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暴戾裏唯一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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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諾呆愣愣地看著楚淩臣,聽著他嘴裏說出來的話,視線一時間無法從他的身上離開。
無論經曆什麽,她都會成為如今的周諾。
這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甚至她還一度以為自己能夠遇見臧辭是她一生的幸運。
但她沒想到的是,原來在楚淩臣的眼裏,她從來都不是一個服輸的人。
白汀山在周諾耳邊小聲道:“你不覺得楚少爺真的對你很不一樣嗎?雖然說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從四年前就已經有了牽絆,可同樣有牽絆的還有周妍妍,但他唯獨選擇了你,又或者說他自始至終選擇的人都是你。”
周諾沉默著沒有說話,忽然覺得這個世上有一個人願意永遠這樣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會墮落,相信自己會永遠臣服於勇敢,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
臧辭聽完後也是頓了一頓。
就在眾人皆以為他無話可說之時,他忽然笑了出來,那笑聲瘋狂又張揚,甚至還帶著幾分病態。
“可是她就是遇見了我不是嗎?楚淩臣你要承認,從她四年前選擇從你身邊逃離的時候,就注定了你是失敗的,我不想和你討論關於諾諾這些年的事情,我隻需要讓你知道這四年的時間是你這輩子也無法彌補,也無法挽回的,這就夠了!”
這樣的臧辭莫名讓周諾有些熟悉,而且從心底裏還有一些恐懼。
沒有人知道臧辭有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是對一件事情接近於瘋狂的偏執症。
當初她在街頭之所以會遇見臧辭,是因為她在街頭表演鋼琴,按照臧辭那時候的話來說,是那首鋼琴曲讓他心裏冷靜了下來。
從那以後兩個人的糾纏也開始了,而現在的臧辭一如四年前自己第一次見到她一樣。
眼眸黑的可怕,好像裏麵翻湧著無數情緒。讓人看一眼便不由自主的深陷進去,沉溺於他的痛苦之中。
她下意識的站起身來對臧辭道:“你冷靜一下。”
眾人一愣,臧辭哈哈大笑:“我冷靜?小丫頭,你不會以為我會和四年以前一樣生氣吧?你放心,楚總還不值得我變成那樣,你跟他走吧,報答我的事情改天再說,但是我現在真的很不想見到眼前這位。”
楚淩臣眉頭微皺,周諾立刻迎了上來,拉住她的手道:“我們回家。”
剛剛不是還一切正常嗎?怎麽忽然氣氛就變得這麽詭異?
白汀山見二人離開,自己也連忙跟上,剛才這個廠房裏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讓他以為臧辭會變成一頭惡獸,將楚淩臣撕咬幹淨。
坐回到車上,周諾又看了一眼廠房那邊。
臧辭斜倚著房門,那深沉的目光就像是錐子一樣砸在周諾的心上。
她忙道:“快點開車。”
楚淩臣立刻一腳油門踩下。
白汀山坐在後座上,一臉不解。
“剛剛那個臧辭是怎麽回事啊?我怎麽感覺他好像和平常有些不一樣。”
周諾解釋:“他有偏執症,一旦對一件事情執著起來,就會非常瘋狂,四年前我曾經見他發病,就是因為他一直養的金絲雀飛走了,之後他就讓人買了一百隻顏色相同的金絲雀,可沒有一隻是他原本的那隻。
他就將所有金絲雀的翅膀全部割了下來,做成標本,陳列在他的展示室裏。”
想道那個時候的場景,周諾甚至都能聞到當時的血腥味。
白汀山聽了心裏突突直跳:“我去太可怕了吧,這已經不是偏執,這是變態吧。”
周諾回答他:“那個時候的他確實偏執到變態,而且最後他的那隻金絲雀還是被找到了,你想知道結果是什麽嗎?”
白汀山還確實有點想知道這隻可憐的金絲雀是如何怎樣的下場。
周諾開口:“它的下場就是臧辭又買了是隻金絲雀,每一隻都在自己養的那隻麵前放飛,然後又用繩子拉回來,當著小鳥的麵射殺。
雖然鳥類的感情可能與人類不同,但他當時確實是這樣做的,而那隻金絲雀沒到半年也徹底飛往了天堂。”
白汀山真的不敢相信,剛才在廠房裏站著的那一位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竟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不過說回來,他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周諾,問道:“周諾小姐姐,那他有沒有在你身上做出過類似的事情啊?”
他這也是擔心,萬一臧辭真的對周諾偏執起來,那又該怎麽辦?
抓來十個人割斷雙腿雙腳做成人彘?
周諾垂眸不語。
楚淩臣聲音冷極:“你給我閉嘴。”
白汀山嚇了一跳,兩根手指在嘴唇上劃過,示意自己絕不會再說話。
可是他哪裏又忍得住。
他不是沒有調查過臧辭,但對方隱藏得極深查不出什麽,不過根據別人對他的評價,似乎並沒有如此可怕的現象。
而經過今天周諾的解釋,他才意識到,或許別人告訴自己關於臧辭那些,全都是他想讓別人知道的而已。
雖然要白汀山閉嘴了,但是楚淩臣還是忍不住問道。
“那四年裏你為什麽要跟這種變態待在一起?”
周諾幽怨的看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麽辦法,當時他是唯一一個願意幫助我的人,雖然人是變態了一點,不過後來他也好了很多,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孩子都很好,我以為他的病已經好了,可我沒想到今天他看你的眼神,就好像在看那隻金絲雀一樣。”
白汀山心中默想,如今看來,更像金絲雀的應該是你吧。
周諾覺得車裏的空氣有些悶,打開車窗一手支在邊框,扶著額角,感覺有些頭疼。
大概是見慣了正常的臧辭,讓她險些忘記臧辭是一頭沉睡的猛獸,沒有人能夠真正的走進他的心裏。
廠房那邊,臧辭一直看著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視線內後這才轉身回去。
原本還在廚房的手下已經解下了身上的圍裙,手裏拿著一小片白色的藥片和一杯水。
“臧辭。”
他沒有說別的,隻是叫了一聲。
臧辭看著他手裏的藥,忽然發怒一把打掉玻璃杯哢嚓一聲破碎,就好像他現在破碎的情緒。
“連你也覺得我剛剛犯病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