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出爾反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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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祁爍慢慢凝起一個笑。
“還請郡主不要見怪,有什麽想法說就是了。”
鳳璟妧淡淡看一眼爭執不休的大臣,明顯看見有幾個躍躍欲試,想要上來衝她。
嘲諷地牽起一個笑,像是冰刀一樣紮進人的心裏,格外刺撓。
“我會帶人與南葛大軍正麵對上,一路追擊,但需要有伏兵接應。希望陛下能再撥一位將領與主力相和。”
室內有一瞬間的寂靜,寂靜後突然炸了鍋。
“鳳璟妧!你這是想著置我們於生死不顧啊!”
“你一個天一冷就渾身難受的人,我們怎麽放心再給你撥軍隊!”
“你是帶著大軍去追了,怎麽能保證能將大軍帶回來?”
“真是癩蛤蟆打嗬欠,好大的口氣!”
……
諸多議論與謾罵傳進耳中,鳳璟妧的眼神一寸寸冷下來。
終於,有人掙脫了同伴的拉扯劈頭蓋臉就向著鳳璟妧揮拳,這一刻他仿佛忘了麵前站著的是誰,隻知道自己的切身利益被侵犯了,自己即將遭到一個別國人的背叛與欺騙。
“砰”的一聲,重物落地。
鳳璟妧一腳毫不留情,在祁煥衝過來拉她的一刻向著那人的心窩就是一腳,直將他踹飛到柱子上,隨後像是牆皮一樣掉落在地,雙目圓睜通紅,口中不斷嘔著血。
“我是大魏前來幫助東魏平亂的,不是你們東魏的某個臣子,不受你們威脅與掌控。”
“之所以將行軍計劃告訴你們皇帝,不過是因為他現在就在這裏,理應知道大軍的下一步行動!而不是必須通過你們!”
她眼含嗜血殺意掃過在場眾人,聲音無比冰冷,便是連春花都無法溫暖。
“我壞的是身體,不是腦子!我或許身體確實不如當年,但我的腦子還在,並且在不斷機敏。一個將領最重要的是什麽?身先士卒嗎?並不是,而是一個可以根據戰時變化作出相應對策的隨機應變的腦子。”
她看著在場眾人,倏爾展開一個笑,從祁煥的懷裏掙脫出來,笑著道:“也對,你們害怕,不敢賭,也能理解。既然如此,鳳璟妧實在不堪受命,在此請求東魏的皇帝陛下令換主將,璟妧——無能為力!”
不對,一定有什麽不對,鳳璟妧不是這樣易怒的人。
她或許脾氣不好,但是當眾給一國之君落臉子,將兩國的關係置之不顧,不是她的個性。
可究竟是那裏不對呢?
祁煥想不透,祁爍同樣憋悶。
“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郡主專攻於軍事,朕自然放心。”
他一拍定案,將孟澤封了二品將軍,負責伏擊,但聽從朝廷差遣。
鳳璟妧得到自己滿意的答複自然沒什麽好說的,行過禮後便退下了,一眼沒看被自己踢死的人。
“她到底是打的什麽算盤?現在這局勢,明明可以拒守不攻,她卻偏要主動出擊,還是正麵硬撼。”
祁爍甚是頭疼,祁煥眉眼沉靜,語氣自如:“不過就是一場遊戲,看看是誰下手快,誰就是執刀人。”
祁爍來了精神,坐直了身子詢問:“這話怎麽說?”
祁煥微微一笑,看著自己的兄長,道:“咱們想要利用他一舉除掉那些蠢蠢欲動的大家,她也想利用咱們給大魏除去南疆的這個隱患,不過目前看來,她下手更快些。”
祁爍卻不以為然,盯著外麵初起的陽光許久,終於笑道:“看著吧,下手快的不一定是執刀人,還可能是率先跳到砧板上的魚肉。”
……
當鳳璟妧一身是傷的回了上京,最驚訝的不是祁珩,反而是祁煥和祁爍。
“我帶人在前麵一路廝殺!好容易撕出一個口子來!將南葛大軍逼得潰不成軍敗逃向南!隻需要等著伏兵將他們一網打盡!”
“他們原本就想不到我會正麵迎敵,慌不擇路下更不可能想到還有伏兵在後!”
“明明可以趁此時機將他們盡數殲滅!卻因為你們這群鼠目寸光的家夥,讓大軍喪失了最佳殲敵時機!”
她一路衝進來,拿刀為自己開路,傷了不知多少人,卻都沒能攔住她。
一進大殿就看見麵前歌舞升平的景象,如何不惱怒?
更有風涼話讓她暴怒。
“呦,這不是破軍星嗎?怎麽如此憤怒?難不成是被人追了?”
一陣哄堂大笑,他們笑的極盡猖狂,仿佛要將在鳳璟妧這個女人這裏受的氣全都笑出來。
沒人注意到她那張無暇的麵上破了一個口子,也沒人注意到她步步血印,他們隻是在宣揚自己那可憐的自尊心。
鳳璟妧冷嘲一聲,目光陰冷:“輸?我鳳璟妧怎麽可能輸!”
她猛地拍向那人的桌子,雙手撐著那張檀木桌,有血不斷順著胳膊往下滑,最終將一張桌子都染紅了。
那眼神說是野獸不為過,比野狼還要凶猛。
“我鳳璟妧,從來不打敗仗!記住了!”
那咬牙切齒的狠勁,如野狼一般凶狠黑暗的眼神,無端就將那人的心神攝住,連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動一下,下一刻自己的喉管就被咬爛。
祁煥見到滿身是血的鳳璟妧就是一梗,呼吸都變得凝滯起來。
“阿璟……”
“你別叫我!”
鳳璟妧猛地直起身來厲聲打斷他。
“你跟他們是一夥的!你們不過就是為了兩相傷害,不想讓大魏好過,幹脆把自己的子民祭出去,可真是好樣的!”
“君不君,臣不臣,還真是爛天爛地!無藥可救!”
她憤慨往外走,卻險些被門檻絆倒。
待她走後人們才注意到,她走過的地方滿是血印子,想來一定是受了極重的傷。
祁煥這才在那聲悲涼的指責聲中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卻正好見到匆匆趕來的祁珩將她打橫抱起,也不顧及外人的眼光,大步流星往外走。
“阿璟……”
空空叫了一聲,他甚至不敢追上去。
明明不該這樣的,明明大魏南疆那邊與她是有聯係的,怎麽會讓她受這麽重的傷?
明明一切都最開始,不是這個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