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慌忙解釋，“沒有，你別聽她胡說，這就是正常的業務變動！”

    lily已經氣得臉色通紅，“我說前兩天你偷偷摸摸的下班也不走，原來是打的這個主意，你這個賤人！”

    辦公室裏頓時熱鬧起來，打架的勸架的聲音不斷，顧曉初看在眼裏，冷笑一聲，帶著自己的東西出了門。

    她這麽多年靠自己摸爬滾打，不是沒積攢一些客戶的，隻是最近太忙，沒時間去維係。

    現在既然需要，自然要重新聯絡起來，打了一下午電話，當真有個王總同意，晚上七點到八點的時間來夜色見麵詳談。

    夜色的商務會所做得很好，檔次高保密性強，很多生意場上的人喜歡約在這裏談合作。

    顧曉初七點準時去包廂，王總帶著助理過一會兒才到。

    一看到顧曉初他就笑了，“顧小姐姿色過人，讓我過目不忘，這麽久沒見真是越發動人了啊。”

    一開口，讓顧曉初皺了眉，然後麵不改色將合同推了過去，“王總過獎了，這是合同您可以先看看，給你讓了三個百分點，後續我們有新產品都會第一時間考慮你們家的。”

    王總在她身邊坐下來，手指在她拿著合同的手上摩挲了下。

    細滑的觸感，他的眼神更加渾濁，笑著示意助理倒酒，“顧小姐急什麽，我這忙完工作急匆匆趕過來，你不陪我喝幾杯？”

    白色的酒液在燈光下明晃晃，顧曉初拿在手裏，笑容讓周圍都黯然失色。

    “王總想喝，我自然奉陪。”

    包廂裏推杯交盞，十點多，顧曉初從裏麵走出來。

    她的身後王總和他的助理臉色都難看至極，本想著灌醉酒行點好事，沒想到顧曉初的酒量這麽好，連點便宜都沒占成！

    顧曉初笑著，迎著兩人臉上的菜色，“王總慢走，合作愉快，顧氏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哼！”王總挺著啤酒肚，冷哼一聲，踉踉蹌蹌的走了。

    人一走，顧曉初臉上笑頓時沒了，捂著反胃的嘴匆忙往衛生間去。

    剛轉身沒兩步，撞上一個人，隨後手腕被攥住，夜正擎漆黑如墨的眸裏藏著冷芒，“你就這麽喜歡作踐你自己？”

    顧曉初發愣，沒想到碰到他，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

    她喝了很多白酒，胃裏像火在燒，但不怎麽上臉，臉色依舊白皙動人，五官精致玲瓏，襯得眼尾那抹殷紅罌粟般勾人魂魄。

    顧曉初笑了，一笑更是驚豔，拉扯夜正擎攥著她手腕的手，嘴裏呢喃，“好巧啊四爺，這是我的工作哦，喝點酒就能掙錢，多劃算啊。”

    夜正擎沒錯過包廂裏那個中年男人看她的眼神，緊咬著牙關，怒意脫口而出，“你就這麽缺錢？是不是為了錢隨便爬上哪個男人的床都願意？”

    他想到她為了一天一萬工資，留在他身邊，做什麽都願意，在她眼裏他和那些男人有什麽區別？

    顧曉初要抽回手，卻抽不動。

    她的手腕像要斷了，尖銳的疼痛竄過神經傳到四肢百骸，但都比不過心裏那種麻木的鈍痛，酒精放大了她的情緒，也放大了她的委屈。

    缺錢，怎麽不缺，這些年她為了攢學費攢生活費攢醫藥費，什麽工作沒做過，一天打三份工，最忙的時候睡眠時間就是來回地鐵上的幾小時，每天像個陀螺一樣腳步不停，左右都是懸崖，她在獨木橋上舉步維艱。

    這樣的感受，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夜正擎怎麽可能明白呢？

    眼角的淚光一閃而過，快得像是錯覺。

    顧曉初再次掙紮了下手腕，聲音冷了下來，譏誚的懟了回去，“四爺這麽關心我的私生活？你可以開個價，價格要是讓你心動了，今晚我也可以跟你回家。”

    “嗬。”夜正擎的眸色霎時黑沉到底，怒極反笑。

    他盯著女人的眼睛，似乎一瞬間看到了她的軟弱，隻是劃過的太快，等再看過去，她的眼裏隻剩下譏諷與嘲笑，格外的刺眼。

    他猛地甩開顧曉初的手，像扔開一個垃圾，嗓音一字一頓，徹骨的寒冷。

    “你讓我惡心。”

    夜正擎走了，背影很快消失在眼前。

    顧曉初捂著胃，去衛生間吐了個幹淨，靠牆滑倒在地上，看著頭頂恍惚的燈光，笑了兩聲，眼淚已經幹了流不出來。

    她坐了很久，摸索到手邊的包，裏麵有剛簽好的合同文件。

    攥緊了那份文件，仿佛隻有這個才能給她安全感和溫暖……

    一連幾天，顧曉初約了好幾撥客戶在夜色。

    有成了單子的，也有落了個空的，但不管怎麽樣都算有點進展，全是她拿酒拚出來的。

    連續好幾次看到她在衛生間吐，李瀟瀟趁著交接班的時間特意過來了一趟，“你怎麽回事，要喝酒也不能這樣拿命喝啊，真出了問題有你後悔的！”

    當初顧曉初在夜色上班，明明大家都自身難保她還能願意給她擋酒，事後開酒的錢還能分她一半，那時候李瀟瀟就當顧曉初是個姐們，認她這個朋友。

    顧曉初漱了口，笑容有些憔悴，哪怕底子再好這幾天下來也有點蒼白。

    她擦了下臉上的水，“沒事的瀟瀟姐，就這兩天了業績就能達成了，就是那些客戶一個個都是人精，磨到現在有人就是不肯鬆口，我再加把勁就好了。”

    “還加把勁！我看你是想拚了這些錢，然後用來請我們吃席嗎？”李瀟瀟翻了個白眼，從包裏掏出個三明治，沒好氣的塞到她懷裏，“給你帶的！下次喝之前墊點肚子，別硬著頭皮上。”

    顧曉初笑得眼角彎彎，拿著三明治，臉頰親昵的蹭了下她的肩膀，“我吃了的，不僅填了肚子，我還吃了解酒藥，不然你真以為我千杯不倒？”

    李瀟瀟好笑又心疼，兩人一起又說了會話，不遠處夜正擎將這一畫麵盡收眼底，眸底一片深思。

    白墨剛好扯著領帶跑出來，還沒走到身邊就抱怨，“你最近怎麽回事，天天約在這裏簽合同，簽完了自己就溜，讓我一個白衣天使跟個二十四孝助理一樣……”

    他話音未落，看到不遠處的顧曉初，嗓子卡殼了。<101nove.comle>（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