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古人一定是對醫學生有什麽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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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問話,讓李小柳怔了片刻,臉上浮現一絲不正常的紅暈。“大人……閨房之樂……這種事情也要說嗎?”
顧惜寒臉色一片冷漠,“從前到後,隻要發生過的事情,包括他的神態和你們的對話,全部說出來。”
“大人,這……”李小柳猶豫了片刻,終於像下定決心一般,緩緩說道。
“老爺子一般是在天黑之後才來我的房中,每次來的時間有早有晚,不過我記得昨夜應該是寅時過了來的,因為那時候,我才剛吃完晚飯不久,天色還不是特別黑。”
“然後呢?”知府出聲問道。
“老爺子看起來心情很不錯。我和他說了一會兒話之後,他說要陪我去泡澡。”
“我們就去裏麵的耳房裏泡澡了,因為泡的時間太長,我還讓我的丫鬟麗娘來添了兩次熱水。泡完澡後,老爺子和我就回到了房中……”
“再後麵的事情,我不說,你們也知道了。別看老爺年歲已高,但是體力卻還不錯。我被他折磨了幾次之後,已經是筋疲力盡,手腳脫力,沉沉昏睡了過去。”
“等到我再次醒來,已經是後半夜了,我身旁的被子都涼了,早已經空無一人,我以為老爺是已經走了,便又在床上躺了十來分鍾,才準備起夜,誰知道,我一下地,就看到老爺子躺在我房間的地板上,失去了呼吸……”
說著,李小柳像是想起了什麽傷心的事情一樣,又痛哭了起來。
顧惜寒的臉色一片沉靜,眼眸裏麵波瀾不驚,抬眼看向知府。
“她說的可是真的?”
“大人,她說的大部分都對得上,因為那夜,在她房間伺候的不隻是麗娘一個丫鬟,還有其他的丫鬟,我們也分別問過這些當事人,並錄了口供。”
顧惜寒聽著知府的話,沉默了片刻。
再抬起頭來看著李小柳的時候。他又淡淡問道:“你是什麽時候進的李府?”
“大人,我進李府的時間不足三個月。”李小柳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依舊恭恭敬敬的回答了。
“哦,那你之前娘家可在何處?”顧惜寒沉聲問道。
“大人,我自幼無父無母。是被李家胡同盡頭大槐樹下的李嬸收養長大的,在進李府之前,我原本是萬和酒樓的打雜丫頭。”李小柳不徐不疾,一口氣將自己的身世來曆交代的清清楚楚。
顧惜寒微眯著眼:“行了,今日先這樣吧。”
說著帶著知府,轉身離開了。
待走出水牢之後。顧惜寒忽然回頭,目光沉沉的看著雲恬恬問道:“阿恬,你可發現什麽了?”
不過是問了幾句話,能發現什麽?
知府和一眾衙役不覺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疑惑。
雲恬恬沉吟了片刻,說道:“她的手指上都有薄繭,倒是符合曾經做過打雜丫頭這一說法。”
知府聽了這些話,臉色更是奇異。
窮人家的女兒手上有薄繭,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還沒想明白到底是什麽意思時,顧惜寒又朝他說道:“帶我們去看一下李老爺的屍體。”
知府不敢多想,趕緊恭恭敬敬的帶路了。
因著命案昨夜才發生。現場都被封鎖了,李老爺的屍體自然也被仵作查驗過。
顧惜寒並沒有看知府拿過來的驗屍報告,而是直接帶著雲恬恬去了停屍房。
臨進房門的時候,顧惜寒忽然轉身,聲音溫柔的對雲恬恬說:“你不必跟著,我一個人進去便可以。”
雲恬恬傻傻的看著他,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原來顧惜寒是怕她害怕呀。
雲恬恬,“……”
大可不必這樣。
古代人一定是對醫學生有什麽誤解。
她各種解剖課的多不勝數了,還能怕屍體?
雲恬恬對他說道,“還是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見雲恬恬要求,顧惜寒也不勉強,“一會兒若是怕了,就趕緊出來。”
之所以顧惜寒會答應讓雲恬恬一起進去,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李大夫的屍體並不可怕。
沒有鮮血淋漓,沒有表情扭曲,更沒有中毒之後七竅流血的慘狀。
這也是官府無法一舉拿下李小柳的主要原因——他們根本就沒有查出來,李老爺究竟是怎麽死的。
進了四麵透風的停屍房。
雲恬恬不僅沒有半點害怕,反而還有些興奮。
自從她畢業以來,再沒接觸到屍體了,現在可不是檢驗她專業課是否學的紮實的好時機嘛。
所以當顧惜寒彎腰看著屍體的時候,她也趕緊扒開旁邊的衙役,主動湊了上去。
死者身上皮膚顏色正常,除了因為死亡時間過久,有些微微僵硬,從顏色來看,首先就排除了中毒的跡象。
其後,死者的致命傷口是在左胸處。
隻是傷口極其詭異,不是刀傷,也不是箭傷,而是半厘米不到的圓柱形傷口。
這傷口看起來,也不像是被鐵針之類的異物紮出來的啊。
雲恬恬得出了她的初次結論,此殺人工具比較特殊,一定不是常見物品。
這樣就有些棘手了,畢竟古代的技術手段不發達,無法鑒別出傷口內部其他各種因素。
她這樣想著,不僅抬頭看向顧惜寒。
顧惜寒的臉色臭臭的,濃黑的眉頭緊鎖著。顯然,他也被這一問題難住了。
“仵作那邊怎麽說?”顧惜寒起身,轉過臉去看著知府。
知府同樣回望著顧惜寒,臉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了,“回大人,仵作他也分析不出來,這創口到底是何種利器導致的……”
這時,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雲恬恬,突然發聲,“有沒有長針?取一支過來。”
顧惜寒頓時轉臉看著她,神情有些微微不解,“阿恬,你要長針幹什麽?”
“當然是看一下傷口的深度了,順便證實一下我的猜想。”雲恬恬自信的說道。
“猜想?難道你有什麽發現?”顧惜寒的眼眸裏陡然掀起了波瀾,他詫異的看著雲恬恬。
“嗯,目前還不能下定論,先讓我檢查一下再說吧。”雲恬恬說著,抬手招呼道:“趕緊取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