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目前兩個古寶已經盡入囊中，所以陸淵也沒有那麽著急。
    畢竟推開腦海古門一事，還不知是凶是吉。
    帶著許多疑問，陸淵覺得眼皮又變得沉重。
    他打了個嗬欠，沉沉睡去。……
    長寧。
    昔日繁華的都城，世界文明的中心，如今已經是一片斷壁殘垣。
    街道四處是士兵和百姓的屍體，血流成河。
    石學庵的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並不時挖掘著死屍身上的財物。
    野狗互相爭食屍體，烏鴉時而在空中飛翔，時而聚集在地啄食著野狗吃剩的殘羹冷炙。
    遠處，血紅的殘陽似乎要將一切吞沒。
    一隊士兵將一名衣裳殘破的囚犯推推搡搡地押送到石學庵麵前。
    石學庵停下手中的事情，回過頭來仔細打量著那人。
    這是一個飽經風霜的中年人。
    他沒有頭發，眉毛和胡子卻如銀針一般根根直立。他臉上都是血痕，而雙目卻炯炯有神，似乎要從中綻出精光。
    石學庵看到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大師，有禮了！」
    慈師看了他一眼，閉上眼睛，不再理睬。
    「你就是那個釋放慈術、幫助虞軍治療的慈師？」
    「正是。」那人冷冷道。
    「敢問慈號？」
    「貧師淨海，早已聞石將軍大名啊。」
    淨海慈師將「大名」兩個字故意說得很重。
    石學庵笑道：「大名不敢當。哈哈哈哈！拉下去！」
    眾軍士將淨海帶到長寧廣場。
    那裏已經被清理幹淨。但還是看得到地上的血跡。
    旁邊早圍滿了來不及逃跑的老百姓。
    他們被一眾重甲士兵押著，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臉上盡是無比絕望的神色。
    看到淨海到來，百姓們不由自主地低呼一聲，慢慢往後退了幾步。
    淨海被士兵剝去上衣，緊緊綁在廣場中央的一塊被血浸透的木樁上。
    石學庵手持長劍站在廣場的高台上，大聲地對百姓們喊道：
    「父老鄉親們！大家應該聽說，一名專精治療的慈師對一支隊伍的影響力有多大。這位淨海慈師，幫助昏君的軍士治療，致使我討逆軍損失慘重。你們講，該不該殺？！」
    底下鴉雀無聲。
    淨海微微一笑：「逆賊，要動手就快些！」
    石學庵撇了他一眼：「鄉親們。我石某曉得，你們一直以來都被昏君蒙蔽。昏君沉溺美色，不理朝政，將大好河山拱手送給大女幹臣李甫和顏國仲。這些年你們自己想想，那日子還過得下去嗎？」
    他一番激情四溢的演說，隻換來眾人的白眼。
    石學庵尷尬一笑，繼續道：「所以如果各位隱藏或者救治受傷的虞軍，這位慈師大人就是榜樣。」
    說完臉色一變，低聲喝道：
    「行刑！」
    一群劊子手拿著短刀細鉤走了過來。
    他們要施行的居然是淩遲之刑！
    淨海麵對閃著寒光的刑具毫無懼色。他抬頭望著遠方的晚霞，不由得回憶起當年遇到的那位叫陸淵的妖師。
    如此一來，貧師也算是洗脫罪孽了吧。阿彌慈光。
    淨海心誦慈號，緩緩閉上眼睛。
    處死淨海後，石學庵立刻命令軍隊快速修整。明日一早追擊西逃的虞明皇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