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當年都是我的錯。你摔下去以後，我也掉了下去。幸運的是，我被樹杈接住了。但是臉被劃爛了。”
    “回去以後，我天天晚上做噩夢，夢到你。我的良心一刻也不能安生啊！”
    就見他摸索著跌跌撞撞地跑過來，對著聞玲大喊：“小玲，不要再殺人了！”
    這些稻草人不是擺設，既靈活又凶猛。稍不留意，就會被他們那鷹爪一般的鬼爪子抓到。
    對麵的聞玲顯然是愣了一下，疑惑地歪頭看著老漢。
    “小玲，是我，我是建國呀！”
    遲遇應了一聲，揮刀朝周圍撲過來的屍偶一通猛虎操作。
    秦安安見狀知道不能再等，抬手拋出天鎮符，隨即手指在空中迅速寫了一道符文。
    下一秒，天鎮符準準地落在了聞玲的頭頂天靈穴上。
    她瞬間不能動彈了。
    “不要啊！”老漢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隨即“撲通”一聲跪在了秦安安腳下。
    “我求求你，放了她吧！”
    秦安安冷哼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我今天必須讓她灰飛煙滅！”
    她說著，手指一揮，把半空中閃著金光的那道符文順著聞玲的天靈穴打了下去。
    聞玲的身子晃了晃，隨即再也支撐不住，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片刻之後，隨著一股惡臭的灰煙冒出來，那屍魔魂飛魄散了。
    疤臉老漢盯著地上的一團黑灰目眥欲裂，身子顫了顫。忽然，他喊了一聲：“小玲，我來陪你了！”
    下一秒，他猛跑兩步，往一棵樹上狠狠地撞過去。隻聽“砰”的一聲悶響，老漢腦漿崩裂，倒地而亡。
    周圍安靜了下來。
    夜，又恢複了一片死氣沉沉。
    剛才嚇跑的村民裏有些膽子大的，躲在不遠處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聽了個清清楚楚。
    他們知道自己幹了一件極其愚蠢的事情，於是趕緊把短發女兩人放了下來。
    抹去了他們身上的燒堿粉末，又在他們臉上拍拍打打，兩人終於醒了過來。
    秦安安看著撞樹而死的老漢，輕輕歎了口氣。
    聞玲雖然罪不容誅，不過這個故事實在是令人傷感唏噓。
    秦安安第一次感覺，完成了任務，心裏卻一定都高興不起來。
    回到老漢家裏，秦安安爬到土炕上，有點心事重重。
    遲遇覺察出她的小情緒，便問道：“怎麽，心裏有事？”
    秦安安抿了抿嘴唇，微微低著頭，若有所思：“你說，愛情，到底是什麽？”
    聽到她問這麽嚴肅的話題，遲遇一時間有點不知道什麽回答。
    “安安，怎麽想起問這個？”
    秦安安看著遲遇問道，又換了個話題：“如果我被掛在了懸崖上，你會不會割斷繩子自己逃命？”
    遲遇明白了，原來她在想這個問題。
    他笑了，低頭輕輕抵了抵她的小腦袋。
    “傻瓜，首先我不會讓你掉下去。退一萬步講，如果你真的掉下去了，我就算豁出命去，也要把你救上來！”
    他的聲音很溫柔，語速也很慢，但是語氣卻非常認真。
    秦安安微微仰起頭，盯著遲遇那雙深邃迷人的桃花眼：“你說的，都是真的？”
    遲遇點頭：“非常真！”
    秦安安臉上的神色這才慢慢緩和了些。
    遲遇摟住她的肩膀，攬進自己懷裏：“安安，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明白嗎？”
    秦安安沒說話， 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頭上。
    ……
    自從上次舞會上和柳乾月跳舞之後，秦子坤越來越感覺柳乾月這丫頭挺可愛的。
    雖然脾氣倔了點，嘴厲害了點，但是待人真誠，三觀又正。比起圈子裏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孩子來說，強了太多。
    隻是後來他找她想接著教她跳舞的時候，柳乾月總是借口說自己忙，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
    這天早上，大四年級的學生在階梯大教室裏進行公選課的考試。
    任教這門課的就是綽號“黑山老妖”的墨老師，她除了簽到出了名的嚴，出的試卷也是苛刻刁鑽到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地步。
    考場上，坐在中間的柳乾月時不時地抬頭望望坐在自己遠處斜前方的秦子坤。
    她發現他一直低著頭，筆尖在試卷上書寫自如，她稍稍放心了些。
    秦子坤一天到晚忙著當老大，到處開疆辟土，占山為王，柳乾月十分擔心他沒時間學習，這門考試會掛科。
    聞玲一雙眼睛變得血紅：“你這個貪生怕死的窩囊廢，還說什麽贖罪！你的罪，這輩子也贖不完！”
    老漢眼眶一熱，聲音哽咽。
    “小玲，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最該死的那個人，其實是我！你殺了我吧，然後去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再錯下去了！”
    聞玲聽到這些，頭發根根向後飄了起來，看樣子是發怒了，嗓子裏發出呼呼的恐怖聲響。
    但是老漢好像並不怕，繼續說著。
    “一年以後，我再次來到這裏。得知你的冤魂久久不散，在村子裏作亂，我就決定留在這裏贖罪。但我變成這副樣子，你認不出我了。”
    “這麽多年來，我往樹林裏送了不少男女。我還告訴村民，隻要服從你，就會平安無事。我就是希望這樣能逐漸平息你的怨氣。”
    “可是今天我明白了，我的做法大錯特錯啊！不僅害了別人的性命，也害了你啊！”
    這時候秦安安才明白了，原來老漢就是這個故事的男主角。
    聽到這句話，聞玲頓時渾身一顫。
    “殺了你？好，我現在就成全你！”聞玲說著，撲過來就掐住了老漢的脖子。
    老漢兩眼一閉，緊緊攥著拳頭，並不掙紮，一行老淚從臉頰滑落。
    遠處的聞玲萬萬沒想到，今天遇到的這兩個人竟然會這麽厲害。
    秦安安的手指捏著天鎮符，朝她冷笑了一聲：“你還有什麽手段，盡管使出來。你要是沒有手段了，那我可動手了！”
    但是遲遇的刀速度極快，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殘影一般，在一群屍偶之中上下翻飛、閃轉騰挪。
    不多時，撲過來的二三十個屍偶都被他刺中心髒，紛紛倒地不起。
    就在這時候，忽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住手！”
    秦安安回頭一看，竟然是疤臉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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