉身離開並安排了一名弟子守在門外。
寧長歌在鵠雁真人走後,盤腿坐在木榻上,眼眸輕閉平穩呼吸,努力調息著體內傷勢。隻可惜周圍靈氣稀薄,所以傷口恢複得也是極為緩慢。
外麵天色不知不覺間便已昏暗,屋內寧長歌渾身冒著白氣,臉色時而紅潤時而慘白,過了許久寧長歌吐出一口淤血。
隨著這口積淤在體內多時的淤血吐出,寧長歌的臉色好轉了許多,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好,但已經不妨礙修行了。
“完事了?那就來吃飯吧!”門口處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寧長歌抬眼望去,發現一男子端著飯食立在門口。對此寧長歌心中甚是驚訝,他一點聲響都沒有聽到。
“你是?”寧長歌想到白日裏的種種,便下意識地戒備起來。
“叫我張鴻才就行,是師父讓我看著你的。”張鴻才將飯菜放到桌上後見寧長歌仍沒有動作便催促道:“快點來吃吧,涼了味道就變差了。”
寧長歌見對方沒有敵意又是飛羽宗的人便收起了戒心,坐在張鴻才身邊大口吞咽著飯菜。
張鴻才見寧長歌如此狼吞虎咽,拿來的食物很快便要見底了,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慢條斯理地吃了,變得和寧長歌一樣狼吞虎咽。
“吃完飯後你可以到院子裏溜達溜達,外麵天地間的靈氣總要比屋中的多一點。”張鴻才滿嘴食物,說話時嗚嗚咽咽的。
寧長歌聽見張鴻才的話後,手上的動作逐漸變慢,隨後笑道:“我還能去院子裏呢?你就不怕我翻牆跑了?”
“跑唄,大不了我再花點功夫把你找回來。”
寧長歌聽見對方滿不在乎的語氣,便好奇地上下打量。隨即發現張鴻才就好像是一個沒有修行過的普通人,甚至都感受不到他身體附近的靈氣流動有什麽異常。
但寧長歌不會天真的以為張鴻才沒有修為,畢竟已經進入宗門的再差也會帶點修為。
張鴻才見寧長歌沒有繼續搭話,感覺到周圍有些安靜,安靜到尷尬。隻好自己尋找話題道:“我聽人說你今日在擂台上大展神威,一劍壓製住靈兵蘊藏的殺招,不知道這招能不能外傳?”
“這……”寧長歌一愣,他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問這種問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氣氛頓時變得更尷尬起來。
張鴻才意識到這麽說有些唐突便補充道:“不外傳也無妨,不過能否請小兄弟陪我過幾招,我實在想看那招什麽樣。”
聽到這裏寧長歌有些心動,這是送上門來的陪練啊。
成長路上修行固然重要,但與人對陣的經驗比單純修行更加重要,畢竟豐富的對戰經驗能夠根據情況彌補自身的不足。
隻可惜寧長歌現在就算有心也沒法答應,他身上的傷勢還沒好,若是過度透支身體很有可能就此落下隱疾,那就得不償失了。
“張哥若是想看那自然沒什麽問題,隻不過現在恐怕不行,畢竟我還帶著傷呢。”
張鴻才聽見後將手搭在寧長歌的脈搏處,隨後微微笑道:“這個好說,給你點我們宗門的療傷藥,保證你的傷過兩天就好。”
張鴻才說罷便將一堆瓶罐推至寧長歌麵前,並且說道:“不過咱可說好了,等你傷好了可得給我看看你那招!”
寧長歌見對方如此壕氣,便點頭應允。同時看著麵前這堆瓶瓶罐罐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的陳琳。
多日前陳琳為了表示謝意和歉意也是送了一堆丹藥,現在這張鴻才也是如此,寧長歌不禁好奇問道:“你們飛羽宗弟子都這麽財大氣粗麽?丹藥都是論堆送的?”
張鴻才聽了寧長歌的話後神秘一笑,“算不上財大氣粗吧,反正也不是什麽貴重物品,你就放心用吧。”
“你們宗門裏也有煉丹的?”寧長歌聽見張鴻才這麽說便動手將這些丹藥收到扳指中,同時又有些好奇,難道飛羽宗內有人能夠大批量的生產這些丹藥不成。
“煉丹師那種稀有物種我們宗門怎麽會有呢!”張鴻才語氣輕鬆,但臉上的表情卻逐漸冰冷。
寧長歌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他不明白張鴻才這是怎麽一回事。
下一秒,張鴻才拾起筷子向上一擲,瞬間兩道霞光刺穿屋頂衝向天際。
寧長歌愣愣地看完這一切,他發現方才張鴻才的動作幹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若其手中的武器不是筷子而是更小一點的東西,恐怕旁人將會完全看不見。
但接下來令寧長歌更加驚駭的事情發生了,一滴鮮血從屋頂掉落至餐桌上。
“有人?”
寧長歌連忙抬頭,隻見鮮血正穿過兩個細小窟窿滴落。
剛才有人在屋頂!
寧長歌臉色難看,因為他完全沒有察覺出不對勁。他與屋頂的距離隻有四米左右,也就是說明敵人已經侵入到身邊了他卻沒有絲毫察覺。
這如果是在外界,寧長歌恐怕已經死上好幾回了。
“看來師父說得沒錯,老虎還沒下山,蟲豸倒是想先咬人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