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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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下了馬車才發現,沈晏帶她們來的地方竟然是一處郊外別院。
“這是哪裏?”她有些好奇地問。
沈晏答道:“聖上所賜,讓我養傷的。”
不過,通常被他當成情報的聯絡點。
沈芸牽著江梨的手,跟著巴巴地四處張望。
江梨替她問出了心中的不解:“不是帶我們出來玩嗎,這有什麽好玩的?”
沈晏撇她一眼,輕勾唇角:“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城郊修建的別院,自然是比不上京城裏的。
但勝在簡潔明了,整齊幹爽。
在這方麵,沈晏不是個很挑剔的人,很多事情都會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所以這別院裏攏共就沒有幾個下人,看起來有些怪冷清的。
幾人剛剛走到這府門口,江梨和沈芸就聽見一聲嬌媚無比的“少將軍!”
堪稱是情意綿綿,纏綿悱惻。
沈芸衝江梨促狹地眨了眨眼,江梨好笑地拍了拍她的手。
偏頭一看,是個打扮很奇特,高挑妖媚的女子。
她應當比江梨和沈芸年紀稍長,發育得極好,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以江梨的目光來說,都不由得想嘖嘖稱歎一句“美人姐姐我可以”。
那女子穿的一身鮮豔的紅裙,綴著流蘇,隨她的行動間搖晃,薄紗之下是一截細白的腰身,十分魅惑。
京城裏的女子不會這麽打扮,江梨猜測,約莫是來自邊境的。
出於女孩子特有的第六感,江梨一下子感受到了那女人對她含著深深敵意。
紅裙女子看也不看她們,隻一直柔情似水地凝望著沈晏。
江梨看得好笑,“阿晏哥哥,那是誰?”
沒想到沈晏皺了下眉,目露茫然:“我不知道。”
他垂眸思量:“或許,是打掃的婢女?”
沈芸:“……”
江梨:“……”
紅裙女:“……”
誰家婢女敢穿得這麽張揚?
聽到沈晏的話,紅裙女臉上妖嬈的笑容一下子垮了下來。
“沈晏!我堂堂大將軍之女,你怎麽能將我跟低賤下人相提並論?!”
沈晏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麽,“哦。”
漠北王手下有名頗受重視的大將,名叫楊德山。
此次漠北王世子步聞歌入京城,楊德山也跟著來了。
這應該就是楊德山的大女兒,楊綺紅。
在楊綺紅期待的目光中,他一手牽著沈芸,一手牽著江梨走到了她跟前。
少年聲色極為冷淡:“楊小姐,你擋路了。”
楊綺紅美豔的小臉瞬時變得慘白,見這幾人絲毫沒把她放在眼裏,又氣又惱。
最重要的是,她抬頭看去,沈晏身邊的少女似乎腳下崴了一下。
沈晏便扶住她,有些無奈地低聲道:“走慢些,當心台階。”
沈晏的語氣向來又冷又淡,雖然剛剛也算不得有多溫柔,但已經足夠讓楊綺紅心頭發抖。
她明顯能感受得到,沈晏對待那個女人,和對待她的態度截然不同。
楊綺紅認識沈芸,但沒見過江梨,所以敵意都放在了江梨身上。
楊綺紅心裏酸澀又憤怒,指著江梨尖聲叫道:“這個賤人是誰!”
她是楊德山的嫡長女,從小就被視為掌上明珠。在漠北時,她有最豔麗的容貌,是風源城最鮮豔的赤薔薇。
所以楊綺紅自幼就覺得,這世上最優秀的男子,才能和自己相配。
漠北適齡的男子,除了世子,她一個都看不上。
但她也不傻,世子的婚事定然輪不到她這個下屬的女兒。
直到沈晏去到漠北。
馬上的少年身穿盔甲,容色出眾,疏懶得仿佛沒有什麽能入他的眼。
但最讓人心動的是,還是那雙漆黑眸子裏的冷戾。
叫人想起草原上的孤狼,危險又迷人。
楊綺紅幾乎是瞬間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苦苦追著沈晏數年,但他的態度始終冷漠至極,似乎根本不在意她這號人物。
但越是難以得到,越是激起了楊綺紅的征服欲。
楊綺紅和其父親在京中沒有宅院,隻能住在漠北王郊區的一處院子,平時進京頗為麻煩。
今日早就打聽了沈晏要到別院的消息,她早早做好了精心打扮,守在府門前,隻為對他展露出最美的一麵。
可她萬萬沒想到,沈晏不僅帶了妹妹,竟然還帶了個女人回來!
而且動作神態那般自然,語氣裏更是對她從未有過的溫和。
楊綺紅怒了。
她覺得她是漠北的明珠,都紆尊降貴到了這地步,沈晏竟然一點也不在乎!
對她而言,這是天大的侮辱!
楊綺紅又恨恨地罵了一聲:“賤人!”
沈晏猛地頓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深沉眸色冷如冰凝。
點漆墨瞳緊盯著楊綺紅,其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你再敢說一個字,我一定殺你。”
少年的語氣並不激奮,一如既往地沉穩冷冽。
但恰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愈發叫人心頭發冷。
楊綺紅無比確信,沈晏說的是真的。
如果她敢再開口,沈晏真的會殺了她。
那是從馬革裹屍的戰場中養成的戾氣,宛如被狼盯上一般,稍有不慎,脆弱的喉管就會被狠狠撕咬開來。
楊綺紅全身發抖。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沈晏,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眼前的人。
他太可怕了。
冷漠之下,暗藏著無盡的瘋狂。
“道歉。”沈晏盯著她道。
楊綺紅早就沒有了剛剛的囂張姿態,顫抖著開口:“對,對不起……”
那股滲人的殺氣才漸漸消散,沈晏看也不看她,轉身領著江梨和沈芸走進別院裏。
他們一走,楊綺紅腿軟得跌倒在地。
四周人來人往,已經圍著不少喜歡看熱鬧的婦人。眾人看了這場好戲,都在暗中嘲笑楊綺紅。
聽著那些刺耳的笑聲,楊綺紅恨恨地盯著關上的大門。
漠北的明珠,何時如此丟臉過!
一定是那個女人!
都怪她,才害自己在沈晏麵前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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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進了將軍府以後,臉色依舊冷凝。
江梨的手還被他握著,她扯了扯,笑著問:“阿晏哥哥,那人罵的是我,你這麽生氣作甚?”
沈晏低眸看她,見她絲毫沒被影響,眨巴著眼望著他。
他不由氣笑了,“小沒良心的,我是為了誰?”
江梨抿著唇笑得眉眼彎彎。
她是真不在乎楊綺紅。
從小到大,沈晏的爛桃花多得數不過來。
哪怕他是個狗脾氣,仍然不缺女人前赴後繼。
比較有手段一點的比如葉伊伊李如妤等等,次一點的比如五公主之流。
像楊綺紅那種趾高氣昂的蠢貨,江梨見多了。
“阿晏哥哥,到底有什麽好玩的?”
她覺得與其浪費時間在楊綺紅身上,不如出來玩有意思。
沈晏鬆開兩人的手,對江梨和沈芸吩咐道,“你們在這裏等一下。”
他離開了一會兒,沒多久就回來了。
跟著回來的還有一個下人,懷裏抱著一隻純白的小貓,看起來才生出來沒多久。
兩個小姑娘眼睛一下子亮了。
沈晏示意下人抱過去給她們看。
那隻小貓全身雪白,不知道在哪裏滾了一圈,毛皮上沾了一點灰,但仍是極為好看的。
它看起來才兩三個月,眨著碧藍的眼睛,對著江梨和沈芸奶聲奶氣地嗚嗚了幾聲。
江梨心都化了,“好可愛。哪裏來的貓?”
沈晏輕笑,“你再仔細看看。”
江梨定睛一看,原來不是小白貓,而是一隻小白虎。
隻是額頭上的紋路還不太清晰,晃眼一看就是隻奶貓。
江梨覺得更稀奇了,想伸手去碰碰,被沈晏攔住。
他頗不讚同地看著她,“當心被抓傷。”
江梨有些遲疑:“可它看起來好小好可愛,應當不會吧。”
沈晏不由摸了摸她的腦袋,輕笑:“江梨,你還真是個隻看臉的。”
“你在這站著,我去抱過來。”
沈晏伸手作勢要去抱那隻小白虎,結果沒想到那隻幼崽雖然小但很靈活,沒費什麽勁兒就從他手下逃脫。
它甚至得意洋洋地搖搖尾巴,抬眸瞥一眼沈晏,含著些挑釁意味。
然後“咻”一下轉頭撲進了江梨的懷裏。
江梨隻覺得眼前白影一晃,懷裏瞬間多出一團東西。
她連忙捧住。
縮在她懷裏的小白虎全然看不出半分剛剛對待沈晏的野性,又乖又溫順,還享受似的眯著眼,抬頭蹭了蹭江梨的手心。
沈晏眼神一凝。
嘖,小畜生。
江梨感受到了擼貓的快樂,笑眼彎彎地喚沈晏:“阿晏哥哥,它好乖呀!”
沈晏麵無表情地想,才怪。
江梨和沈芸跟小白虎玩得十分開心,沈晏則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行離開。
沈晏安置好江梨和沈芸以後,去了青雲軍的軍務處。
他這些日子耽擱了不少軍務,等忙完以後,已經是下午。
沈晏站起身,道:“交給你們了,我走了。”
他毫不遲疑,抬步就往外走。
身後,有幾道身影追了上來——是沈晏在軍中的好友。
“沈哥,你這回怎麽要走這麽早?”說話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濃眉大眼,長相端正。
他摸著頭,頗有幾分憨厚的模樣。
這是沈晏的手下齊孟。
另一個年輕人身著白衣,十分俊秀。因還未及冠,隻用白玉冠束著半頭墨發,長長的冠帶隨著垂在肩側。
正是漠北王世子步聞歌。
步聞歌微笑道:“阿晏,齊孟和阿臣才回京城,好不容易得了閑,你可要和他們不醉不歸一場才行。”
齊孟和莫如臣都是沈晏的下屬,之前隨他在北疆作戰。如今漠北局勢頗穩定後,就隨之回京了。
這時,慢悠悠走上來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年。
這顏色張揚,他長相也張揚。
眉眼又狂又傲,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小少爺。
他瞥一眼齊孟和步聞歌,又看向沈晏,揶揄地道:“我們小沈忙著花前月下,哪有空和你們兩個光棍喝酒。”
“莫如臣,你在說什麽?我和世子沒有,難道你就有了?”齊孟白他一眼,又摸著腦袋看向沈晏,驚奇地問,“沈哥,你有媳婦了?啥時候有的?”
莫如臣家也是京中的將軍世家,所以他不僅知道,他還見過江梨。
他嘿嘿一笑,笑得有點討打:“也就你天天泡在軍營裏才不知道,小沈一直都有個未婚妻。”
齊孟好奇:“啥樣的姑娘啊?”
莫如臣道:“就是一個天天跟在沈晏屁股後麵跑,又作又愛哭的小嬌氣包,步聞歌,你也知道吧?”
沈晏涼涼地看了他一眼,“你再亂叫,讓我聽見,你就完了。”
莫如臣瞪大了眼,打趣的笑意一僵。
不可思議,這種話怎麽能從沈晏嘴巴裏說出來!
沈晏也不再看他們,隻道:“我走了,這幾日我都在別院,若有要事再來找我。”
言外之意,沒什麽大事就別去煩他。
莫如臣看著沈晏幹淨利落策馬離開的背影,拍了拍旁邊步聞歌的肩,仍然不敢置信地道:“小嬌氣包是不是給沈晏下了什麽迷藥,他竟然會說出這種話?”
明明以前,沈晏看起來一點也不在意那個未婚妻的。
步聞歌無奈笑道:“阿晏剛剛才說了,莫再這麽叫江小姐。”
莫如臣白眼一翻,笑道:“笑話,小沈說不讓叫又如何,難道爺還怕他不成?”
步聞歌和齊孟對視一眼,都忍著笑。
齊孟直接道:“有本事剛剛你當著沈哥的麵這麽說。”
他又有些震驚地感歎,“我還以為沈哥六根清淨得像是要出家,就這兩年,我都能看出來楊綺紅那個大美人對他有意思,結果他壓根兒就不帶搭理的。”
“楊綺紅?白長了一張臉,”莫如臣撇撇嘴角,“正經人誰能看得上她。”
“不說這個。你們就一點也不對小嬌氣包……不是,小沈他的未婚妻好奇嗎?”
“我可是收到了消息,沈晏是帶著他妹妹和小嬌氣包來的,”莫如臣擠眉弄眼,“不然我們去沈晏的別院看看?”
步聞歌搖頭:“阿晏或許會不高興。”
“咱們都多少年同生共死的兄弟了。就說找他喝頓酒,他還能把我們趕出去不成?”
步聞歌無奈一笑,心裏默默道,說不準還真會。
勸了步聞歌,莫如臣又來說服齊孟,“你難道不想看看,能讓小沈開口維護的女人是什麽樣嗎?”
齊孟終究還是少年郎,被這麽一說,忍不住勾起了心中的好奇。
“要麽就……去看一眼?”
……
……
莫如臣幾人來找沈晏的時候,沈晏正在書房。
江梨和沈芸在院子裏歡快地擼“貓”,談論著該給小白虎起個什麽名字。
下人來來報有客人來了,說是沈少將軍的朋友,江梨還挺好奇。
沈晏這個狗脾氣還能有朋友?
吩咐人去叫沈晏後,她知道沈芸害羞,就讓她在院子裏坐著,自己往著大門口去了。
府邸前,步聞歌遲疑地道:“我們來得匆忙,是不是該帶些見麵禮的。”
“哼哼,小爺早有準備,”莫如臣不知從哪裏掏出兩壇酒,“這可是上好的梨花白。”
步聞歌欲言又止。
不是來見阿晏的未婚妻的嗎?
哪有人用酒當跟姑娘的見麵禮的。
正想開口時,聽見門口的小廝道:“江小姐來了。”
幾人齊齊抬頭看去。
最先注意到的,是一抹嬌豔的嫩黃色。剪裁合體的衣裙,勾勒出一截纖細的腰身。
她跨過門檻,光線漸亮,人漸近。
於是他們看清了,那是極秀美的一張臉。
膚白唇紅,清眸波光瀲灩。
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讓人忍不住想為她碰上世間最好的寶物,以博美人一笑。
江梨掃了一眼,另兩個她沒印象,但步聞歌她認識啊。
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她還正愁該怎麽給步聞歌和沈芸創造見麵機會呢,這人就主動上了門。
江梨頓時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
齊孟倒吸一口涼氣,撞了撞莫如臣的胳膊:“哇,這就是沈哥的媳婦嗎?長得跟天仙似的!”
步聞歌不是第一次見到江梨了,很快回了神,微微笑道:“江小姐,我們是來找阿晏的。”
“喂,小嬌氣包,”莫如臣的語氣很欠抽,“你記不記得我?”
江梨聞言,有些疑惑地歪了歪頭。
腦海裏轉了一圈,好像也沒找到關於眼前的紅衣少年的記憶。
她很誠懇地搖了搖頭。
莫如臣道:“就是有一年燈會,你跟在沈晏屁股後麵,我把你嚇哭還把你花燈碰到河裏的那回。”
步聞歌:“……”
齊孟:“……”
兄弟這種欺負小女孩的事,你怎麽還還好意思說出來的。
莫如臣笑得滿不在乎。
他從來不喜歡這個江家小姐。
無他,就是覺得她配不上沈晏。
嬌氣得不行,那次他把她的花燈不小心撞進了河裏,她死死拖著他到沈晏跟前告狀,哭得稀裏嘩啦,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怎麽她了一樣。
也不知道沈晏為什麽好像對這個小嬌氣包態度不太一樣。
莫如臣覺得作為好兄弟,說什麽也要讓小沈重回正途。
見江梨默不作聲,莫如臣不耐挑眉:“你就沒什麽想說的嗎?”
江梨其實都想不起來他說的這件事了,估計是在小時候。
她也不在意,大方地道:“那,我原諒你了?”
莫如臣:“……”
步聞歌和齊孟:“噗。”
走進沈家別院後,江梨帶著幾人去了會客廳。
“幾位請稍等,”她道,“阿晏哥哥在書房,我已遣人去叫他了。”
在不熟的人,尤其是步聞歌麵前,江梨還是很會裝模作樣的。
她說話不疾不徐,聲色溫柔甜軟,叫人很難生出惡感。
步聞歌微笑道:“多謝。”
吩咐丫鬟上茶以後,估摸著沈晏快到了,江梨很懂事地起身告辭。
等江梨走了,齊孟才慨然開口:“我理解沈哥為什麽走這麽早了。”
要是他有這麽好看的媳婦,他也早走!
莫如臣陰陽怪氣:“嘁,不過如此。”
“阿臣,你對江小姐的態度是不是有些惡劣了?”
步聞歌心思敏銳,皺眉不讚同地道。
莫如臣聽了這話,當即就苦口婆心地對好友道:“漠北長得越絢麗的植物越有毒,女人也一樣,長得越好看越會騙人,她連小沈都能搞到手,能沒點手段嗎?”
“小沈別看他整天好像很牛的樣子,但感情上就是個小白,特別容易被人欺騙!”
步聞歌忽然抵著唇咳嗽了幾聲。
莫如臣還在叭叭叭叭。
緊接著,齊孟也猛咳了起來。
莫如臣麵露狐疑,看向二人:“你們病了嗎?風寒傳染了?”
兩人齊齊向他身後看了一眼,然後遞給他一個自己保重的眼神。
莫如臣終於反應過來了,僵硬地轉頭,對上沈晏帶著透心涼的目光。
“小沈啊,我的意思是……”
沈晏似笑非笑。
他看著莫如臣,隻淡聲吐出了兩個字:“出來。”
他從書房過來,一路上就聽見這臭小子在這裏大放厥詞。
甚至太過入迷,連他的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我看你這麽有精神,”沈晏勾起唇,冷冷道,“想來是最近劍術練得不錯,出來試試。”
莫如臣欲哭無淚。
他怎麽這麽倒黴!
說壞話還被當事人抓住了。
跟沈晏比劍,那不是隻有被單方麵暴捶的份嗎!
步聞歌看了看莫如臣麵如死灰的臉,笑了笑打圓場:“阿晏,你知道他一向口無遮攔慣了,別生氣。”
“我們今日可是來找你喝酒放鬆一下的,就別動武了。”
齊孟也跟著道:“對啊對啊沈哥,你這院子就這麽大,嚇著你媳婦和妹妹怎麽辦?”
沈晏看一眼莫如臣,揚起眉沒說話,但眼裏冷光的含義不言而喻。
莫如臣很是心虛地訕笑,“小沈,咱們可都是好兄弟,講講道理就行了,動手就算了吧。”
沈晏嗤笑一聲。
有膽子背著他胡咧咧,沒膽子跟他打一頓嗎?
他剛準備開口。
就聽見女孩子熟悉的聲音:“阿晏哥哥。”
江梨抱著小白虎,倚在門邊好奇地看著沈晏和他拿在手裏的劍:“咦,你這是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沈晏微微一笑,“砍個人罷了。”
江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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