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還要賴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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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予鹿醉的迷迷糊糊,光著腳丫子摸著牆便去開門。
她渾身上下,一股濃鬱的白蘭地酒香!
一打開門,顧彧為臉色冰冷,目光慍怒的直視著她,回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有本事在他麵前兩次喝成女酒鬼!
酒勁還沒褪去,白予鹿的視線模模糊糊的,整個地麵都在晃動,眼前的顧彧為就像是隔著厚厚的霧花,怎麽也看不清。
她的思緒還沒清晰過來,手腕便已經被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扣住,粗魯的拽進了臥室裏。
她將他的話當做耳旁風,放他鴿子,兩年不見,她白予鹿倒是長了不少本事!
白予鹿眨了眨眼,小臉忽然清麗動人的笑起來,她笑的無謂,“顧彧為,我知道你想什麽?剛好,你技術不錯,咱們搭夥做伴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我隻有一個條件,除了這個之外,求你別再來煩我。”
當她的手指,滑向他性感的喉結之時,亂動的小手驀然被男人捏住。
“白予鹿,你當真以為我饑不擇食?”男人大力拉著她的手臂,將她扯到全身鏡麵前,而他目光冷沉的盯著鏡中的女人,在她耳邊一字一句的嘲弄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不夠資格!”
“我知道顧總您眼光高!既然如此……”
她大聲喧鬧著,話還沒說完,柔軟嬌弱的唇瓣便被那泛著冷意的薄唇堵住。
這場感情中,他一直都處於高高在上的主導地位,而她,不過是被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小白……”
他吻著她睫毛上沾染著的晶瑩淚花,男聲低啞沉迷,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溫柔。
他整理好她的寬鬆睡衣,擦了擦她的眼淚,終是將她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白予鹿或許是真的醉了,醉的不省人事,倒在這副溫暖胸膛裏,睡的酣沉。
顧彧為清醒無比,沒有半點睡意,低頭吻著她的額頭,目光深沉的看向外麵的夜色。
這是這麽多年來,他們第一次什麽也不做,隻是抱在一起單純的睡覺。
睡著後的女人,難得的孩子氣,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
白予鹿睡相從來都不好,睡的沒心沒肺。
比起白天清醒時和他針鋒相對的女人,此時的白予鹿,倒是更惹人憐愛一點。
如若她一直這般乖巧,他也不介意可以對她好一點,就隻好一點點……
顧彧為抱著懷裏的小女人,一夜無眠。
深夜十點左右,方一帆的電話打了進來。
顧彧為的手臂被白予鹿壓在腦袋下,他怕驚動了她,便直接摁掉了來電。
方一帆大約是明白顧彧為現在接聽電話不方便,便發了一條短信。
“BOSS,明天所有的行程要和往常一樣推掉嗎?”
顧彧為隻簡明扼要的發了一個字,“嗯。”
明天,不僅是他和白予鹿曾經的結婚紀念日,還是他父親的忌日……
男人深沉的眼眸,目光複雜的注視著懷裏一臉無害的女人。
修長大手,將她耳鬢邊淩亂的發絲,撥到耳後去,歎息著輕吻她的發頂。
白予鹿,若是她不姓白,該有多好。
……
白予鹿醒來的時候,腦袋齜裂開一般,又昏又沉,就像得了一場重感冒。
她閉著眼在床上翻了個身,壓到一個結實的胸膛。
白予鹿的心跳一抖,驀地睜眼,男人冰冷的俊臉,在她眼前放大。
“還要在我懷裏賴多久?”
頭頂上方,清冷男聲響起。
白予鹿小臉鮮豔欲滴,連忙往後退了大段距離,“你……你怎麽會在我床上?”
“某人昨晚醉的和酒鬼一樣,對我動手動腳,現在倒是忘得一幹二淨。”
顧彧為冷笑一聲,從床上起身,利落的穿好衣服。
白予鹿皺眉,“你這是擅闖民宅……”
她的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已經淡漠的走出了臥室,沉默如顧彧為。
白予鹿洗漱好後,回了電話給尤裏克,掛掉電話後,眼角餘光瞥見手機日曆上,赫然顯示5月30號,他們的紀念日。
……
西郊,南山公墓。
這一處的整個公墓,都是顧彧為為父親顧維明和母親林嘉惠所修建的林園墓地。
顧彧為將手裏的矢車菊,放在墓碑前,“媽,你最喜歡的矢車菊。”
矢車菊的花語是遇見和幸福,曾經林嘉惠不止一次在顧彧為麵前說過,這輩子她能遇見顧維明,是她最大的幸福。
墓碑上的男人英俊灑脫,靠在他肩頭的女人柔美溫雅,顧彧為一手搭在墓碑上,深眸中閃過一絲鋒利。
整整二十年了,仇恨和陰影在顧彧為心中一點點堆積。
在他人生最低穀,站在生與死的邊緣地帶,那一年,最壞的他邂逅了最好的白予鹿。
方一帆守在南山公墓下麵,坐在駕駛室裏等著顧彧為,這些年來,顧彧為每年的今天,都會在南山公墓整整待上一天,什麽也不做,誰也不見。
……
天色從凝重漸漸泛起微光,淩晨的空氣冷薄,顧彧為將身上的外套勾著掛在肩頭上,俊臉清寒有一絲頹然,他從墓地下來,進了商務邁巴赫車內。
方一帆將提前準備好的那份文件遞給顧彧為,“BOSS,兩年前白亭昇就有不少把柄落在我們手裏,現在要去法院直接揭發嗎?”
其實方一帆不懂,為什麽當初顧彧為沒有直接揭發白亭昇那些見不得人的把柄。
無奸不商,不管是誰將生意做到那麽大的地步,都不可能一幹二淨,常在河邊走,哪裏不濕鞋的道理?
“用這些把柄,換一個人。”
——足夠了。
顧彧為看向窗外亮起的天色,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也有了惻隱之心。(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