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她心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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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下的泛起了霧花,一場驚心動魄過後,好在有驚無險,肖從和白予鹿將暈倒的顧彧為扶到了臥室裏。
白予鹿幫顧彧為將濕透的衣服換了下來,肖從在一邊忙著幫他檢查身體,一邊囑咐白予鹿,“你也去換身幹衣服吧,這裏我來照顧就行,等顧醒過來,要是你病了,你們就得輪流照顧對方。”
白予鹿點點頭,這個緊要關頭,還是把自己身體保護好。
“麻煩肖醫生了。”
轉身,取了幹淨的居家服,進了浴室裏。
換好衣服出來,床上的顧彧為還在沉睡中。
白予鹿端著一杯熱水走過去,將熱水放在桌上,半跪在羊毛毯子上,看著床上昏迷的男人,問道:“肖醫生,彧為為什麽會忽然暈倒?”
“他和魅影較勁呢,這還是第一次,第二人格被他自己給克製了下去,不過,大概是因為你,今天魅影過分了,竟然拿槍指著你。不過,這也算件好事,至少說明,顧有意誌力把魅影給壓下去。”
白予鹿心頭滑過一絲雀躍,柔軟小手,緊緊握住了他冰涼的大手。
溫暖指腹,輕輕摩挲著男人修長的無名指上,那枚樸素的鉑金男戒。
她用無名指上的女士婚戒,和他的男戒,輕碰了碰。
肖從見顧彧為穩定下去了,吩咐她說:“一定要讓顧按時吃藥。”
“好。”
肖從動作著要起身,白予鹿也跟著起來,“肖醫生,我送你吧。”
“不用,我不走,等顧醒過來我再走,萬一他要是醒過來還是魅影怎麽辦。”
白予鹿一怔,肖從笑了下,“我是說萬一,應該不可能的,他在暈倒之前,就已經是顧彧為了。”
她點點頭,眸光溫柔的看了眼床上的顧彧為。
“對了,你最近肝髒還疼不疼?我給你開的藥,一直有吃嗎?”
“一直都在吃的,肖醫生,我之前去檢查,你不是說最好進行肝髒移植手術嗎?可是我最近好像不怎麽疼了,是不是不用移植手術了?”
“應該沒事,吃藥雖然是保守治療,不過我研製的藥,一向效果好,而且顧把你送去我那裏比較及時,隻要堅持吃藥,短期內應該沒什麽大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這幾天還是讓顧帶著你去診所裏檢查一下。”
白予鹿點點下巴,“好。”
肖從看了眼顧彧為,又看了眼白予鹿,識相的說:“好了,我出去守著,有問題叫我,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臉紅了下,顧彧為還躺著呢,他們又不會做什麽,有什麽打不打擾的。
等肖從出去後,白予鹿趴在顧彧為身邊,下巴壓在一隻手背上,就那麽目不轉睛的凝視著他。
今晚的事情,隨便想想,都覺得心驚膽戰。
如果今晚她沒攔得住他,如果今晚顧彧為沒戰勝魅影的話,那後果會是什麽?
那一槍,可能就直擊她腦門,那她現在,恐怕也見不過他了。
白予鹿看了眼那放在桌上的銀色手槍,水眸閃爍了下,握著槍,送回了書房裏。
那保險櫃,還開著,她剛將槍放進去,又猶豫了下。
萬一,下次他的第二人格再次發作,要去找榮羽蘭複仇,再拿槍怎麽辦?
她還是決定,把槍藏起來。
她剛要關上保險櫃,便發現裏麵還有一個四四方方精致的鐵藝盒子。
出於好奇心,便取了出來,打開那暗色的鐵藝盒子。
裏麵,是一些她的照片,還有曾經她拉著他一起拍的合影。
心底,一股暖流滑過,他竟然把她和他的照片,鎖在保險櫃中,足以可見,他對她的在意程度。
翻到最後,照片下麵還壓著一個更小一點的盒子,有密碼。
白予鹿愣了下,想起他之前總用她的生日做密碼,便隨便試了一下,果然,小盒子被打開了。
而那小盒子裏裝的,不是什麽機密文件,也不是什麽價值連城的鑽石,而是一塊床單……
她的臉,紅了起來,熱氣騰騰的,心口的那股子暖流,暖的像是一條小溪,直冒著泡泡。
可這又不是塊普通的床單,是一塊帶著她落紅的床單,被他剪下,珍藏。
她正蹲在保險櫃前,一時間走神,門外肖從敲了敲門,道:“予鹿,醒了,你快過來。”
“哦,來、來了。”
白予鹿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連忙將那些東西都裝好,鎖好了小盒子,又把保險櫃給關上。
……
心頭,砰砰砰的小鹿亂撞,步伐,不由得加快,走回了臥室裏。
肖從雙手抱臂的靠在門框上,白予鹿剛進來,便看見顧彧為虛弱的半靠在床頭,他的俊臉素白,甚至有些蒼白,睫毛濡濡的斂著,平日裏全身的鋒利氣場都褪去了,整個人被柔和的暖色燈光籠罩,像是個大男孩。
她的心頭一軟,走了過去。
顧彧為的黑眸,亦是看向她,四目相對間,明明他幽邃的黑眸裏,不帶一絲旖旎,她偏偏回想起剛才發現的事情,臉紅心跳的厲害。
直到她坐到他身邊,靠在門框上的肖從這才懶洋洋的開口,“我就不看你們撒狗糧了,先走了,有問題記得打電話給我。”
“肖醫生,我送送你吧?”
今晚,真是麻煩人家肖從了。
剛想起身,手腕便被一隻微涼大手握住。
白予鹿回眸看著顧彧為,那隻大手,將她的手腕握的更緊了,黑眸裏的暗芒,也更加執著了。
肖從低笑一聲,“行了行了,別送了,予鹿,你還是坐在這兒,好好照顧這位病人吧,免得病了不說,回頭還醋壇子翻了!”
肖從隨意調侃了幾句,她的臉更熱了,垂了小臉,不敢看顧彧為。
等肖從走後,顧彧為又坐起來一點,白予鹿下意識的想伸手扶他。
小手,落在了他手臂上。
顧彧為一把握住,“小白。”
他忽然低低啞啞的叫了她一聲,她端起一邊的水杯,遞給他,“喝點熱水。”
“我是不是拿槍對著你了?”
白予鹿愣了下,“你有印象?”
顧彧為眉心深擰,凝重的要滴出水來,“這麽大的事,我要是再記不住,豈不是廢人一個?”
她的心,莫名疼了下,他在責怪自己。
“我沒事,我不是好好的嗎?而且,你也沒真的對我開槍,其實我能感覺的到,魅影他不敢的,因為他心裏清楚,如果我有個三長兩短,你肯定會找他算賬的……阿欠!”
她話說到一半,打了個噴嚏。
顧彧為握了握她的手,見她頭發還濕噠噠的,大手撫了撫,“怎麽沒衝個熱水澡?”
她抿了下唇,朝他彎了彎唇,“我沒事。”
顧彧為掀開被子,將她一把橫抱起來,身子忽然騰空,她抱住了他的脖子。
顧彧為從背後抱住她,冒出硬硬青渣的下巴,在她柔膩光滑的小臉和脖頸處蹭了蹭,“我太混蛋了。”
白予鹿反手過去,摟住了他的脖子,“那你以後就對我好點。”
白予鹿虛軟的靠在他懷裏,聲音靦腆的說:“就算等有了寶寶,也不能寵寶寶多過寵我。”
“每晚都疼你,怎麽還沒動靜?”
大手,輕輕揉了下她的小腹。
白予鹿從他懷裏轉過身子去,水漉漉的大眼,認真又羞怯的盯著他。
小手,搭在他肩頭上,咬牙開口問:“那個……我有話想問你。”
“問。”
顧彧為黑眸灼灼的注視著她,她實在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熱著小臉低了下去,聲音甕聲甕氣的,細弱蚊聲,硬著頭皮,咬了舌頭快速的問:“保險櫃裏放著的那塊床單是我的落紅嗎?”
顧彧為沒聽清,她說的實在太含糊,低下俊臉去看她,“嗯?再說一遍,說清楚了。”
白予鹿深吸一口氣,胸口微微起伏著,“我說,保險櫃裏那塊床單,上麵是我的落紅嗎?”
他要回答不是,她能現在一口血吐暈過去。
顧彧為低頭看著懷裏這個小女人,蜷曲著的長長睫毛,撲閃撲閃的飛快眨了好幾下,睫毛上還沾著熱氣霧花,有些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生動的像是跌入凡間的精靈。
而那清麗臉頰上的紅暈,分明是羞色。
男人灼熱的胸膛,將她抵在浴缸壁邊,黑眸定定瞧著她,薄唇輕啟,“除了是你的,還能是哪個女人的?”
白予鹿被他的坦誠弄的一愣,隨即心口漫開甜絲絲的像是融化的冰淇淋。
“那……你是抱著什麽心態……留著那塊床單的?”
還是特地從床單上,剪下來,放在保險櫃裏的。
顧彧為瞧著她,一字一句的糾正她,“是珍藏。”
她別開了水眸,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看。
她記得她十八歲那年,剛過成年禮,便主動獻身,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送給了他,可當時他的反應,那麽不屑一顧,原來,都不過是偽裝,還小心翼翼的將她落紅的床單,剪下,珍藏。
這一藏,就是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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