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深林群狼
字數:3781 加入書籤
“如何便多謝陸老了,”林師兄點了點頭說。
眾人隨著陸老到了一處稍大些的營帳之中。
“嗯……”陸伯的語氣透著些許愁悶。
當跟在老者後麵的易生一眾出現在天武教的營地裏時,兵士們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向易生這些外來之客。
“我知道了,”陸伯眯著眼睛想了想,又說:“哦,還有一件事,你讓弟兄們擠擠,收拾五六個營帳來,先將幾位道門的兄弟安置好,不多時,還會有些無家可歸的百姓過來。”
這男子瞟了一眼陸伯身後的易生等人,這才對著陸伯一抱拳,說:“我這就去辦。”
此時正值午時,天武教營地裏零零散散好幾堆兵士,他們將刀槍兵器堆在一起,圍坐一圈,支起鐵鍋,鍋中煮著米粥,正咕嚕咕嚕的冒著騰騰熱氣。
“誰?”薛靜朝營帳外喊了聲,她隻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像是那個該死的易生。
“你口中那個該死的人,”易生在外麵喊道。
“你何時來的?”薛靜站起來支支吾吾的問道。
易生想了想,回答道:“在你說“該死的易生”的時候。”
易生說完,等了許久也不見薛靜說話,正欲再說,卻聽營帳中薛靜問道:“你來做什麽?”
我來求薛小姐一件事,易生說。
“不行!”還沒等易生說是什麽事,薛靜便一口回絕。
易生剛要再開口相求,卻見薛靜掀開簾子走了出來。
她微笑著說:“你要幫我一事,咱們一事抵一事,我才能幫你。”
她的笑狡黠又帶著些許戲耍的意味。
“什麽事?”易生望著薛靜的眼睛問道。
薛靜側過身去,避開易生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這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我們一路順著官道而來,但就在昨天申時,我們走到離天峰城差不多七八裏遠的天峰河前,卻發現這條河上的橋不知被何人所破壞。”
說到這薛靜唉了一聲,轉過身來,有些無奈的對著易生說:“那天峰河裏的水流湍急,馬匹過不去,再者說我還帶了五百個官家的拖油瓶,若隻有我天武教的弟子那過河自然不是什麽問題,可若是帶上那五百個官家的拖油瓶這河便過不得了,我也不好將他們丟在那裏。
薛靜又側過身去一邊踱步一邊說:“這時有人說自己沒入官家之前是這一片的獵戶,告訴我說西邊還有一座過河的橋,我相信了他,帶著他們向西繞路。”
“我們繞了很遠的路,果真找到了那人說的橋。”
“這時差不多已是夜裏子時,我們過了橋,這時我們前麵有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樹林,這時那個曾今是獵戶的官兵告訴我,這林子裏棲息著不少野狼和各種猛獸,還有好幾隻有了日子的妖怪,它們不怕人,還經常襲擊過往的商隊,就連他們官家的人都被襲擊過,所以走這林子不安全,讓我回官道,那裏的猛獸少一些。”
薛靜得意的哼了一聲,接著說:“我當然不會聽他的,因為我覺得走這樹林可要比官道好玩的多呢,什麽成了氣候的狼蟲虎豹,來一隻本姑娘殺一隻,但是我轉念一想,我們天武教的弟子自然是不用擔心,可官家這群拖油瓶不行啊,他們要是跟我一起進去,還不得被那些狼蟲虎豹的給吃個精光,到時候我們可沒空護著他們,所以我給他們選了個管事的,叫他們自己走官道去吧。”
薛靜停止了踱步,轉過身來對著易生說:“果不其然,我們進到林子裏沒多久,就遭到了狼群的襲擊,但令我意外的是,這些狼並不像我想的那樣好對付,他們的進攻有條不紊,似是有人在指揮它們一樣。”
薛靜目光一抬,正巧與易生的目光撞在一起,易生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就這麽四目相對。
薛靜急忙轉過臉去,假裝看天,又接著說:“在與狼群的打鬥中,我一隻琉璃耳墜不慎丟失。”
說到這裏,薛靜從懷裏拿出一隻晶瑩剔透的琉璃耳墜扔給了易生,說:“這便是我丟失的那對琉璃耳墜了,如今隻剩下一隻了,你若是能把另一隻找回來,再來求我辦事,我可能還會考慮考慮。”
易生看了一眼手裏的琉璃耳墜,那是用一大兩小三顆滾圓的琉璃做成的,每一顆都似凝結的水珠一般透亮。
“好,那片樹林在那個方向?”易生問道。
薛靜哎呀一聲,笑著說:“我忘記和你說了。”
她指了指西南方,對易生說:“喏,你往這個方向走,便是那片樹林了。”
易生點了點頭,將那隻琉璃耳墜塞進懷裏,也沒再說什麽便轉身離開了。
易生沉默了會,才張口回答道:“好。”
薛靜盤坐在營帳裏,此時的她陰沉著臉,呼呼的喘著粗氣,周圍都是些被她摔碎的瓷碗碎片,四處滾落的銅杯,還有東倒西歪的桌子。
“該死的易生,什麽有情有義的大俠之後,全都是胡說八道!本姑娘不管他了!就讓他自生自滅去吧,哼!”
易生卻是沒有入座的,他還有事要做呢。
“陸伯,林師兄,你們吃,我還點事,就不奉陪了。”
“好,”陸伯樂嗬嗬的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道:“那易少俠請便吧。”
“哎,”易生臨走之時林師兄站起來拉住了他。
“此去莫要與人家起衝突,你出來這麽久,也該有所長進了,不要凡事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林師兄語重心長對易生說。
這營帳之中置有七八張小桌,桌下放有讓人坐下的席子,眾人紛紛入座。
陸伯點了點頭,待那男子走後,這才轉身對易生等人說:“眼下已至午時,我想諸位也餓了吧,現在你們的營帳還沒收拾好,所以還請諸位先去我帳中,我叫人備些飯菜,好好款待一下各位。”
薛靜此時還不知自己說的這些話已經被站在營帳外的易生聽到了。
“薛姑娘,”易生在營帳外麵叫了一聲。
這男子搖了搖頭,說:“陸伯哪裏的話,這都是兄弟們分內的事。”
陸伯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小姐回來了沒有?”
這時一位年輕男子遠遠跑到陸伯麵前,一抱拳,笑著說:“陸伯,您回來了,”這男子一張精幹的臉上滿是灰土,聲音裏略帶一絲疲憊。
陸伯笑著說:“此番辛苦你們了。”
男子點了點頭應道:“陸伯回來不久前,小姐就已經回來了。”
說到這裏,這男子四下看了一眼,放小了聲音,說:“但小姐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剛回來就大鬧了一場,摔壞了不少東西。”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