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

    方川森不可置信地看著夏若含，夏若含一邊揉眼睛一邊在心裏罵人，忽略了他的問題。

    哭泣，不是夏若含的性格。

    這在他心底，是一種破碎的美。

    夏若含把眼睛揉到自己適應了酸痛，才慢慢拿開手。

    睜開眼就是方川森，還有已經被撲滅火的大樓。

    “火滅了？”

    夏若含有點震驚。

    剛才她記得很清楚，火光從第四層蔓延到第七層，整整三層都在刺眼的紅色中煎熬著，不然她也不會那麽著急。

    可現在也很清楚，所有紅色都被夜色吞沒了，隻剩下白色煙霧，掩蓋住零星的星辰。

    她再次揉了揉眼，這次是因為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奇跡。

    夏若含做過很多次火災模擬訓練，這種程度的滅火技巧她再熟悉不過，可是滅火時間再快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最起碼她是怎麽突破也無法突破。

    “你哭了？若含？”

    方川森讀不懂夏若含此刻的表情，他隻知道夏若含哭了，因為自己的執拗。

    “對不起，我不知道它對你這麽重要。”

    突如其來的道歉，就像晴朗的天空忽然飛來的UFO。

    夏若含張了張唇，不知道該說什麽，本來是方川森的不對，但他的神情怎麽像是世界末日了一樣，和他平時的形象不啻天淵。

    或許應該接受道歉，因為方川森傷害了她的眼睛，或許事情沒有這麽嚴重，她也承認有表演的成分在裏麵。

    出於捉弄繼續演下去，還是出於良心告訴他真相。

    夏若含咬著牙，選擇了後者。

    “我隻是因為眼角膜收到了外界物理刺激，產生了自衛反應，淚腺分泌了淚液使眼睛濕潤，保護眼球而已，好嗎？”

    夏若含不知道方川森能不能聽懂，但她已經解釋了。

    她看著方川森微微愣神，斟酌了一下，還是把她覺得說不出口的話說了出來。

    “跟你沒大關係，行了吧。”

    說完又覺得不對。

    “但是，亂捂人眼睛是不對的！記得了嗎？森少爺？”

    方川森在茫然中胡亂點點頭。

    心滿意足的夏若含這才轉身趕往火場。

    方川森在後麵跟著，這樣甩不掉的方川森，就像個尾巴一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他們幾乎形影不離。

    作為羽七，她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偶爾會有合作任務，但大多時候還是獨立完成。

    她很強大，所以不需要夥伴。

    但作為夏家的大小姐不行，她的身份或許不允許這樣的事情。

    夏若含搖搖頭，心裏給自我暗示，不就是一個方川森嗎？她想甩掉還是可以的！

    下一秒一腳踏進灰燼，夏若含抬起頭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剛才喊著救火的雲冀，也是剛才撞了她的人。

    雲冀灰頭土麵的，身上的衣服也被燒焦了一大片，看上去在救火中十分英勇。

    但是夏若含卻發現了不一樣的點。

    他的手表表盤，一絲灰塵也沒有。

    火災中心產生大量的煙灰，怎麽可能有幹淨的表盤？(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