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誰會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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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是妄想!

    重華院是何等地方,那是當年祭酒大人親自為殿下所建的,豈能是這些人能夠染指的。

    這裏之所以和整個太子府裏其他的地方都不一樣,就是因為這裏是不同的,這個院子的名字曾經是祭酒大人為殿下取的,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曾經是祭酒大人為殿下所種的,這裏也曾經住過祭酒大人。

    這重華院可以說是太子殿下心裏麵最後一個懷念的地方,是他心裏麵最後的一片淨土,這一切天舒都明白。

    所以說,他不明白為什麽如今殿下帶了別人進去,殿下不是一直都在想辦法複活祭酒大人麽?如今好像有些變化了,他的身邊如今是那個小道士,他的眼裏也都是那個小道士。

    難不成,殿下他……是把祭酒大人忘了?

    不,這不可能。

    天舒心裏麵有些許的慌張。

    他想起來以前太子殿下滿心滿意都是想要去複活祭酒大人,然而如今呢?天舒突然想起來他很久都沒有聽到李孚一再提起祁陸了。

    好像自從那個小道士來了之後,太子殿下對他的關注就越來越多了,慢慢的就連祭酒大人也沒有提起過了,尤其是這次龍虎山之行,不知為何天舒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已經在這倆人之間發生了改變。

    雖然說他隻不過是太子殿下的一個侍衛,管不到那麽多的事兒,但是他心裏麵不甘啊,他替祭酒大人覺得難受啊。

    天舒雖然是李孚一的人,但是當年卻是被祁陸一手教出來的,如今看到李孚一和別的小道士那麽親近,整個人自然是覺得不舒服,在他的眼裏,整個天下隻有祭酒大人才能夠和殿下並肩,這個小道士算個什麽東西。

    如今就連他手下的小鬼都敢這麽肆意猖狂了,都打到了重華院前了,這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既然如此,那就戰吧,今天這重華院我是怎麽著都得進去的,我可不放心我們家大人在你們這個狼窩裏麵,誰知道你們會對我們大人做些什麽。”蔣釗眉眼冷著說出的話絲毫不留任何的情麵,他不相信這一群人,不相信李孚一。

    如今天舒在門口又這般攔著他,他更是心裏麵有了不好的感覺,他擔心他家大人真的出什麽事兒了,或者說李孚一那個小狼崽子要對他家大人下手了。

    在蔣釗的心裏,始終都不認為李孚一是個好的,他一直認為李孚一就是故意的想要弄死祁陸,從而來成全自己的野心。

    “我都跟你說了,你家大人安然無事,我們殿下沒有對他做任何不利的事情,可你卻偏偏不信,這般固執,倒像是個木頭一般。”天舒生氣的開口說道。

    他也不知為何,麵前的人就是這般的固執。

    他都說了錢爻沒事,這人還是要固執的進去看看,看什麽呢?進去看一眼就能夠看出事兒了?

    “你才木頭!既然說不通,那就打吧,等我弄死你以後,照樣可以闖的進這重華院,我倒是好奇,他李孚一手底下的人能耐如何。”蔣釗眸子微微的側了側,握著千裏江山扇的手緊了緊。

    他頭微微的往一邊側了側,眼睛看向一旁的天舒,整個人的眸子裏全然帶了一點兒不屑,抬手之間千裏江山扇再度而出,蔣釗整個人騰空而起,一手持扇,角度刁鑽至極的朝著天舒打殺過去。

    他整個人腳尖輕輕點地,整個人身態輕盈至極,他原本就是鬼,整個人幾乎都是飄著的,加上詭異的身形功法,一旁的天舒愣是一連十幾劍都刺空。

    猛然天舒怒了,他覺得麵前這個鬼好像是在耍自己一般,他抬手劍尖直接穿刺,一隻手上靈力起了波動,衝著蔣釗就直接直上刺了過去,這一劍幾乎是致命的。

    然而蔣釗卻是不緊不慢,他直接收回了千裏江山扇,整個人踮起腳尖站在了天舒的劍尖之上,抬手千裏江山扇橫著直接抵擋住天舒的劍氣。

    “就這?你就這點兒能耐?”蔣釗眉頭一橫,整個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子傲氣。

    他原本就是驕傲至極的,他是前朝最小年齡的探花郎,後來又是執掌天下錢財的戶部侍郎,整個人渾身都帶著一股子天生的傲氣,也就是在祁陸麵前他才會伏低做小,哪怕是在前朝的皇帝跟前,他都沒有真正折過自己的傲骨。

    “嗬,可不止這些,看招來戰。”天舒也是一樣,即便是現在他被蔣釗所克,仍舊不肯認輸半分。

    抬手之間又是一陣劍光直接橫出,衝著蔣釗就逼了過去,他靈力十足,哪怕是自己如今處於劣勢但是靈氣卻仍舊沒有失去太多,依舊足夠撐得住自己如今所用的招數。

    錢爻和李孚一一行三個人就在房頂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下麵的倆人。

    “重華,你說這倆誰能夠打的過誰?”錢爻掐著下巴一臉好奇的樣子看著下麵打的正凶悍的倆人。

    李孚一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蔣釗,又看了看天舒。

    “我覺得天舒能贏。”李孚一語氣有些肯定。

    “雖然說如今天舒被壓製住了,看起來好像是蔣釗占了上風,但是蔣釗如今鬼力損的太快了,他隻能速戰速決,拖不得,不然到最後輸的一定是他。”

    “他現在每一個招數都是刁鑽至極,目的就是要為了攻破天舒的命門,能夠快速的打趴他,這種招數如果對於別人來說可能會起作用,但是他麵對的人是天舒,他是你一手教出來的,你應該知道天舒有多穩。”李孚一一字一句開口說道。

    不得不說蔣釗這人的確是個聰明的,其實如果單純要打,他還不一定是天舒的對手,頂多就是平分秋色而已,絕對不可能是能夠把天舒一步一步逼起來壓製起來的。

    蔣釗之所以能夠把天舒打壓到現在的這種地步,就是因為他用了雙倍的鬼力,如果不是用了雙倍的鬼力,他是絕對不能夠壓製住天舒的,所以他在逼天舒,在挑釁天舒,因為他想要把這場戰鬥速戰速決的結束,他拖不得。

    錢爻摸了摸下巴,笑眯眯的看了看一旁的李孚一,不得不說他這小徒弟的確是說的挺不錯的,也看出了蔣釗身上的貓膩,以及他所用的手段。

    蔣釗的確就是想要速戰速決,因為就如同李孚一所說的那般,他拖不起。

    “雖然說你說的挺對的,但是估計你這一次會猜錯,贏到最後的絕對會是蔣釗而不是天舒。”錢爻依舊是笑著的,他眉宇之間帶著無比的自信,他低頭看向那手持千裏江山扇的青袍少年。

    時光荏苒,好像一切又都回到了前朝一樣,蔣釗如今的這副模樣,的確是讓他想起了當年那個探花郎是何等的風姿,那個時候的蔣釗可不是如今這般的鬼身,那時候他還活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子傲氣,傲到極致。

    很難想象,蔣釗初見他的時候是一絲都沒有低過頭的,那個時候他渾身傲骨,哪怕是麵對著萬人之上的國師祁陸都不曾垂下他那傲氣的頭顱半分。

    至於後來為什麽會為祁陸所折服,並俸祁陸為主,那自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祁陸是徹底能夠讓蔣釗膜拜的第一人,能夠壓得住他,能夠製服他,還能夠讓他徹底的臣服。

    “就僅僅憑著他的傲氣?”李孚一有些不可置信。

    他有些質疑他師父的話。

    “如果隻有傲氣,沒有實力,那樣一身傲骨豈不是直接就會被折斷了?”李孚一不讚同這個說法,就憑著一顆不認輸的心?就能夠贏?憑什麽呢?就憑那一身無用的傲骨?

    這個世界上傲氣的人太多了,如果所有這種人都認為自己能夠贏得一切,認為可以人定勝天,那就不會有這麽多的人死了。

    “誰說隻憑著他一身傲氣了?”錢爻勾了勾唇角,然後手指輕輕一點,指向了下麵的蔣釗,然後開口說道:“你沒有發現一件事情麽?蔣釗的確是用了雙倍的靈力,不僅如此,他的靈力倍數應該還在不停的增長,而且這個時間已經有多久了?”

    錢爻一邊說著這話,一邊輕輕的挑起了眉頭,然後輕輕笑著開口:“天舒的確是很穩的,畢竟也曾經是我一手訓練出來的,他好像今年才十九吧。這麽小的年紀就能夠有這種能力,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的預料,他跟在你身邊學的很好。”

    天舒雖然說是浮雲軍的首領,聽起來像是個很老的人,但是實際上卻才十九歲,還不到而立之年,他從小就是被錢爻選出來的人,一點一點兒訓出來的,就是為了給李孚一挑人。

    天舒的確很聰明,也很能夠受的住所有祁陸設置的訓練,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地獄一般的曆練,那麽小的一個孩子竟然能夠挺過來,還能夠在所有的一眾備選人之中勝出,那個時候的天舒好像也不過才十二歲吧。

    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孩子,但是這個孩子卻能夠當得了一整個浮雲軍的首領,他被祁陸訓練了這麽多年,心智早就不知道超出同齡人多少倍了,可不能夠用一般的孩子來形容他,所以說李孚一說天舒很穩,這是固然的。

    “師父,您既然覺得天舒這麽好,為什麽還是覺得蔣釗會贏呢?天舒可是從小就被您陪養的,他跟在你身邊將近得有十多年,您所教導他的東西他幾乎是全部都掌握了,怎麽可能會打不過蔣釗呢?”李孚一分外的不解,絲毫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雖然說如今蔣釗是占了上風,但是這就相當於在燃燒他的鬼力啊,他有多少鬼力能夠這般不斷的燃燒,不斷的加倍?

    “蔣釗要是這般下去,估計撐不過一刻鍾吧,他的鬼力燃燒的太厲害了。”李孚一皺著眉頭開口道,在他看來,怎麽著都是蔣釗必輸的局啊。

    “是麽?”錢爻勾了勾唇,一雙狐狸眼中的笑笑意有些不明。

    “的確是隻有一刻鍾左右,蔣子業撐不了太久,但是你就沒想過這一刻鍾卻足夠讓他結束這場戰鬥麽?”錢爻直接開口反問道。

    一旁的李孚一微愣著,頗為有些不敢置信。

    “一刻鍾在天舒手中結束戰鬥?這怎麽可能?哪怕是洛陽都做不到這一點,他怎麽可能會做得到?”李孚一有些不可置信,不是他去質疑錢爻的話,而是他太過於相信天舒了。

    “誰說洛陽做不到?他隻是從來沒用用過那些招數而已,不代表他不會罷了,如果洛陽要是想的話,不需要一刻鍾,眨眼之間他都能夠取了天舒的命,你信不信?”錢爻側了側眸子,然後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洛陽:“告訴重華,你能不能夠在眨眼之間之內打敗天舒?”

    一旁的洛陽沒有說話,然而卻直接就點了點頭。

    眨眼之內就打贏天舒麽?完全可以的。隻不過那樣子做好像會造成很多不好的後果。

    李孚一整個人又有些愣了,他覺得好像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事,他原本以為自己對身邊的人很了解了,但是如今覺得好像又都不了解了。

    他一直覺得天舒強悍至極,哪怕是年齡小了點兒,但是實力卻沒有人可以質疑。

    洛陽能夠打的過天舒,這他沒什麽意外,可是眨眼之內……這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天舒這麽廢柴的?

    李孚一現在是真的有些質疑了。

    “皺著眉頭幹嘛呢?”錢爻笑了笑,然後挑了挑眉接著開口說道:“天舒可沒你想的那般無用,隻不過是因為他遇到的人是蔣釗。”

    “我沒有說過麽?蔣子業也是我教出來的,不僅是我教出來的,就連他身上的元氣也都來自於我的本體,我曾經用自己的血為他換過血,所以他的力量和我出自一體。”錢爻挑了挑眉頭。

    一句話,內容卻說的太多了。

    曾經祁陸的血有多麽變態就不用多說了,雖然說如今蔣釗已經沒有了肉體,但是他的鬼氣元力卻還是來自於曾經的祁陸的。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的鬼力可以不停的加倍的原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