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 他也中了攝魂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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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像不是,看樣子好像是跟攝魂抄有點兒像,但又完全不是攝魂抄的效果,他此刻還沒有完全的入魔,如今就好像是心裏有兩個人在做鬥爭一般,就看哪個能夠爭的過哪個了。”開口說話的是青玉尊之中的豔青。

    此刻他已經蘇醒了過來,但是魂體還是虛弱至極,仿佛自己隨時都能化為灰飛一般,隨時都會死一般。

    但是他還是掙紮著開了口,回答李孚一所說的話。

    豔青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還有活著的可能,在那種情況的異變之下,他已經做好了死亡的心理準備,卻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活著的一天,竟然還可以再度重見天日,倒真是做夢都不敢想啊。

    “不是攝魂抄?那會是什麽?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兩個洛書一樣,靈魂分裂了?”李孚一皺著眉頭開口道,然而他這個問題並沒有人能夠告訴的了他答案。

    豔青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辛圭更是什麽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在鎮魂塔他甚至連攝魂抄是什麽都不知道。

    辛圭隻是覺得這些東西實在是太恐怖了,他也不是什麽好人,當年也是殺人如麻,屠城這種事情他都能夠做的出來,不然也不會進鎮魂塔了。

    不過他那個是不一樣的,他那個是戰爭,都是明著打的,倒是不玩兒陰的,不像這一群人什麽亂七八糟的陰毒手段都能使出來,明擺著讓人惡心至極。

    “你剛才說他身體有些不對勁兒,你感覺出什麽東西了?他的氣息不對?還是靈魂不對?”李孚一看著青玉尊接著開口。

    青玉尊內並不能夠看到外麵,但是卻能夠對外界有所感知,不然的話豔青也不可能會開口,豔青一定是感覺到了什麽不對勁才開口說話的。

    一開始李孚一還以為他所說的是攝魂抄,畢竟那東西是能夠控製人心的,但是並不是攝魂抄,這就有點兒超人意料了。

    “不是氣息,是靈魂,感覺他靈魂裏麵有東西,但是是什麽我不知道,能感覺出來是磨氣,很濃重的魔氣。”豔青斷斷續續氣息微弱的開著口。

    他曾經中過攝魂抄,又曾在攝魂抄之下僥幸保的自己的魂魄,普天之下到達這種程度的可以說隻有他一個,而且他又是魂體,和常人並不一樣。

    所以他能夠感覺的出來洛書的不同尋常。

    “他本就是半魔人,都快要入魔了,這樣的事情不是正常麽?有什麽蹊蹺?”李孚一並不能夠感覺的出來什麽,他原本就是常人,並不能夠直接看出洛書魂魄所在的問題,也不知道洛書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他隻是覺得洛書體內有魔氣,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何以能夠讓人驚訝呢?

    “不對。他體內的魔氣太強大了,那股魔氣即便是我在青玉尊中都能夠感覺得到,感覺到那股魔氣在晃動,好像隨時都會破開一般。擁有這種魔氣的……怎麽可能隻是一個半魔人呢?應該是徹頭徹尾的魔人,而如今他卻隻是個半魔人,您覺得……這正常麽?”豔青繼續開口,對著李孚一說出自己想要說出的話。

    他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麽擁有這麽強魔氣的人僅僅隻是一個半魔人,天柱崩塌,雖然不可以成仙,可是卻可以成魔啊,成魔又沒什麽限製,可是洛書卻僅僅隻是個半魔人,這本身就已經足夠蹊蹺的了。

    “擁有強大至極的魔氣,卻隻是個半魔人,隻能說明……是有什麽在壓製著他,讓他不能成魔,你說是靈魂的問題,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自己。”李孚一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一下子腦子就清醒了,他抬著眸子看向洛書,一雙眉頭緊緊的皺著:“是洛書自己,在控製著自己,不讓自己成魔。”

    錢爻這邊已經摸到了洛書腦子裏的神經,千絞紅絲已經感應出了他腦子裏有什麽不同,在他的大腦樞紐處,隱約有一個黑色的小點點,看起來非常的小幾乎就像是看不到一般,整體的形狀看起來像是一個種子一般,那東西被一道黑色的氣息牢牢地包裹著,緊緊的護主,就像是自己非常重要的寶物一般。

    “謝必安,果然是你!”千絞紅絲一碰到那股子黑色的氣息,就察覺到是謝必安的味道,錢爻可謂是跟謝必安太熟了,太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所在了。

    他他這邊手剛碰上那一一點點的黑色種子,這邊洛書猛然就渾身抽搐了起來,他疼啊,疼的幾近整個人都快要死了,太痛苦了,這種滋味比死還要痛苦千百倍,讓他一點兒都沒有辦法能夠再忍耐下去。

    “殺了我,祁陸!你殺了我吧!大人,大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跟他道什麽歉,是他欠你的,是他對不起你,殺了他活該!不,大人。是洛書的不對,是洛書做錯了事兒,您殺了我吧,您把我和心底的那個惡魔一起都殺了吧,洛書該死。他想要殺你,我控製不了他,最後害的您差一點兒就魂飛魄散,如今您還能活著……真好啊。”洛書一會兒一個表情,整個人掙紮萬分,眼角的眼淚一會兒流了下來,一會兒又止住,他此刻疼痛至極,又得強打著精神來和心底的那個魔鬼做鬥爭。

    “祁陸,你才該死,我沒什麽錯。是你欠我的,是你對我不公,你殺了我又如何?我會怕麽?橫豎你現在都已經虛弱到這個份上了,現在你的靈力也就十不存一吧,哈哈哈,未來這天下必將是我天權教的,祁陸得死,李孚一也得死。”猖狂的喊叫不停的從洛書的口中而出,他整個人癲狂至極,完全的陷入了魔障之中,那白色的洛書像是壓不過他一般,也沒有再發出聲音了。

    錢爻此刻恨不得能夠直接把洛書給打啞,讓他說不出話來,實在是聽著太頭疼了啊,一個人的靈魂,兩個人的思想,怎麽能夠共融呢?

    “住口,別再叫了,叫的腦子疼。”錢爻擰著眉頭,一點兒一點用手中的千絞紅絲剝開那緊挨著黑色種子的氣息。

    “洛書,我知道你聽得到我說的話,我知道你還在,神誌還沒有完全被魔種給吞噬,還是有一部分是清醒的你,不然的話,你早就已經入魔了,不可能還撐到現在。”錢爻語氣溫和的對著手下的人開口道,眉目之間都帶著一絲的凝重。

    他想過洛書出的問題,想過會不會是攝魂抄,可是事情遠比他想的要複雜的多,洛書大腦內存在著的是魔種。

    這東西是上古時期魔族所留下來的,是魔族之中的皇族用自己的鮮血祭煉而成的。這東西極其之惡毒,隻要把這東西種進人的身體裏,它就會直接滲入你的血脈,注入你的靈魂之中,哪怕是肉體死了,它也能跟隨你的魂魄投胎轉世。

    它是魔族用來控製自己的傀儡的,無論是對人或鬼甚至仙都有作用,隻要種了它,就會慢慢的放大人內心的那點兒陰暗麵,就能夠徹底激發人的恨意怨念,所有的一切負麵能量都會被無限的放大,這就是魔族的蠱惑,隻要接受了魔族的蠱惑,讓魔種和自己徹底融為一體,就會徹底淪為魔族。

    當年上古之時,無數的人鬼仙都葬送在魔種之上,徹底淪為魔族,整個人成了魔族的傀儡,殺自己的同伴親人,他們已經徹底失了神誌,救都無法救回,因為魔種的力量太強大了,如果當年不是人皇出手,用自己的血為引煉製出了解藥,怕是整個三界早就變了,如今可能就是魔族的天下了。

    如今洛書腦子裏的這顆魔種遠遠比不上當年上古之時的那些魔種,畢竟時間久遠,哪怕是魔族皇族的血,作用也會消損的差不多了,不然的話洛書也不可能撐的了這麽多年,估計早就淪為魔族了。

    但是魔種依舊是魔種,他的作用還是有的,想必是當年謝必安下的手,把這東西種進了洛書的腦子裏,然後一點一點兒的激發出他心底的那些陰暗麵,所有的怨念恨意都一點兒一點兒爆發出來,最後讓他在風雲台之上動了手腳,差點兒殺了祁陸。

    事實跟錢爻差不多,當年的確是謝必安下的手,為的就是能夠除掉祁陸,他很祁陸早就已經恨到了骨子裏,巴不得想要弄死他,可是他又打不過祁陸,隻能想出這個陰損的主意。

    對祁陸身邊的人下手,哪怕就是祁陸發現了,也沒什麽,橫豎他得殺了洛書,能夠折損祁陸身邊的一員大將,倒也算是賺的買賣。

    洛書此刻神誌幾乎全無,他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腦子都快要被撕裂了,整個人都快要徹底的炸開了,仿佛下一刻就要魂飛魄散了。

    可是他還不想死,他還沒有好好的跟大人道歉,還沒有好好的跟李孚一說聲對不起,他雖然討厭李孚一,但那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啊,自己怎麽會想要去讓他死,怎麽能夠這麽傷害他呢?還有哥哥,當初他出手的時候一定分外難受吧。

    從小都是哥哥一直照顧著他,兩個人一直相依為命,所有的一切好東西哥哥都會讓他選,最好的一切永遠是給他的。

    大人是哥哥心目中的神,當年他對大人下手,哥哥估計想死的心都有了吧,他還記得當年哥哥出手殺他的時候,一雙手都是顫抖的,應該是心疼不忍吧。

    可是又能如何呢?風雲台上他鑄下了大錯,哪怕是他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更何況是把大人當做神袛的哥哥了。

    “大人,您停手吧,我沒得救的,我已經入魔了,您殺了我吧。”洛書聲音顫抖的開口道。

    “對不起,大人,當年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麽做的,我就是……”洛書腦子炸裂一般,幾乎不能思考,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說當年的事。

    他是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麽做的,可是他控製不住自己,他控製不住心底另外的那個自己,以至於他整個人變得都不是他了,以至於才會出現風雲台之上的事情。

    這五年來,他每一天過的都是渾渾噩噩,幾乎沒有清醒過,身體裏大多數都是另一個洛書在操控著,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護住自己最後一絲清醒的神識,讓自己不被身體裏另外的那個洛書徹底的吞噬掉。

    “別說話了,省點兒力氣跟你身體裏另一個洛書去鬥,我會把你的魔種給你剔出來,哪怕你入魔了又如何?隻要我不想讓你死,你就死不了。”錢爻眉眼一抬,整個人神情特別的凝重。

    其實他自己說出這話的時候,他心底都沒有個底。

    他隻是想讓洛書能夠不受魔種的控製,能夠讓他有幾分清醒,自己能夠想辦法救救他,錢爻是真的沒有辦法就這麽看洛書死去,畢竟這也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啊。

    入魔了有救麽?錢爻自己都不敢說,因為隻有人皇的血才可以救的了入魔的人。

    可是人皇已死啊,解藥已經在千年都沒有了。

    可是之前蓮琰的話又讓他燃起一點兒希望。

    他說人皇還沒死,還活著,那是不是就說明洛書還有被救的可能?哪怕隻有一絲希望,錢爻都不想放棄,都想要把他給救回來。

    “大人,我真……真的還有救麽?”洛書聽見這話,腦子裏有些不敢置信。

    入魔有的救麽?這話如果是換成別人來跟他說的話,他一定不會相信的,入魔的人怎麽可能會有救?直接就是死路一條啊。

    可是這話是大人說的,他心底有點兒相信了,因為他知道大人有多麽強大,這是古往今來最強的一個人,沒人知道國師祁陸活了多久,也沒人知道他有多麽強大,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隻要有祁陸在,沒有人敢動金川一絲一毫。

    哪怕是強大到那個地步的天權教,不也是對大人忌諱莫深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