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下禁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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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舒抬起手微微動作,隨之身上的靈力一點兒一點兒湧動,然後抬手直接結印,順著錢爻的脈絡一點一點兒充斥進他的靈力,隨著他的靈力進入錢爻的身體,錢爻原本被封閉著的身體神識也一點一點兒被解開來。

    “砰。”隨著輕微的一聲聲響,錢爻身體內的禁製被完全給解開。

    一刹那,他的雙眼通紅到了極致,抬起眸子直接直視前方:“李重華。”

    三個字幾乎是一個一個從他的口中蹦出來的,他緊緊的咬著自己的牙,一雙手幾近是握的出血。

    一旁的兩個人隨之麵色一變,整個人都大驚失色。

    “我家殿下怎麽了?”

    “李孚一對您做了什麽!”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同一時刻響起。

    一旁的錢爻緊緊的閉上了雙眼,此刻的他需要平複一下自己的心情。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李孚一竟然敢直接對他動手,不僅打暈了他,還直接封閉了他的靈識,對他的身體下了禁製,就這麽把他丟在了重華院之內。

    至於李孚一去了哪裏,他不知道。

    但是即便他什麽都不知道,他也能夠猜的出來,怕是金川出事兒了,怕是天權教的人有大動作了,不然他想不到別的原因能夠讓李孚一這麽做了。

    “金川出事兒了?天權教的人行動了?”錢爻微微睜開眼睛看著一旁的兩個人開口說道。

    此刻,他的心情已經平複了很多。

    他知道李孚一為什麽要打暈他對他下禁製,就是怕他會要跟著一起行動,如今他身體裏麵的靈力全部枯竭,身體又是這個樣子,若是想要跟天權教鬥,那就務必會在動用紅絲抽靈,到時候估計又會引來反噬。

    李孚一不想讓他受傷,更不想讓他再動用紅絲抽靈,所以就才這麽做,所以才把他丟下然後帶著洛陽去跟天權教鬥了。

    “你怎麽知道的?”天舒有些愣了,這人不是六識都被封閉了?又被太子殿下下了禁製,怎麽還會知道外麵的事情的?

    “李孚一給我下了禁製時,我就知道不對勁了,有什麽猜不出來的呢?天權教的人應該是已經動手了,或者說李孚一察覺到了什麽,他先下手為強了。”錢爻猜測著這兩種可能。

    他看了看一旁的天舒:“外麵如今是什麽樣的動亂?”

    他如今靈力竭盡,根本就調動不了自己的神識,察覺不到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看天舒如此急切的模樣,看樣子事情應該不簡單。

    天舒看著錢爻這個樣子,莫名的自己心裏麵那股子氣就不知為何消失了,他原本並不想回答錢爻的話的,可是也不知為何竟然不由自主就回答了起來:“外麵到處都是傀儡,天權教的人引動了攝魂抄,如今整個金川已經全部都亂了套。”

    錢爻一聽這話,瞬間皺緊了眉頭,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天權教的人還是動了攝魂抄,而且看樣子這攝魂抄所控製的人應該還不在少數,能夠讓天舒說出來金川大亂這種話,可想而知這次是真的有麻煩了。

    也不知李孚一那邊會是什麽情況,不過想來應該不比他們這裏好多少,甚至會更加的凶險,不然李孚一也不會直接打暈他,什麽都不讓他知道。

    “應該是你家太子殿下先動手了,天權教沒有辦法所以才引動了攝魂抄,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李孚一應該已經找到了天權教的老巢。”錢爻這般猜想著。

    不然的話天權教這場異動也是太突然了。

    突然引動整個金川所有中攝魂抄的人,這肯定是因為天權教受到了大麻煩,他們想要撕破臉直接跟李孚一鬥,所以才引動這麽多他們的傀儡,為的就是想要毀了金川,想要毀壞李孚一的後方陣營。

    天舒幾乎是驚訝著抬起頭的,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個小道士說的分外有道理,他反正是一點兒錯處都沒有察覺出來,太子殿下既然這麽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如今金川已然亂成了這個樣子,太子殿下若是在的話是不可能不出麵的,肯定是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絆住了他,也隻有天權教這麽一回事了。

    “你都做了什麽部署?”錢爻抬起眼睛看了看天舒,然後開口問道。

    天舒一愣,然後整個人不由自主又開始回答了起來,他把自己剛才跟那個浮雲軍小兵說的話簡略的跟錢爻講了一下,講完他就有些想要自己抽自己的感覺,他幹嘛要跟這個小道士說這麽多,甚至連自己的部署都告訴給這個小道士了。

    “挺不錯的,跟在李孚一身邊這麽久,學的東西挺不少的,那些人沒有殺是好事,那些人殺不得。”錢爻眯了眯眼,然後繼續開口道:“天權教要的就是讓他們死,他們想讓我們自相殘殺,可是我偏偏不如他的意。”

    錢爻說著這話,然後抬手招了招身旁的蔣釗:“過來,跟你說個事兒。”

    蔣釗趕緊過去:“大人,怎麽了?”

    他麵色有些緊張,不知又發生什麽樣的狀況了。

    “你去守好你的城門,四個城門你守西門,讓殷黎也去,讓她帶著柳晚生一起去守東門,南門……”錢爻抬起頭看了看一旁的天舒,然後開口說道:“我這裏就這麽些人,南門和北門你找人去守。”

    如今洛陽也被李孚一帶走了,就連洛書也不在,估計也是跟著李孚一一起去的,他現在手底下就蔣釗殷黎兩個可用的,至於柳晚生,基本上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天舒微微一愣,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道士會說出這種話來,他竟然真的在幫他們?

    “那……大人,您呢?您一個人留在這太子府麽?是不是不安全?”蔣釗看著李孚一有些擔心。

    他剛才有摸到他們家大人的脈搏,整個人身體裏的靈力是完全空的,這足夠說明如今的錢爻就是廢人一個,什麽作用都沒有,這個樣子的他怎麽能夠抵抗的了那來勢洶洶的天權教還有那些傀儡呢?

    “真要是如您所說,要是李孚一去捅了天權教的老巢,那麽這太子府肯定是會被攻擊的對象啊,一定是不會被他們給放過的,如今您靈力海空虛,要怎麽抵抗的了那些來勢洶洶的天權教之人?”蔣釗整個人擔心不已。

    他想說的是,這個樣子做,那豈不是直接把他們家大人當做活靶子了。

    “如今我這個樣子,你覺得我還去的了哪裏?”錢爻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手,一雙手枯瘦發白,整個人都脆弱的不堪。

    “我倒是想去守城,我倒是想去跟著李孚一一起去抄了天權教的老巢,可是我這個樣子去的了麽?”錢爻無力的笑了笑,他現在是真的一點兒辦法都沒有啊。

    他是不敢擅自妄動紅絲奪靈,如今整個身體裏的靈力又已經全部幹枯,哪怕是慢慢養回來,那也是需要一段日子,不可能是說恢複就能夠恢複的,就連烏骨骰也碎了,他還有什麽別的東西,還有什麽別的辦法?他隻能在這兒太子府一個人待著,什麽都不能做。

    “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擔心您會出事兒,您如今這個樣子,若是萬一天權教的人對太子府下手,他們對太子府發動了攻擊,您又該怎麽辦呢?”蔣釗整個人都擔心的不行。

    現在他有點兒後悔自己要去守城門了,他應該在這裏守著大人的,若是大人出了事兒,那他怕是會後悔死的。

    “擔心我?”

    “無礙,左右我命硬,是死不了的。”錢爻幽幽地說著話。

    蔣釗有些糾結了,他很擔心大人現在的樣子,實在是太虛弱了,跟當初在柳兒巷的時候差不了多少,甚至這氣息還不如那個時候呢,可想而知這個時候的錢爻究竟有多麽虛弱。

    “別糾結了,眉頭舒展開來。對,就這樣別動。”錢爻對著蔣釗開口說話,一旁的蔣釗聽了這話沒有任何的動作。

    而一旁的錢爻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後手指輕輕的抬起摸了摸一旁蔣釗的額頭,突然他猛地手指一掐,直接掐破了自己的指尖,然後一滴血直接從中滴了出來。

    “大人……您。”蔣釗感覺到額頭濕漉漉的,同時一股靈力瞬時充斥進他的整個身體之內,他能感覺到他的鬼力在一點兒一點兒恢複,與此同時他的元氣也在一點一點兒的變強。

    蔣釗意識到這大概是血,而且應該還是大人的精血,瞬間整個人就是一個哆嗦,他想要起身推開錢爻,阻止他的這個做法。

    精血這東西有多麽重要,他比誰都清楚,如今大人身體本就是虛弱至極還是靈力枯竭的狀態,竟然還給他輸了一滴精血,他是萬萬不能就這麽用的。

    蔣釗整個人就要掙紮起來,然而卻被一旁的錢爻摁著一點兒就動不了,那放在他眉心的手指輕輕一點竟然就猶如千鈞之重一般。

    “閉嘴,別動,別說話,專心吸收。”錢爻抬起手用指尖上的血在蔣釗的額心畫著看不懂的符,輕輕的一道,淺淺的一勾,一道看起來像是菱形般的印記緩緩的出現在了蔣釗的額頭之上。

    “我靈力幹枯,這點兒精血你湊和著用。”錢爻一字一句說著話,與此同時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然而蔣釗眉心之中的那個菱形依舊還在不停的加深,最後變成了深紅的顏色,緊接著又開始一點一點兒的淡化開,逐漸被蔣釗吸收到了身體之中。

    精血一點兒一點兒的全部進入到蔣釗的體內,猛地蔣釗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可以動了,他抬起頭緩緩的看向一旁的錢爻,整個人的眼睛裏神色可以說是複雜到了極致。

    “大人,你把你的精血給我了?為什麽?你明知道你如今的身體有多麽虛弱,你還敢把自己的精血給我,你是閑自己命太長了麽?您就那麽想要找死?就那麽迫不及待?”蔣釗整個人直接就是雙膝跪地,他抬起眼眼睛裏麵都像是帶著血絲一般。

    “蔣子業,怎麽說的話?什麽叫我在找死?”錢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整個人眼皮輕輕一挑看向一旁的蔣釗,眉宇之間都帶著鋒利的神色。

    蔣釗哪裏管他的眼色,在他看來如今的錢爻就是在找死。

    “若是平常,你好好的,這精血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什麽了,可是你看你現在是個什麽模樣,你全身上下靈力枯竭,整個人站起來都費勁,我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麽李孚一要給你下禁製了,他是怕你跟過去找死。”蔣釗是真的想要發火。

    他沒有想到錢爻竟然會給他精血,還有什麽他不敢的?自己都是什麽樣子了,還敢把精血給別人,這是活脫脫的嫌自己命長是不是?

    “你是不是覺得你自己的命不是命?你是不是就覺得你不會死?你給我什麽精血啊!我需要這個精血麽?我……”蔣釗整個人聲音都是啞的,他跪在錢爻的麵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怕他再說點兒話就會沒沒出息的眼紅鼻子酸起來。

    “你什麽你?蔣子業,一個大男人別婆婆媽媽的。這精血如今你也受了,想還給我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不過我還真死不了,畢竟禍害遺千年,想讓我就這麽死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錢爻攤了攤手,整個人都不慎在意。

    隻是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失了一滴精血他整個人說起話來都有些有氣無力的,整個人就這麽強撐著,不過撐也得撐住了,他不能倒,他要是倒了那麽李孚一的主心骨就沒了。

    “大人,你……”蔣釗是徹底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他不知道為何錢爻這麽有底氣,也不知道他怎麽就什麽都不怕呢?哪怕如今都成了這個樣子都好像是無所畏懼的。

    “大人,這話可是你說的,你要好好的活著,你要等我回來……等我收拾完那群天權教的雜碎,我就回來接你。”蔣釗看著錢爻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的開口道。(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