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麽可能讓他們三人回去！”柳夫人陰狠地冷笑，“他們三個是什麽德性你還不知道嗎？當初是我親手把他們趕出柳家，再把他們帶回去，不是被左鄰右舍笑話死！”

    柳鶯鶯不解地問：“那母親為何要答應夜老夫人？”

    “這還用問？”柳夫人白了她一眼，“你沒看老夫人是想讓薑氏母子三人回到柳家，她的意思是要讓柳誌高和柳芊芊回歸柳家族譜，要不然他們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如果我不答應，?必然翻臉，接著就趕我們走，我們還有什麽機會從夜家拿錢？”

    雖然他還不太清楚這裏頭到底有什麽事，卻也隱約猜到薑氏母子三人在夜家呆不下去了，又不能不管他們，才想讓他們回到柳家。

    如果她猜的沒錯，應該是沈雲裳容不下薑氏母子三人。

    “原來是這樣！”柳鶯鶯明白過來，“那我們得趕緊想辦法能弄一大筆錢，等到出了夜家的門，再把他們母子三人趕走，他們是死是活，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這個當然！”柳夫人點頭，接著又發愁地皺眉，“可是現在看來，要讓薑氏這個賤人心甘情願給我們花錢，著實不容易，咱們得再想想辦法才行。”

    “這能有什麽辦法好想啊？”柳鶯鶯也是又氣又急，“錢在她手裏，她不肯給咱們，咱們難道還能硬搶不成？”

    她都說要去萬寶齋了，薑氏直接拒絕，她還能怎麽辦？

    “這倒不必。”柳夫人眼珠轉了轉，一臉精明，“我這幾天也已經打聽過了，薑氏母子三人平時出門，也不是時刻都帶錢在身上，他們都是在各大鋪子裏拿了東西之後簽單，到時候那些老板拿著單子到王府來結賬。”

    “我明白了！”柳鶯鶯恍然大悟，高興道，“母親的意思，是咱們也去簽單，東西拿走，讓夜家去結賬？太好了，就這麽辦！”

    母女二人說定了，歡歡喜喜回去。

    大街上，韓襄一邊跟著沈雲裳的馬車走，一邊注意四周的動靜。

    一路平安無事，來到和夜楚離約定的茶樓。

    沈雲裳要個了雅間，一壺茶，幾樣點心，邊吃邊喝，慢慢等。

    過不多時，夜楚離和上官霖若一起進來。

    韓襄行禮，到門外，和蔣辭一起守著。

    沈雲裳知道他們兩個必然做了安排，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也就不多說，開門見山地問：“三公子是不是有什麽發現？”

    上官霖若臉色有些發青，點頭說：“我按照王妃所說，暗中監視著服侍七妹的人，看到一個叫秋荷的丫鬟每天早晨天還不太亮的時候，就到一處假山的一個縫隙拿一個小紙包，把裏麵的東西加在花茶裏。另一個叫秋萍的丫鬟則會在每天晚上，把一個小紙包放在那個縫隙裏。”

    憑他的武功修為，跟蹤那兩個沒有內力武功的丫鬟而不被發現，易如反掌。

    沈雲裳眸光閃了閃，問：“那就錯不了，那紙包裏的東西肯定就是‘醉生夢死’，三公子可曾動？”

    “沒有，我沒敢。”上官霖若搖頭，“我怕打草驚蛇，是以先來告訴王妃一聲。”

    他氣的差點當場把兩個丫鬟大卸八塊！

    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才沒有出手，不然定會驚動凶手。

    沈雲裳點頭：“三公子做的對，的確不能動。那秋荷和秋萍都是七妹身邊的丫鬟嗎？”

    現在可以肯定給上官七妹下毒的人不是秋雨，但這兩個丫鬟肯定也是受人指使。

    試想，給她們幾個膽子，她們也不敢毒害上官七妹。

    沒準她們根本不知道“醉生夢死”是怎麽回事，是在某種利益驅使下，被凶手當成了殺人的刀。

    “秋荷是七妹院子裏的，秋萍是雨柔院裏的丫鬟。”上官霖若的臉色越發難看，“王妃，難道反倒秋萍害七妹的，是雨柔嗎？”

    他已經想到，絕對不可能是秋萍和秋荷密要害七妹，她們十有八九是受人指使。

    這麽看起來，上官雨柔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

    可是這個結果他實在是沒能接受，隻希望是他想多了。

    “三公子是覺得，堂小姐沒有害七妹的理由嗎？”沈雲裳對這樣的結果反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之前她就對上官雨柔多方試探，大致肯定是她。

    上官霖若做的一切，印證了她的猜測而已。

    夜楚離眸子清亮地看著她，問：“雲裳，你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懷疑是上官雨柔？”

    “那倒沒有，不過也很快。”沈雲裳看著他說。

    或許因為她是局外人，又醫毒雙絕，所以容易看出破綻來。

    上官家的人認定了上官雨柔絕對不會害人，尤其以又不知道上官七妹是中毒而非生病，怎麽可能懷疑上官雨柔。

    “這怎麽可能……”上官霖若不能接受，胡亂抓了一把頭發，“雨柔溫柔善良，與人無害，連螞蟻都不舍得踩死一隻，小時候她還救過七妹的命，她怎麽會害七妹呢？啊，會不會是真正的凶手故意挑撥七妹和雨柔之間的關係，所以收買了秋萍？”

    他眸子炯炯發亮地看著沈雲裳，一副求讚同的表情。

    “不錯，這也有可能。”沈雲裳看他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也不跟他硬杠，點頭說，“所以咱們現在還不好下結論，還需要小心求證才是。”

    “雲裳說的對。”夜楚離也點了點頭，表示讚成，“既然凶手有膽子給七小姐下毒，就沒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他知道事情非同小可，肯定做了萬全的準備，給自己找個替死鬼，留條後路也是情理之中。”

    “多謝王爺王妃！”上官霖若感激萬分，對兩人一抱拳，接著又問道，“那王妃，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麽做？”

    他不自覺地將沈雲裳視作了主心骨，這件事情又是她一直在告訴他應該怎麽做。

    沒有沈雲裳的話，他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沈雲裳倒也不謙虛，說：“如果凶手不是堂小姐，是別人栽贓陷害她，她必然沒有接觸過‘醉生夢死’，反之，不管她是主動還是在被脅迫的情況下，給七妹下毒，她手上必然會沾到‘醉生夢死’之毒。”

    夜楚離和上官霖若聽到這裏，都點頭表示讚同。

    隔了一下下，上官霖若問：“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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